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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练剑


  李涉十四岁以后,从没有见过同龄异性哭过,他怕说错话,会起到反效果,只好摸摸身上的口袋,找到纸,拿出来等着占雅彤。

  过了近十分钟,占雅彤才止住泪,红着眼问李涉能否帮她变强,李涉表示没问题,然后让她把鼻涕擦一擦,提醒她注意哭相。

  等这些晚辈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一点,夜猫和斗笠没看到桐树叶,连忙追问,得知他安全的消息后松了口气,这时,张炳阳带来午餐,五人凑合吃着,饭桌上,夜猫和斗笠得知这未曾见过的少年竟是他们的救命恩人时,感到不可思议,道完谢,斗笠还忍不住问李涉师承何门,李涉如实告知,于是夜猫和斗笠开始对其口中的王师浮想联翩,露出向往之情。

  虽然没有拿到一亿,但这并不影响对宴会的期盼,五人约定好时间后,各自散去。

  又过了两天,占雅彤和李涉来到了城西的武场,这个武场是公共的,占地约有四千亩,里面设备齐全,还建有竹林、人工瀑布等,这样的手笔自然是私人武场比不了的。来城西武场的不仅仅有武者,还有一些普通人,这些人当中,大多数心中都装着一个武侠梦,少数只想看看有没有武者的切磋打斗,寻个热闹刺激。

  李涉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找了块不显眼的区域,开始教学。

  “以彤姐的情况来看,你还是要先熟悉剑,把你的力量熟练运至剑的每一寸,以后你每一次挥剑,都要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力量究竟传达到剑的哪一个部位。知道力量如何传达后,接下来就是反复练习,反复纠正,让自己的每一次出剑都符合你找到的规律,换句话说,就是让自己科学出剑,在这个阶段其实你的肌肉记忆已经形成了,然后你要做的就是把这些碎片的肌肉记忆整合。”

  占雅彤听后一脸懵逼,眨了眨眼。

  “彤姐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我以为你会给我一波武功秘籍,我照着上面练就能变强什么的。”

  “别人的未必是适合自己的,招式还是自己琢磨的好。”

  “你是说你五岁遇到的那位前辈没有教你半点剑术?”

  “是的,前辈只是与我说了剑道该注意的事项,与我练剑而已。剑术都是可以拆解的,零是整的基础,熟悉了零,整就靠你自己的想象力了。”

  占雅彤默默竖起大拇指,李涉则举起带鞘的剑,让她行剑。一刻钟后,李涉摇摇头,二人换了位置,李涉来行剑。

  力达剑锋。

  力达剑脊。

  力达剑根。

  虽然剑身只有三尺,但是李涉行了一百零八剑。

  “你再来一遍,慢点,我记不清。”占雅彤向李涉抱怨,后者摇摇头,从前者手上拿走他的剑,把她的剑还了回去。

  “我也没想着变得像你这样强,就不能降点要求吗?”占雅彤嘟囔着。

  “如果你那天遇到的不是童子期,而是云中剑,甘愿感受自己的无力吗?”李涉注视着占雅彤的眼睛,等她的答案,占雅彤低下头,手中的剑微微颤抖。

  “我不想降低你的上限,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李涉的声音很温柔,不高不低,不快不慢,和水一样,仿佛他能等个回应等到下个世纪。

  “谢谢你。”占雅彤抱住李涉,李涉有些尴尬,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回应,在空中的双手不知该放在哪儿。拥抱并未持续太久,占雅彤继续她的修炼。

  突然走来一群人将二人围住,他们都佩着剑,可只有一人的剑上有剑穗,其剑格、剑鞘共有七块宝玉镶嵌,彰显着主人的高贵。持剑之人二十出头,感觉是个公子哥,他开口问李涉:“请问这位小哥是在教这位姑娘剑术吗?”

  “是的。”

  “恕我直言,还请你不要耽误了这位姑娘。”

  “何出此言?”

  “你让这姑娘一通乱砍,不是在浪费姑娘的时间吗?还是说你觉得乱拳打死老师傅是件很平常的事?况且,我不认为糟践自己剑鞘的人会有什么了不得的剑术。”

  “我剑术确实平淡无奇。”李涉大方承认。那人趁机走向占雅彤,说道:“姑娘,在下这里有一本剑谱,是赵佩义赵大师所赠,若姑娘愿意交个朋友,我甘愿献上。”

  占雅彤看向李涉,这家伙眼神闪躲,就是不与她正视,她收回视线,回应道:“赵大师的剑法人人称叹,先生愿意给我实属的荣幸。”说完,她又偷偷瞟了一眼李涉,看见他的手指在轻轻敲打他自己的腿。公子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将剑谱递近了几分,占雅彤话锋一转:“我自知资质平平,怕是参不透大师所书,这剑谱,先生还是留给有慧根的朋友吧。”

  话音落下,占雅彤挽着李涉的手,向他请辞,李涉起先有点小抗拒,不过抵不上占雅彤的霸道。二人快走出圈子时,有一人拦住他们的去路,拔剑斩向李涉。剑快落在身上,李涉也不躲不挡,占雅彤一把扯过这傻子,但他的手臂还是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

  “放肆,给我跪下。”公子哥发话,出剑之人便乖乖跪下,占雅彤脾气火爆,正欲发作,被李涉阻止下来。

  “二位,对不起,是我对下属疏于管教,小哥,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药费自是由我来承担。”公子哥走过来,查看李涉的伤势。

  “不劳您担心了,这点小伤,不足挂齿,要怪就怪我反应太慢,怨不得别人。”

  公子哥听到李涉的话,踢了踢出剑的人,“还不快谢谢小哥,如果不是小哥松口,我定饶不了你。”

  出剑的人随意抱拳,不情愿地向李涉道歉,李涉扶他起来,向公子哥请辞。走远了,他听到了一些“废材”、“怂货”之类的碎语。

  “你为什么不出手啊?笨蛋,至少挡一下,或者躲躲啊,愣在那让人砍。”占雅彤按着李涉的伤痕,快被他气死了。

  “我不想和他们论剑,动了手,说明我在和他们较劲,会我觉得毫无意义,还很麻烦。”李涉捻起占雅彤的袖子,好让她的手离开他的伤口,“别按了,不是多大的伤,血已经止住。”

  “我真搞不懂你。”占雅彤撒开手,兀自走着。

  “你说赵佩义写的剑谱如何。”

  “我又没见过,我怎么知道?”

  “你害我失去了剑谱,如果在忽悠我,我饶不了你。”

  “你自己不要的,不能怪我,而且你信不过我?”

  “你的方法是有点不靠谱。”。

  “那你回去要剑谱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