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过的心灵,如刚刚被雨水洗涤后的天空。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我还有什么可以害怕的?抬头挺胸,向前走,向钱看!还有,最好别来惹我!r
——冰清r
万紫和秦飞终于在千禧年的第一天举行了婚礼。婚礼在万紫和秦飞的一致要求下,办得很简约,在他们认为,真正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r
万紫婚前主动跟婆婆说:“如果妈妈同意的话,我们结婚后想住在家里。”其实,万紫担心公公婆婆会寂寞,因为他们就秦飞一个独子。r
秦飞的母亲虽然想和儿子住在一起,可还是推辞地说道:“你们就好好享受两人世界吧,再过一年生了孩子就没有这么自由了。”她想看看万紫是真心要和他们一起住,还是假惺惺地走过场,其实婚房早就装修了好了。r
“如果您硬要赶我们出去住的话,我们也只好遵命。”万紫和秦飞早就抱定跟父母住在一起的决心,所以秦飞假装可怜兮兮地说着。r
萧万紫就是与众不同,结婚前的那个晚上,她言真意切地给未来的婆婆写了一封长信。冰清的婚姻让她心有余悸,所以她要让老人看到自己的真心。她一直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对待公公婆婆要像对待自己父母一样,不能存有偏见,更不能偏心。r
婚后,万紫和秦飞的父母相处得很融洽,以至于秦飞的母亲逢人就夸,“我家万紫很懂事,又孝顺又贴心,我一直遗憾自己没有生个女儿,这下可好了,儿子女儿全有了,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呀。”r
万紫不仅如此,每次回娘家都要带着公公婆婆一起去,萧华夫妻俩很是欣慰,从亲家母的口中也很感受到幸福的味道。小羽的身体也恢复得很好。冰清又去幼儿园找了叶莉,从她那要了一套中班使用的书,自己在家给女儿补习。r
春节的时候,萧万紫也怀孕了,两家人都开始盼望着万紫的孩子出生,妈妈们都亲自为即将出生的孩子编织毛衣,缝制毛衫毛裤,做老虎鞋,一针一线中都饱含着长辈美好的祝愿。r
萧冰清开学初去电大领回了这学期的新书。回来的路上,她看见丝厂大门外围观着好多人。她停好自行车后也凑上去看了看,那是一张招工启事。普通车工基本工资是五百元,多劳多得,三班倒。冰清又仔细从头看了一遍。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带着身份证和照片去丝厂报了名。r
她急需要一份工作,女儿住院时借了秦飞好几万元。虽然万紫和秦飞的父母都没有提及此事,可从万紫的婚事中,她深深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父母没有向男方要彩礼,万紫向好友借了两万元给自己置办了嫁妆。冰清心中感激妹妹,可是欠下的人情债使她夜不能寐。r
“姐,等你有钱了再还也不迟,等我赚足了那笔钱就替你还给我婆婆,就说是你还的,不就成了。”万紫早就有了打算,有些得意地说道。万紫越理解,冰清却越感到压力。小羽的伤口已经痊愈,父母照顾她应该不是问题。当她告诉父母要去丝厂上班时,父母也是赞同。r
萧华觉得女儿真的长大了,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萧冰清了,她比以前有主见了,原先的骄傲与自尊也都藏到了心底。他反复关照冰清,轮到上中班时就住在厂里的宿舍里,天亮了回来。r
冰清上班了,因为天生丽质,所以车间里的同事都以为她只有二十五六岁,而且一直是独来独往,很多阿姨帮她做介绍,冰清都委婉地拒绝了。当别人问她年龄的时候,她如实相告自己已经31岁了,可没有人相信她。r
“去你的,你要是有31岁,那我就有51岁了。”车间主任很喜欢萧冰清,她想把冰清介绍给自己的弟弟,弟弟今年27岁,大学毕业,在一家国营企业上班。r
“那你说我该是多少岁呀?”r
“最多也就25岁,或许还没有呢。”r
“我?呵呵,你说多少就多少。”既然真话没人相信,那还不如开玩笑了。冰清从来没有做过车工,因此前三个月是学徒,工资也相对少点。虽然如此,可冰清觉得上班让她感到很充实。这话还不能说给别人听,否则将遭来同伴们的强烈攻击。r
其他车工们经常叫苦连天:丝厂工作环境嘈杂,车床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八个小时站着上班,大热天宿舍里也只有一个老掉牙的吊扇吱吱呀呀地转动着,食堂的饭菜像猪食。r
