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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那个,我喝多了


  孟奇奇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谈墨森会主动来找她,当然,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她会主动强吻他。

  孟奇奇收到短信的时候,还在为昨晚的醉酒行为感到懊悔。

  看到发件人的名字时,她惊得差点将手机摔到地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到谈墨森的名字时心跳得这么快,原本他主动找她从来都是她求之不得的事,现在却隐约有一股不妙的预感。

  谈墨森在短信上说,他就在女生宿舍院外的小竹林里等她。

  孟奇奇战战兢兢赶到小竹林时,看到的果然是谈墨森的黑脸。

  为了不被谈墨森拿昨天的事让她丢脸,孟奇奇决定先发制人,所以刚走到谈墨森面前,她就对他说:“昨晚我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

  谈墨森冷冷地看着她:“所以,你想就这么算了吗?”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孟奇奇心虚地挺了挺腰。

  “怎么样?脸肿了当然要用冰敷着啊!”谈墨森的脸依旧是冷的,可是他的手更冷。孟奇奇一直没注意,原来谈墨森的手上一直拿着一包冰。话刚说完,他伸手就将那包冰敷到孟奇奇的脸上,一边敷一边冷冷地对她说,“自己拿着!”

  可能是因为谈墨森的表情和他的行为太不相符,这让孟奇奇捉摸不透谈墨森到底是在生气还是关心,所以她被眼前的局面弄得有点神经错乱,只是机械地捂着冰,有点不安地点头:“哦。”

  其实孟奇奇的脸没肿,疼倒是有点儿。左妍那一巴掌,下手可不轻啊。

  孟奇奇一边捂着脸,一边注视着谈墨森的一举一动,结果,谈墨森却没有举动了。他只是黑着脸看着她,分明是相当生气。

  可是你生气,怎么还跑过来送冰?

  孟奇奇第一次对自己的智商感到着急,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所以她小心翼翼地问他:“那个……谈墨森,昨晚……没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吧?”

  “你干过什么,你不记得了?”谈墨森惊讶地瞪着她。

  记得,可是不能承认!打死都不能承认!

  所以孟奇奇嘿嘿一笑:“呃,那个,我喝多了,所以……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一招果然管用,因为谈墨森冰冷的脸立马温和了不少,他似乎还有点尴尬。不过这种温和并没有持续多久,他下一秒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立马恢复了黑脸对她说:“不记得?那你就去校内论坛看看啊!你这个……抢走我……的浑蛋!”

  初吻那两个字,谈墨森有没有说出来,孟奇奇没听到。她只是看到谈墨森平时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突然变得这么尴尬,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都二十三四了,还把初吻看得比初夜还重,就算是初夜,也没什么啊,他至于吗!

  直到后来的后来,孟奇奇才知道谈墨森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些,原来他……哈哈哈哈……谈墨森并没有听到孟奇奇细碎的笑声,因为他说完那句狠话就走了。原本她还以为谈墨森是来找她麻烦的,现在看来,他真是一个宽宏大量的好男人。

  不过,谈墨森对她宽容宏大量,不代表所有人都会这样对她。

  孟奇奇在C大的人生,从强吻了谈墨森之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她是众男生渴慕仰望的××,入睡前谈论的××,当然,现在也是。可是,原本学校里的女生也只是把她当成一个长得极漂亮的校花来欣赏,现在就……

  现在,孟奇奇走在路上的时候,会有女生在“不小心”踩了她一脚之后,又踩一脚。

  孟奇奇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会听到有女生在旁边谈论类似这样的八卦:

  女生一:“你知道吗?现在有些所谓的校花呀,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公然当小三去抢别人的男朋友啊。”

  女生二:“我听说还霸王硬上弓呢,真是不知廉耻啊。”

  现在,孟奇奇上课的时候,会有女生公然在她的桌子上丢一些“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霹雳”的字条。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孟奇奇真的成了全校女生的公敌。

