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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决斗临时


悲伤的风,和着拉奇的脚步渐渐进入家门。天色已临近黄昏,夕阳昏红,拉长拉奇的影子,影子在地上缓缓摇曳,变得孤独而且哀长。

拉奇六神无主,脚步凌乱地迈向自己的房间,亦或许,那不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用来接待宾客的房间罢了。拉奇拉开门,屋里并没有变化,依旧是那个属于她的世界。爷爷古诺坐在床榻上,手里拿着拉奇放在床头的和爷爷一起的照片,轻轻的抚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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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拉奇轻轻地叫道,“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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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诺转过身,笑眯眯地看着拉奇,嘴角执拗地动着:“我们小拉奇明天就要去旅行了,爷爷不来看看像什么话。”

拉奇呆呆地站着,心里被什么东西撞击着,她扑进古诺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她知道她明明和爷爷没有半点关系了,但是她就是无法叫爷爷为长老,而爷爷也依然把自己当孙女,即使是知道自己是个被驱逐的人,她知道她明天就离开了,再也不回来了,而爷爷却愿意单纯地认为她是去旅行了,去做一个没有归途的漫长旅行,并且,他深信:拉奇总会回来的。这对拉奇而言,不知是一种爱,还是爷爷的一种固执。

“伤心吗?”古诺像小时候一样,揉着拉奇金色的长发,“爷爷可以很伤心呢。”

“没有办法的,不是吗?”拉奇枕在古诺的臂弯里,温柔地说道。

“是啊,没有办法的。”古诺叹息道,眼神充满迷茫,一点一点地涣散,“爷爷,也无能为力啊。”

“不怪爷爷的。”拉奇遥遥头,坐起身,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父亲什么都按照族规,不管是训练也好,纪律也罢,处理皇家的事务也是,总是一意孤行,认为自己对祖先的理解最为正确,今天也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遵从祖上的规定——十六岁时不能成为血役的族人就会被驱逐。”

“你父亲有他自己的苦衷。”古诺望着天花板,淡淡地说。

“苦衷?”拉奇冷笑,“不过是自己给自己强加的一个荒谬的借口罢了。既然是苦衷,那么我会告诉他我不需要他也一样过得很好,我会让他知道,即使不用他那种残酷的做法,我也依然能成为血役。总有一天,我要让他知道,我对他的恨。”

“这样好吗?”古诺迟疑的样子,“爷爷知道你的恨,知道你一直所受的折磨,不过,我们是不能执迷的,不管你是否被亚斯梅丽家族驱逐,你骨子里流的却是亚斯梅丽家族的血,我们的血液所滋生的魔法,是经不起半点负面的影响的,因为魔法是有生命的,它是我们内心深深的信念。”

“信念?”拉奇说,疑惑地盯着古诺,眼睛转动着。

“恩。”古诺捏捏拉奇的鼻子,说,“信念滋生出魔法,恶意的信念滋生出恶意的魔法,给精神的折磨自然是不善的;善意的信念滋生出善意的魔法,那么,魔法一定会感悟到你的信念,并且回报你的。我们的体内,流淌着造物主的血,因此,我们的使命,是容不下邪恶的。”

拉奇埋着头,嘴里叨念着:“魔法,是一种,深深的,信念。”

恍惚中,走廊上逐渐传来清脆的脚步声,脚步声匆匆忙忙,并且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忽然,房门被人粗鲁地拉开,门口站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少年,他倚在房门上,眼睛盯着拉奇,目光灼灼如同烈火。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气势十足地对拉奇吼到:“拉奇,我们决斗吧,我要向族长证明,我才更适合做继承人,而不是你这样的半吊子。”

拉奇楞楞地看着他,然后无奈地说道:“杰伊,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不是族人了么?”

“正是如此,我才更要在你走之前证明我才是堂堂正正的合格人选。”杰伊说道,“才不是——才不是因为你被驱逐了,我才能获任的。”

拉奇眼睛一亮,诡谲地笑着:“有这个必要么?”