工人们因为心中的不满,经常会干些鸡鸣狗盗的事,这个车间除了萧冰清傻乎乎地将布匹全部上交,其他人多多少少都会藏点布带回家,其中也包括车间主任,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
“冰清,有瑕疵的丝布你就剪下来自己带回家,上交的话不但要扣钱,还不计算米数,那可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同宿舍的小芳偷偷地告诉冰清,小姑娘之所以这样说,更重要的还有一个目的,其他人都有些害怕冰清会去领导那儿告发她们,所以派小芳来游说冰清,顺便把冰清也拉下水。这也是丝厂里多年来的潜规则。r
“可瑕疵的布带回家也不能用呀。”冰清不解地问,明明是次品,就算带回家也没法做新衣。r
“你剪的时候可以多剪点,二三米藏在衣服里没人看得出来。”别看小姑娘年纪轻轻的,经验可丰富了。冰清笑了笑,继续干自己的活。只听见“咔嗒”一声,有根针断了。冰清赶紧把车床关了,她刚想去喊机修工,发现机修工小斌已经拿着工具走了过来。r
他看了看车床,立刻换好针,调试好,原来是一个螺丝有些松动了。他修好后笑嘻嘻地问道:“我这么帮你,你怎么感谢我?”冰清初来乍到,还真的不知道他所指何意。r
“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快去干你的活。”车间主任走了过来,把小斌赶走了,身旁的人哄堂大笑,冰清更是莫名其妙。r
下班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冰清和小芳打来热水,洗了一把脸就赶紧上床睡下了,小芳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r
“小芳,机修工是不是很凶?”冰清前两天看见,机修工会破口大骂车工。r
“嗯,他们都是看人头打发的,要是看你不顺眼,他们就是不肯跟你修机器,到时你就倒霉了。还有,你发现没有,机修工都有点色迷迷的,你可小心点哦。”小芳虽然比冰清小好几岁,可她是丝厂的老员工了,她中学毕业后就来厂里了,她知道的东西可多了。r
“我有什么要小心的,我又不惹他们。”r
“不是你惹不惹的问题,而是他们……反正你小心点,这儿好多女工都被他们欺负过的,因为女孩子都要面子,所以大家也就烂在肚子里不说了,有的只好辞职不干了,没有本事的也只好任他们摆布。”小芳叹了一口气,r
“现在是法制社会,怎么还有这样的事?”冰清觉得不可思议,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人都疯狂了吗?难道女孩子就可以任人肆意地糟蹋吗?她感到头皮都麻了,不知没有知觉,而且感觉太过强烈,让她找不到东南西北了。r
小芳那晚的话让冰清做事更加谨慎,她从不和机修工们啰嗦,就算织布机坏了,她也只是告诉车间主任。可小斌就像大头苍蝇一样,时不时在冰清的身边晃悠,贼兮兮地样子让冰清很反感。他有时还伸手想浑水摸鱼,可冰清都机警地闪开了。r
小斌私下里跟好友说:“那个萧冰清真是一个大美人,我就是多看几眼也觉得舒服得很。”他一边说一边遐想万千。天气越来越热,车间里就像一个大烤炉,那些女工只要进去十分钟左右,上身的衣服就会湿漉漉的。r
小斌他们就乐意呆在车间里,主动帮她们一一检查机器,心里想的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有时目光痴痴地盯着某人的胸部,扳手掉在地上都不知道。身体里涌动着的荷尔蒙把小斌逼的快要发疯了,这几天他看见萧冰清虽然穿着宽松的上衣,可被淋湿的衣服若隐若现地展现了她那骄人的身材。他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得到她。r
小芳的爷爷出世了,让冰清带她上一个班。冰清一连在车间里干了十六个小时,闷热的天气让她感到头昏眼花,好不容易才熬到下班,浑身上下全是湿的了,她低头一闻,身上的衣服似乎都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腐臭味了。r
“这鬼天气,真是让人受不了,厂长什么时候才给我们装空调呀?”r
“就是,从去年都说到今年了,还不见动静。”r
“做梦吧,这就是资本家的嘴脸,见钱眼开,哪还管我们的死活呀。”r
“可把我们都热死了,不是没人给他创造财富了?”r
“你想的美,你算哪根葱,你死了,还有后来人,中国别的不多,就是人多。”在浴室洗澡的时候,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发着牢骚。冰清洗好头后,用肥皂把换下的衣服也搓洗干净了。要是等到明早再洗的话,恐怕自己闻着都会呕吐。r
回到宿舍,她把湿衣服晾在了宿舍门前的架子上。这个厂长真是抠门,这个宿舍楼只有楼梯口有盏发着朦胧灯光的灯。r