  这些女生的行为只能算是小打小闹,还有一些,却是真正的行动派。

  比如孟奇奇在打开水的时候,会有前后左右的女生一起意外地将热水洒到她身上。那些女生她有些眼熟,好像是左妍的朋友。

  看到她们的表情,孟奇奇就算被烫,也大气不敢出,只得夹着尾巴灰溜溜地溜走。

  频繁地出现这样的情况以后,孟奇奇不是没有反思过自己的行为。

  那天她蹲在厕所一边嘘嘘一边揉着自己被烫红的胳膊,就进行了自己的行为判定。

  她想成为谈墨森的女朋友,这个初衷是没错的。他是校草,她是校花,单从相貌来看,他们便是珠联璧合天生一对。为了成为他的女朋友,她主动出击,还练就了一种坚韧不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也是没有错的。

  可是问题的关键在于,在她想成为谈墨森的女朋友之前,他已经是有女朋友的人。

  还企图在谈墨森有女朋友的情况下成为他女朋友,那她的行为,就完全违背了中国一夫一妻制的婚姻法精神;并且鉴于她一早就知道这一实情,却仍然义无反顾且对此执迷不悟,她的这种行为还严重违背了孔家的道义精神。

  所以,归根结底,一切错的根源,根本就是孟奇奇本身。所以,在她犯错在前的基础上,她被全校女生欺负……哦,不,是惩罚,也是可以理解的。

  想到这些,孟奇奇十分沮丧,连嘘嘘都觉得十分不顺畅。她千想万想,怎么也想不到一心追求所爱的她,最终却成了一个千夫所指的“小三”!

  孟奇奇想哭,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哭呢。这一切看来本来就是她的错,千错万错,她不该贪谈墨森这块肥肉。在这种“全是我的错”的思想作祟下,那股追求谈墨森的决心当然也动摇了。

  不能不动摇,要不然,她早晚会死在全校女生的口水中。

  整理好了这些思绪,孟奇奇才嘘嘘顺畅。可是等一心沉浸在悔过当中的孟奇奇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脚都麻了。

  脚一麻就重心不稳啊,于是,她一个不小心脚就跃到了便池里。

  啊啊啊……那可是她刚刚嘘嘘过的地方,她都还没有冲水!

  等孟奇奇慌乱地抬起脚的时候,鞋的颜色已经……泛黄了。

  孟奇奇欲哭无泪,可也只能自认倒霉。不过更倒霉的还在后面,就在她急忙想打开洗手间的门,一路冲回去换双鞋的时候,悲剧地发现,根本就打不开洗手间的门!

  “喂喂,有人在吗!有人吗!”

  孟奇奇用力地推着门,可是,最终只有空荡荡的回声。

  其实那个时候,洗手间门外是有人在的,只不过她们根本不可能给她开,因为挡在洗手间门上的那个木棍,就是她们放的。

  听到孟奇奇绝望的声音以后,她们满意地笑了。

  这可害惨了洗手间里的孟奇奇,不但要忍受鞋子上的臭味,没带手机的她,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孟奇奇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最毒妇人心,这些女生……到底有完没完了啊。

  那一天,如果不是陆宛如着急上厕所,并且以她强悍有力的拳头将守在洗手间门外的几个女生推开,将孟奇奇拯救出来的话,孟奇奇铁定会被她的鞋子给熏死的。

  不过,即使被拯救出来,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从她出来的那一刻,她那沾着黄色尿液的鞋子立马在全校成为热议话题。

  啊,孟奇奇,全民热门话题人物你是当上瘾了吗!

  据说,C大的同学们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看到孟奇奇的身影。他们当然看不到了,因为从洗手间出来的当晚,孟奇奇就收拾了几件衣服回老家了。

  孟奇奇在回老家之前发生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C大校内论坛上出现了另一个人气极高的帖子将强吻门的帖子挤到了第二位,而这个人气第一的帖子是“C大最糗人物惊现洗手间!”配图和强吻门的帖子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主角都是孟奇奇。不同的是,强吻门的重点是孟奇奇吻着谈墨森的嘴;而这一次,最醒目的是她脚上那双泛黄的鞋子。

  第二件是孟奇奇回到宿舍的时候,得到了室友们的一致保护。

  她们关上门,拉上窗帘,将那些想询问她掉进厕所是什么感觉的人通通拒之门外。陆宛如安慰她说:“奇奇,你别怕,谁再找你的麻烦,我就挤爆她们的胸!”陶莹也对她说:“奇奇,不要太在意她们,她们那样纯属嫉妒!”孔晴也抱着她说:“奇奇,我们永远都是你的好姐妹,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孟奇奇一一感谢了她们,然后将那双鞋子丢进垃圾桶里,便趁着月色坐车回家。孟奇奇托陶莹向辅导员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她确实病了,得了一种看到黄色的东西就有阴影的病。