“当然啦!”杰伊铮铮地说道。

“随你的便了。”拉奇爽朗地答应着。

“真的?”杰伊以为自己做梦一般,兴奋地说道。

“恩,难道我会骗你这种小屁孩儿么。”拉奇说道。

“我才不是小屁孩儿呢。”杰伊争辩道。

“好,好,你不是,可以了吧,你不要决斗么,我们走吧。”拉奇说道。

“哟嚯!”杰伊欢呼着,又蹦又跳的样子的活像一只猴子,加上张大的嘴,一时间很难辨认出他这个样子是人的行为。

“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这次,可别再被我打败了。”拉奇调侃地说道,手撑在盘坐的脚膝上,支着尖俏的下巴。

“少得意了,为了打败你,我已经学会五个元素了,而你却只有三个。”杰伊说,神情笃定的样子。

“可是,你也别忘了,你可是一次也没赢过我诶。而且我所用的星阵,可是几百万个人中才会有那么一个。”拉奇说,神情高傲,故意气着杰伊,“我是不需要通过任何介质便可发动魔法的,而你,却需要借助于那些滑稽的道具。”

“那又怎样。”杰伊怒道,咬着牙吱吱作响。

“怎样?那代表着我的魔法从血力上讲会比你强,血力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血力决定着元素师所施魔法的能力强弱,而血力又靠血液的密度大小或是血气的浓度多少来衡量,纵使我们都流淌着造物主的血,但是,就血液的浓度和密度而言,你认为你有赢的可能么,一个血力和血气都不及格的血役?”拉奇摸着杰伊的头,笑着这个小子,“况且,这几百万之一的星阵不仅具有高强于一般元素魔法的血力,并且,随着自己对元素的掌握来说,它的等级会随着自己血液的密度和血气的浓度的提高而升级,血力自然就提高了。这种好事,是你这种笨小子一辈子也不能够遇到的,你还是刻苦修炼,提升元素等级再说的,借助于道具只能提高血力而已,你自身血液的密度和血气的浓度依然如同半吊子中半吊子一般。”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出生在血役的家族里,并且以打败你为目标的我,曾查阅过有关星阵的书籍,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是也足够了。里面的确提到了星阵这样稀有魔法是以自身为武器所发出的魔法,它比通过介质所发出的魔法更加有威力,但相反的,这种玄奥的阵法的驾驭是非常难的,不是敌人受伤,就是自己。而且,元素魔法是根据元素师本人将自身的密度与自身所感悟到的该元素魔法的密度调至等同才能发出元素的威力,而血役的单元素魔法威力并不高,需要融合各元素的威力搭配攻击,因此,血役所需要的血液的密度才会和普通的元素师不同,血役是需要不断调控自身密度来同时适应各种元素。而星阵本身不仅需要高密度,在元素之间的密度转换也很困难,所以,不管怎样,这次,我一定会战胜你的。”杰伊说道,眼神坚定,仿佛燃烧着两团火焰,并且放出强烈的电流。

“如果你执意这样的话,我也没办法,不如,我们就打个赌吧!”拉奇笑着说,笑容诡异而且阴森,散发着异样的气息,看得杰伊一阵寒颤。

“你——你——你想——做——做什么——”杰伊结结巴巴地说,战栗地向后退,而拉奇却一步步逼近。

“这样吧,如果你赢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就算让我满大街说我比不上你也没有问题。”拉奇殷勤地说,“但是,如果你输了,你就给我你的diamondroom【钻石空间】,怎么样,很划算吧。”

杰伊吞了吞口水,表情狰狞得像一直癞蛤蟆吃天鹅肉时卡住了,憋得慌,他艰难地说:“好——好吧——”

“哟!”拉奇跳起来,抱着站起身的爷爷,高兴地转,脑里全是那个diamondroom。拉奇以前,仅仅听说过世上有这样一种奇妙的道具,它能装下任何东西,甚至是一座宅邸,而且,它并不会因为装了太多东西而变重,也不会因为装进去而变形走样。而那小子,竟然有这么一个宝贵的东西,对于眼睛已全是金钱符号的拉奇来说,仿佛是一直猫看着鱼儿游过而不能容忍一般,自是不能放过了。

“那好,我们走吧。”说完,拉奇便欣喜地向外走去,古诺和杰伊跟在身后,一齐向西边那片林子走去。

亚斯梅丽毕竟是个古老的家族,尽管成员不多,却占着一座城土的面积,倘若有湖泊林木,也就不奇怪了。而今,已是蔚蓝得深邃的的黑夜,天空中星光点点,西边的林子却如同白昼一般,因为那里,被拉奇的父亲施了光元素的永续魔法,使得林子一直光明,作为族人修炼血液,血气和血力的场所,而这魔法,仅仅是等级极高的才会施用的。

转眼间,他们已到达林子的中央,来到一片平坦宽阔的地方,拉奇与杰伊隔着一定距离,对于血役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因为血役是不擅长近身战的。而古诺,则退至百米之远,因为他深知,元素师之间的战斗,是没有范围的。

微凉的风充斥着夜间幽凉的味道,而光明之下,两人已摆开阵势,准备好,一场激烈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