冰清的头发还滴着水,她靠坐在床头闭着眼睛,用干净的毛巾搓着,想快点干了好睡觉。r
“冰清,门不要反锁哦,我去洗个澡,一会儿就回来。”另一个舍友端着盆子走了出去。可冰清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她回来,关上灯就睡下了。r
过了一会儿,迷糊中的冰清听到门开了,“晴,你总算回来啦,我都快困死了,记得把门锁好,我就不开灯了,刺眼。”r
黑暗中的冰清听到“啪嗒”一声,那是熟悉的门锁的声音。冰清翻了一个身,觉得有些口渴,又请求道:“晴,麻烦你帮我把桌子上的水杯递给我。”r
冰清用手撑起半个身子,右手摸索着接过杯子,咕咚一口气喝完了水,说道:“晴,帮我把杯子放在桌上。”杯子放掉后,就倒头睡下了。r
冰清刚想闭眼睡觉,忽然她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紧张:晴今天怎么一句话也不跟自己说,平时可不是这样呀?冰清多了一个心眼,睡意全消,她睁大了眼睛,屏息聆听着。r
只听见脱衣服的声音,一会儿安静了下来,睡在上铺的冰清感觉床铺在摇晃,可是房间里这的是伸手不见五指,她似乎感觉有人正贪念地看着自己,燥热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男人的味道,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r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起右脚向床头踢去——r
“啊呀——”一声惨叫,冰清又听到了沉闷的“咚”的一声,想必是摔倒了地上。r
冰清赶紧起身,走到邻床的床头,伸手开了灯,她往下铺一看,看见了一个遮着脸的人,冰清不用问就知道他是那个机修工小斌。他穿这条裤衩蹲在地上。r
“快滚,就当我没看见你。”冰清大声训斥道。r
只见他捧着放在冰清下铺的衣服,低头站了起来,打开门锁,灰溜溜地走了。冰清这才踩着踏脚板下了床,还没走到门口,忽然门又开了,冰清吓了一跳,没想到小斌又抱着衣服折了回来。他把衣服往地上一扔,脚往后一踢,门关上了。r
冰清吓得直往后退,叫道“救命——救——”他已经冲上来捂住了冰清的嘴巴。冰清哪是他的对手,他长期搞机修,力大无穷。r
“你站在上面,我也不能拿你怎样,乖乖地听话,我会对你很好的,我也会娶你的。呵呵,我早就跟人家说了,我要娶你回家的,所以人家不会来打扰的。”小斌还真的想娶冰清做老婆,他觉得她与别的女孩不一样,清高得很,这也是他非要得到她的原因。r
“你这个小妖精,都快把我折磨死了,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漂亮的女的。”他伸手过来脱冰清的衣服。小斌心里想,这下更好,灯光下能把她看得一清二楚。他根本就不怕,这样的事早就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想萧冰清定是个聪明的人,除非她什么都不在乎,但是据他观察,萧冰清是个极为看重自己名节的女孩,所以他既然进了这扇门,就不怕萧冰清不听自己的。r
冰清此时镇定了,她也不再害怕,生死都经历过,难道还怕小斌的小伎俩?她没有啃声,也不再反抗。小斌开心地笑了起来,慢慢放开了捂着冰清嘴巴的手,抱住了萧冰清。r
“你知道我是谁吗?”萧冰清推开了他,冷笑着问道。r
“你,你是萧冰清呀,今年25岁。”r
“呵呵,如果我告诉你我结过婚,杀过人,你相信吗?”冰清虽然没有恶狠狠地说,可一字一句里透着凉气。r
“我不相信。”小斌毕竟是做贼心虚,感到有些慌张,眼前萧冰清的反应与他人不同,但转念一想,她的话大概也不过是恐吓我罢了。r
“你不信?你现在就可以去人事科查一下,我今年多少岁?你知道我的前夫是怎么死的吗?他因为背叛了我,所以晚上我给他下了药,然后——”她观察着小斌的脸部表情,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伸出右手,对着小斌的脖子,做了一个动作。r
此时的小斌惶恐不安,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r
“然后我把他分尸,和大石头一起装进蛇皮袋里,扔进了大河里,至今我还好好地活着,你也想试试吗?如果想试,我现在就自己动手,不用你帮我脱衣服。”冰清萧杀的目光紧盯着小斌的眼睛,并一步步向他逼近,小斌倒吸了一口冷气向后退去,一直退到了门边。r
冰清忽然双手掐住他的脖子,但是没有继续用力,“小弟弟,你还想娶我吗?来吧,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r