  孟奇奇回到家看到老孟戴着一顶小黄帽还在隔壁工厂扛大包的时候,立马抱着他痛哭。孟奇奇也不知道为什么哭,也许只是看到那顶小黄帽,突然勾起了她这些天受的欺负,心里的委屈都化成了泪水,和老孟的汗水一起落在了地上。

  她这一哭可吓坏了老孟,老孟放下肩膀上五十斤的大包,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不知所措地问她:“奇奇,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在学校有人欺负你啊?”

  孟奇奇抬头看着有些慌乱的老孟,发现他黑了,也瘦了,原本一个白白的胖子,还特别干净,现在全身上下都是一层油腻腻的。

  她想对他倾诉这些天受的委屈,可是看着老孟心疼的眼神,最终,她只是不停地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后来她到底还是开口了,不过不是诉说她的委屈,而是泪眼汪汪地问他:“爸,你怎么还在做这些苦力?”

  老孟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支支吾吾地回答:“要赚钱……生活……啊。”

  老孟的话刚落音,孟奇奇哭得更凶了。

  “爸,你放心,我会很快让你过上好日子的,一定会的……”

  老孟不说话,他原本想伸手去摸摸她的头,可是看到自己又黑又脏的手,最终只是慈爱地朝她笑了笑。

  笑完以后,老孟突然说了一声“你等一下”就跑开了。十分钟以后,他回来的时候,孟奇奇看到他的手里提了一块提拉米苏。

  他轻声地对她说:“这是你以前最喜欢吃的……”

  孟奇奇是哭着吃完那块提拉米苏的。

  原本她打算分给老孟一块,可是看到老孟看着她吃的时候那个欢喜的样子,她终于还是泪流满面地将提拉米苏默默地吃完了。

  吃完提拉米苏的那一刻,孟奇奇在心里发了一个誓:她一定要让老孟过上好日子!

  孟奇奇记得那晚老孟一只手提着她的行李,一只手牵着她回到那个破旧的家时,月色很冷,却异常温柔。

  当晚,为了对几个月没有回家的孟奇奇表示热烈欢迎,老孟和孟奶奶在晚餐中特意加了一个他们平时根本舍不得吃的大菜:辣椒炒肉!

  老孟和孟奶奶频繁地将那盘辣椒炒肉里的肉夹到孟奇奇的碗里,而他们单是吃着辣椒都显得异常满足。这让孟奇奇心里更加愧疚不安。

  孟奶奶的房子在郊区,还靠近路边,周边许多破旧的墙壁上都写着一个“拆”字。夜里的时候,货车不断,即使关了窗户也特别吵,更别提这座破旧房屋的窗户上早就没了玻璃。不过即使不吵,孟奇奇压根也没心思睡觉。

  孟家的状况在老孟坐牢以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她一早就知道他们的日子很艰苦,她自己也过了这么多年这样的日子,可是,再次亲眼看着老孟和奶奶过的这种拮据的生活,她再也无法入睡。

  她必须要尽快给他们一个安稳富贵的生活!越快越好!

  可是想到了“快”这个字,以她现在的能力……孟奇奇陷入了无限的忧虑中。

  她的专业是四年制,就算她从实习的那年就开始赚钱,也至少要等上三年。

  三年,也许老孟的身体可以再吃三年苦,可是孟奶奶呢?况且,看到老孟手上越来越厚的茧子和越来越弯的背,她怎么可能忍心他再做苦力,她甚至恨不得他明天就再也不要去了啊。

  可是就像老孟说的,都是为了……生活啊。

  孟奇奇突然特别恨自己的无能,可是以目前的形势,她除了恨,又能如何呢?其实她并不是在意那些女生对她的欺负,也不怕别人说她是一个小三,只要能攀上谈墨森,尽快让老孟过上好日子,这些委屈她都可以承受。

  想起谈墨森,她忽然发现,几天不见,她好像有点……想他。

  这是什么思想!

