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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长士孝祖


刀疤族卫斜撇一眼千钧沉甸甸倒在地上的尸体,以及那滚离十几米远双目暴睁的头颅,他冷笑一声,将手上大刀的血迹在千钧那破破烂烂污秽不堪的衣衫上擦干。

随意的踢了一脚千钧那还在汩汩冒着鲜血的无头尸体,这才放声大笑道:“我道这几个兔崽子有多大点能耐,简直是玷污了大爷的刀嘛!”

相继有族卫从密密麻麻的高粱林中钻了出来,他们均是不以为意的看一眼千钧的尸体,便是对刀疤族卫阿谀奉承了起来。

相对于他们这些寻常族卫来说,身为小族卫长的刀疤士孝祖的身份可不是他们能比的。

在树胎魔族,特别是士姓一家中,等级制度极其苛刻,从族卫往上,依次是,小族卫长,俗称小长;中族卫长,也叫中长;再来就是大族卫长,统称为统领。

其中,寻常族卫专职负责树胎士家整个领地的安全保卫工作,而小长,则是这些族卫的小头目,手上通常掌管着十人到二十人不等的族卫队。

而中长就更不得了了,他们每人镇守一座山头,手下人数至少也有上百之众,比如这神木崖,便是有着士虎、士豹、士狼三名中长专司镇守。

当然,若不是因为神木崖乃士家核心所在,也不可能有这么多中长镇守。

至于说统领,在这神木崖到底有没有,有几人,这个问题则已经是士家机密,寻常人等根本无权知晓了。

每个小长对自己手下的族卫都有着生杀大权,也就由不得族卫们不听话了,那是动辄就能要人脑袋的实权。

因此,族卫们一见到士孝祖快刀斩下奴隶的头来,便立马开始拍马屁,说些好听的话,更有甚者,大口的唾沫吐在千钧的尸体上,以表示一个该死的奴隶实在不该有劳小长亲自动刀,应该自己抹脖子才是正理。

在一片阿谀奉承声中,士孝祖大手一挥,豪气干云的喝道:“大家都是好样的,等会儿我请客,一起去醉香楼喝酒去!”

“但是现在么,你们先把这尸体拾掇拾掇,随我去上面,那里还有好些个尸体没有收拾呢,要是让中长们看到可不妙啊。”

一族卫漫不经心的抓起千钧的脚踝,倒拖死狗一般的边走边道:“小长,还有一个往下跑了的怎么办?咱要不要派人去追啊?”

“不用了,下面那么多兄弟守着,还能让他跑了不成?”士孝祖冷笑一声,不以为意的应了一句,当先往上方走去。

自然有人抓住头发拎起滴血的头颅,大步跟上士孝祖。

不消片刻,一众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同样被乱刀砍死的士维朗,士聪,士豪三人不远处,就像收拾垃圾一样,众人你一件,我一件,随意的拎起就近的残肢断臂。

紧接着,他们又把士东涛和士磊的尸体一并捡起,而至于那几个被杀族卫的尸体,则是早就有人不知抬到何处去了。

旺盛的血气早已经散去,这些个尸体自然已经无法做祭婴之用。

士孝祖一声令下,众族卫寻得一处奴隶住处,将一堆尸体全部丢了进去。

按照士孝祖的说法,士狼中长的坐骑正好缺少肉食,这些奴隶的尸体用来喂那匹血狼倒是正好。

支离破碎的尸体被乱糟糟的堆砌在茅屋里,随着一声吆喝,一帮子族卫兴高采烈的往山下而去,自由之谷的醉香楼,是一个叫士云儿的风骚娘们开的,酒水倒在其次,那曾经只是个奴隶的幸运儿士梦儿,据说在床上很有一套。

虽然少有人碰过她,可一帮子族卫心里也是痒痒的很哩!

当然,士孝祖虽然心中痒痒,但他还有正经事要办,这些尸体可不能堆在这腐烂,他还得去报告士狼中长这里的情况,之后才能下山。

茅屋中,众多尸体乱七八杂的堆在一起,一股让人只欲反胃的血腥之气充斥房中。

刚刚还在一起拼死逃亡的难兄难弟,转眼变成一堆僵硬的尸体。

如果大家没有集体逃亡,那么,现在的他们依旧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此时正在地里劳作。

苦点,累点,至少命能暂时保住。

可是,没那么多如果,他们集体逃亡所换来的结果,就是丢掉了各自的身家性命。

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明知是个死还义无反顾的去拼搏,至少族卫们不知道,他们也不屑于知道,愚昧无知的奴隶,怎么可能懂得好死不如赖活着的道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血水混杂一片狼藉的茅屋里,一根纤细的暗黑色的根茎无声无息的从尸体堆中缓慢的探了出来,这根诡异的根茎在慢条斯理的衍生中,突然分出许多细小的根须。

紧接着,数量繁多的根须开始更加繁琐的分裂,无数根须如同瘟疫一般蔓延而开,不消片刻,这些如同真菌菌丝的根须便是爬满了整个的尸体堆。

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凡是爬满菌丝的尸体,都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就像一个逐渐被吸干水分的柿子,这些尸体表皮逐渐布满皱纹,很快便只剩下一副皮包骨的干枯骨架。

“咚咚!”

“咚咚!”

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陡然在空荡的茅屋中传荡开来,随着一声细微的呻吟,一只血管暴突,青筋毕露的手臂掀开了干瘪的残肢断骸。

一具无头尸体摇摇晃晃的从死人堆里站立起来,他强劲的心跳声在小小的茅屋里极有规律的响彻,在他的周身,密布着无数不知是菌丝还是根须的物事,这些菌丝如同一张大网,将所有的尸体覆盖在内。

肉眼可见的血气顺着那无数细小菌丝向着无头尸体汇集,一根粗壮的树根状物事陡然从脖颈断裂处急速的生出,一头扎进骸骨堆里……

与此同时,士孝祖焉头耷脑的牵着一匹半人高下的灰色血狼,正往茅屋不紧不慢的走来。

士孝祖暗地里已经将士狼中长全家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这个点,谁不是在搂着娘们,喝着烈酒,侃着大山。

为什么他士孝祖偏偏要牵着血狼来做那让人恶心的事情,杀人对于身为小长的士孝祖来说是小事一桩,可是,看着血狼大口大口的吞咽人类的尸体,这种事情换做哪个正常人都会觉得反胃吧?

更何况自己好歹也是个小长,居然还不能找人替代,士狼中长美其名曰这是为了锻炼自己,等练就过人心性,好提拔自己当中长。

“我呸!”

士孝祖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悻悻然一步三摇头的往前走着。

茅屋就在不远处,这时,士孝祖身后的血狼突然发出一声有些凄厉的呜咽声,士孝祖被吓了一跳,他有些不悦的回头看了一眼长得如同一只小牛犊子的血狼,很是不爽的拽着它加快了步伐。

说实话,在士狼面前,士孝祖的确不敢有半点不敬,可这血狼只是个畜生,他有什么可担心的。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一股子让人躁动的血腥味,士孝祖皱了皱眉,他那张看起来本就难看的刀疤脸愈发的狰狞。

没有注意到身后血狼的异常,士孝祖拽着它一步踏入随时可能掉下来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