“大姐,小弟真的不敢了,你饶了我吧,我右眼无珠不识泰山。”小斌的双腿都在打颤,急出了一身冷汗。r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要是你去公安局告发我的话,我岂不是真的要坐牢?”冰清犀利地说道。r
“不,请您一定要相信我,我不会胡说八道,否则天打雷劈,不,死无葬身之地。”小斌只想赶紧离开这间宿舍。难怪萧冰清一直冷冰冰的,看来真的是受了刺激,否则遇到今晚这种事,怎么如果镇定。妈呀,我小斌年纪轻轻的,可不想这么早就短命。r
“那你写个条给我,你要是不肯的话,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我反正是孤家寡人。”萧冰清知道斩草要除根,她可不想小斌过了几天回过神来报复自己。r
“写什么条?”小斌害怕得都要尿裤子了。r
“我现在正缺钱花呢,因为借了老大的高利贷,我才躲到这个鬼厂来受苦的,否则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会干这种活?这下我有救了,你就写你是我的男朋友,我借的高利贷你帮我还。然后签上你的名字,写上你的身份证号。”冰清的思路相当的清晰,慢条斯理地说着。r
小斌对放高利贷的人是略知一二的,以前有个同学因为借了一千元的高利贷,后来一共还了一万元才算了事,还被他们痛打了好几顿。自己要是被那帮人缠上,以后还怎么过日子呀?他几乎瘫坐在地上了,苦苦哀求道:“大姐,我真的不敢了,我什么都不会说,我什么也都不知道,你就饶我这一次,好吗?”r
“你真的不会说出去?”她怀疑地问道。r
小斌连连点头。r
“那就看在我们都是同事的份上,我暂且相信你一次,要是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的话,我一定会把你的名字告诉老大。还有以后我的机器坏了,你得赶紧帮我修理,否则——”冰清看他那模样,已经吓得脸色苍白了,于是,她见好就收。r
“那是自然,我一定随叫随到。”小斌慌忙捡起地上的衣服,站了起来。r
“别急,你把衣服穿好了出去也不迟。”冰清不想让别人看见他如此狼狈地从她们的集体宿舍里跑出去。他抖抖索索地穿好了衣服,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走了。r
冰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额前的留海用力吹去,这是胜利的奖赏。r
冰清一路上回来的时候,都觉得昨晚发生的事很好笑,也为自己的勇敢感到特别的兴奋。r
第二天她休息在家,万紫和秦飞刚巧也回来看父母。萧冰清把这事告诉了妹妹,万紫眼泪都笑出来了。r
“以前胆小如鼠,连蚂蚁都不敢踩的人竟然吓退了一个对你垂涎三尺的大色狼,勇气可嘉。你知道我想到了什么?”r
冰清笑着,摇了摇头。r
“修女也疯狂。”r
“呵呵,我是白修女萧冰清。”蓦地,她忽然想起了冬至,想起了陈总经理,想起了田晓明,也想起了李子剑。这些人远远近近地都与自己有关过,在自己的心里刻下了深深浅浅的印痕,有的是灰色的,有的是黑色的,有的是白色的,还有的是淡淡的紫色。r
“姐,你真的不准备再婚了吗?”r
“嗯,找个离过婚的有孩子的,也只是凑合着过日子,各自的利益也许就像屏风一样,那种看似不远的距离却无法逾越,而且小羽会受苦的;要是找个离过婚的没有孩子的,男方肯定还想生个孩子,而我已经不想再生了,或许我也不能再生了。”她在小羽住院的时候就把自己的未来想的很清楚了,她只想把女儿养大成人,不想让女儿失去父爱后还要和别人一起分享母爱。r
“倘若李子剑回来找你呢?”万紫一直有种预感,李子剑与王海霞不会白头到老。秦飞说这是万紫的一厢情愿,而非预感。因为万紫不想让姐姐如此走过一生,才会胡思乱想来着。r
“如果他真的回来,那就是天意。”冰清相信上苍的安排,但她不会主动去找他。在她的心里,她期望这个天意真的存在。因为她再也无法相信其他的男人,她害怕了,失败的婚姻至今都让她感到心有余悸,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族的事。r
钱钟书在《围城》里说:“结婚仿佛金漆的鸟笼,笼子外面的鸟想住进去,笼内的鸟想飞出来;所以结而离,离而结,没有了局。”而冰清却早已把婚姻看透似的,她放弃过一次,错过一次,不想再错第二次。r
人生是那样的短暂,宇宙微微抬了抬眉头我们就已度过了半生。萧冰清觉得自己的心很是疲惫,在婚姻这条路上走的特别辛苦。她不愿再轻易踏进这座高贵的城,因为她再也输不起了,她更不愿去品尝那些是是非非与冷冷清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