  孟奇奇,你快醒醒啊!你不是去当小三挖墙脚的,你只是想傍个富二代走一下人生捷径,让老孟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不用再受苦,这么点儿事,不需要动真情的啊!

  也许是脑海里太克制谈墨森的出现,所以突然收到他的短信的时候,孟奇奇才显得有点惊慌。

  我都躲着回老家了,他又发短信来干吗!

  可是看完短信以后,孟奇奇就不安了。因为谈墨森的短信是这样说的:“把你关进厕所的那个女生,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学校了。还有,烫伤用蛇油膏,不会留疤。”

  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前半句仿佛为了她化身为一个牛气的冷酷杀手,后半句又字字透露着柔情似水。

  对我柔情似水?孟奇奇惊得一身冷汗。谈墨森这究竟是在干什么?!

  虽然孟奇奇不知道谈墨森发这样的短信是什么意思,可是最后她还是枕着谈墨森发来的短信,甜蜜地进入了梦乡。

  所有人都说孟奇奇变了。在她重新返回学校的第二天,那些原本想继续找她麻烦的女生,也发现了孟奇奇有些不同。

  最后经过数以百计的女生共同的总结发现,孟奇奇和以往不同的地方确定了,是眼神。

  如果说以前的孟奇奇眼神单纯得如同幼兽,那么现在,这头幼兽已经变成了一头狮子。

  她再也没有逃过一次课(那次内急的时候不算),上课的时候再也没有走神过一分钟(老师挖鼻孔的时候除外),下课以后几乎都泡在图书馆里看书(正儿八经的专业书,别想多了!)……

  简而言之,孟奇奇现在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学习上。

  这让很多人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何况,她不是发过誓一定要拿下谈墨森的吗?怎么突然放弃了?

  这些问题的答案,她的三个室友当然也很想知道。

  那天,从图书馆看完书回到宿舍的孟奇奇立马就被陶莹拦住,她摸了摸孟奇奇的额头,又仔细地看着孟奇奇的眼睛:“孟奇奇,你老实交代,你身体没出什么毛病吧?你怎么突然这么拼命地学习,你不是说要拿下谈墨森的吗?你放弃了?”

  刚健完身的陆宛如也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对啊,奇奇,你怎么好像突然对谈墨森不感兴趣了?”

  孔晴卸完妆也过来凑热闹:“奇奇,你是不是觉得没什么希望,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而对于这些问题,孟奇奇没有否认,也没有具体解释,她只有一个答案:“人,一定要靠自己!”

  “啊?”三个室友同时愣住,“靠自己?”

  靠自己,是孟奇奇离开老家的时候,悟出来的道理。

  至于谈墨森,在被全校女生当成了强敌以后,她不是没想过放弃,可是看到老孟越来越弯的背,她怎么忍心因为那些攻击就停止对谈墨森的追求?她停止了,老孟怎么办?孟奶奶怎么办?

  一家人全都在指望着她,她怎么可以因为遇到这么一点点的困难就轻言放弃?

  况且,就算她经过千方百计的努力还是没能俘获谈大少的心,至少,她还可以让自己变得可以独当一面。为了在没有追到谈大少的时候自己不至于一无所有,现在她正在靠自己的积极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这也算是她为自己留的一条退路。

  而关于怎么好像突然放弃谈墨森的答案——

  其实他们最近天天在发短信啊!

  虽然短信的内容一般是她主动发个几百字的短信去问候谈墨森,那边要么不回,要么就是一个让人吐血的“哦”字。这一度让孟奇奇觉得在家收到的那条带着“柔情似水”感觉的短信,只是一个错觉。

  而谈墨森这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性格,也更加让孟奇奇坚定了提高自我的决心。

  受到孟奇奇的感染,原本就是积极的学习分子的陶莹也更加努力,她决心和孟奇奇每天上完课都去自习室。不过,孟奇奇没想到,一心说要帮她补习以前落下的课的陶莹在第二天就没有再和她一起去了,因为陶莹暗恋的学长约她去看电影!

  孟奇奇怎么也没想到陶莹这么好的姑娘居然也会重色轻友,为了打消心中的不快,她也强行跟了过去!

  其实主要原因是陶莹在收到学长的短信时,紧张得发抖,为了她不至于在看电影的时候激动得口吐白沫,孟奇奇决定化身知心姐姐全程陪伴,虽然陶莹根本没有这个要求。

  陶莹暗恋的学长名叫姚可海。男生个头不是很高,长得还算清秀,据说是化学系的尖子生,将来的目标是做科学家。

  孟奇奇和陶莹赶到电影院看到姚可海的时候,他正拿着一本书,推着他厚达五厘米的近视镜在电影院门口踱步。看到陶莹,他双腿轻抖,双唇轻颤:“你来了?”

  陶莹含羞点头:“嗯。”

  “这是送给你的……”姚可海一边将手中厚厚的一本书送到陶莹面前,一边紧张地说,“听说你一直在找关于《化学反应和工业原理最初理论研究实践证明资料》,我花了四十八小时五十二分零十三秒帮你在图书馆化学区第五行第十三排的第五十七格找到了。”

  陶莹感动得双眼泛着泪光,轻颤着双手接过,抬头瞥了姚可海一眼又迅速地低头含笑:“嗯,谢谢。”

  看到陶莹接过书,姚可海的胆子明显大了一点,他轻轻地移步往陶莹身边靠得更近,问:“那……我们可不可以去看电影?”

  陶莹继续点头:“嗯。”

  姚可海便和陶莹肩并着肩朝放映厅走去。

  自始至终,姚可海都没有和一旁的孟奇奇说一句话,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

  这让孟奇奇相当生气,她不但对姚可海的无视感到生气,还觉得陶莹重色轻友的行为严重伤害了她们之间的感情。于是,看着陶莹和姚可海走了几步突然手牵着手的背影,她强忍着眼泪狠狠地表达她的不满:“为什么在我面前做出这么甜蜜的样子,来刺激一个喜欢上有女朋友的人!”

  孟奇奇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你喜欢的那个人刚好也喜欢着你。

  很显然,这种千年难遇的好事被陶莹碰上了。

  孟奇奇挥泪相送,心里羡慕嫉妒恨,唉,同样是女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羡慕?”

  孟奇奇太沉浸在对陶莹的羡慕当中,所以当那个说出她心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时候,她点了点头。

  “那一起进去吧。”

  声音刚落下,孟奇奇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被人忽然牵了起来。

  扭头,谈墨森正拉着她的手往电影院里走去。

  “怎么是你?”孟奇奇又惊又喜。

  “难道你希望是姚可海?”谈墨森斜睨她。

  孟奇奇急忙摇头:“不是不是,当然不是……”

  孟奇奇话还没说完,已经被谈墨森牵着朝里面走去。可以想象得到,从背影来看,他们现在一定和姚可海刚刚牵着陶莹的手的样子一模一样。看着一旁突然出现的谈墨森,孟奇奇心里美滋滋的。

  “谈墨森,你怎么突然来这里的?”你也是想来约我看电影的吧!

  “不突然,”谈墨森依旧目视前方,“我陪朋友来这个商场买东西,只是意外地看到你一个人看着他们的背影流口水……”

  孟奇奇:“……”

  坐到电影院里的时候,孟奇奇的手心里冒着热汗,她偷偷地瞄了一眼一旁的谈墨森,实在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居然这么快就和谈墨森一起看电影了!

  鉴于事情发展得这么顺利,孟奇奇深呼吸了几次,借着昏暗的灯光以及电影里男女主角深情接吻的时刻,准备将肺腑之言全都说给谈墨森听。

  可是孟奇奇一定想不到自己还没开口就已经失败了。因为在她刚将视线移到谈墨森脸上时,突然听到他说:“你不用感谢我请你看电影,我只是刚好也想看这部电影而已……”

  孟奇奇一口鲜血喷出。

  她当然不死心:“谈墨森,你如果这么不待见我,为什么我在家里的时候你还会发短信关心我?”

  谈墨森答得云淡风轻:“我只是怕你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在欺负你,想不开去自杀……”

  第二口鲜血喷出。

  孟奇奇不服气:“你觉得我的心理会这么脆弱吗?”

  “啊,我忘了,一个敢去倒追一个有女朋友的男生的女生,心肯定坚强得像石头一样。”

  孟奇奇:“……”

  那场电影结束的时候,孟奇奇的鲜血已经吐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