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事,不必解释得很彻底,就如这白底黑字。你不说,并不表示你不知道。我不说,也并不表示我会记恨你。只是,生活还得继续下去,我不再祈求你的真心。我们就这样凑合下去吧,因为中国式的婚姻,大凡如此。r
——冰清r
冰清的辞职在公司无意间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同样在田家也进入到决裂的前奏阶段。当田大鹏从晓雨那听到这个消息后,就立刻质问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晓明具体也没能跟父亲把事情解释清楚。r
田大鹏毫不掩饰地说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是不是冰清招惹上了老板,人家老婆找上门,所以老板才会解雇她。”r
“你们瞎猜什么呀?嫂子不是那样的人,你们怎么总是不相信她?”晓雨很为冰清抱不平,难道媳妇与公公婆婆真的是水火不容?晓雨也谈了男朋友,她现在都不敢结婚了,害怕结婚后也会像冰清这样处处受着公公婆婆的窝囊气。r
“你懂什么呀,你想想昨天说要升职,今天却被解雇了,怎么不让人怀疑?再说我一直让她辞职到店里来帮忙,她每次都不愿意。说不定,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人家的呢。”田大鹏怏怏不悦道。r
徐琴芳带着一丝厌恶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丈夫,暗思道:“好你个田大鹏,明明自己占了便宜,到这时还说风凉话,为自己开脱还是怕我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你的?”她想到这儿,忍不住说了一句:“不要瞎说了,反正这个孩子姓田,是你们田家的根。”她有意识地又瞟了一眼田大鹏。r
“到底是不是我们田家的孩子,那就要问你儿子了。”田大鹏撂下这句话,背着手走出了店门。徐琴芳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在琢磨他话里的意思。她心生疑团,难道那天他真的没得逞?r
“妈,你看爸怎么这样说话,那个孩子肯定是我的。”田晓明恨得咬牙切齿,他就是弄不明白父母为何总要破坏他和冰清之间刚刚修复好的感情。这几年来一直遭受着家人和朋友们的怀疑,在那些怀疑的目光和含沙射影的言语中,他都快丧失作为男人的自信了。现在冰清好不容易怀孕了,父母却怀疑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难道父母希望孩子是人家的才甘心?r
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恶魔,它喜欢在幽静的角落里开出一些艳丽诱人的花朵,然后吐着猩红的舌头毫无顾忌在你的心里跳舞。田晓明起初是不相信父母那些无中生有的鬼话,可越是不信还越是会去想,越想就越怀疑。那些怀疑像魔豆一样种植在了心里,没几天就长得枝繁叶茂了。r
“你那天当着儿子的面,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徐琴芳把冬至那晚的每个细节仔仔细细地想了很多遍,当然要除出主卧室发生的事。可当冰清跑出家门后,她亲自走进主卧室把床单换了,放进洗衣机的时候,她在灯光下认真看了,还放在鼻子下闻了,床单上的那一小块未干透的液迹和那股淡淡的竹青味似乎向她讲诉着刚刚发生的疯狂一幕,她只是没能亲眼目睹罢了。r
“没有什么意思,反正那个孩子不是我的。”r
“不是你的,那天你不是‘那个’了。”r
“什么那个?我没那个,还不是因为你才搞糟的。”田大鹏想到那晚就来气,要是老太婆看着冰清把那杯果汁全喝下去,也就万事大吉了。他也不用在脑海里一直回放那个短暂的留有遗憾的镜头。r
“我帮你还帮出怨气来了,谁让晓雨抢着喝了,你不是也进去了吗?你把她的内裤都剪掉了,我藏起来第二天回家的路上才扔掉的。”徐琴芳气得咬牙切齿。r
“反正那个孩子不是我的,恐怕也不见得是你儿子的。”r
“什么你儿子我儿子的?保不准咱儿子能生孩子,这是天意,以后你别再打她的主意了,癞蛤蟆不要整天想吃天鹅肉。”r
田大鹏听老太婆尽损自己,可他也懒得开口狡辩,不过他就是抱着怀疑的态度怀疑一切。徐琴芳想想也是,等吧,等着儿媳妇把孩子生下来再说。r
当天晚上,闷闷不乐的田晓明回到家换下鞋子,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独自躺在了沙发上看电视,他拿着遥控器不停地转换着频道。冰清给他泡了一杯绿茶,他冷漠地“嗯”了一声,让她把茶放在茶几上。r
冰清从他进门起就觉察他很不开心,第六感告诉冰清他的不良情绪与自己有关。于是,她坐到沙发边,问道:“今天谁惹你生气了?又输了?”r
田晓明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问道:“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到底为了什么事辞职的?”他确实很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他也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大方的男人,一直都喜欢和妹妹斤斤计较。现在他总感觉无形的压力,冰清真的要被别人拐跑似的,加上父母的煽风点火,他简直快要疯了。r
“真的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觉得我们好不容易才有孩子,想好好在家休养,不想受别人的约束。加上我已经有先兆流产的迹象,所以辞职了。难道你希望我真的流产?”冰清不想再提那事。r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田晓明像个孩子似的问道,冰清点了点头。她知道田晓明对她有着极强的占有欲,所以冰清平时几乎不和男人说话,就算去买菜也尽量避免。r
“跟你说实话吧,爸妈一直怀疑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所以我才忍不住问你的。”田晓明刚说完,突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双手扶着冰清的肩膀,好奇地问道:“冬至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直觉得怪怪的,感觉自己被蒙在鼓里一样,很难受。”r
“你真的很想知道吗?”冰清知道那是晓明心头解不开的结。r
他不假思索地点了一下头。冰清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那个冬至是杯中蛇影,冰清极其不愿再去触摸它,可今天得给晓明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看样子他不会罢休。r
她想了想,说:“这样吧,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的话,你可以去问你的父母,也许他们会给你答案,倘若没有答案,你从此以后再也不要提去年的冬至。”r
冰清说到冬至就会想起赤豆糯米南瓜粥,人们都说喝了南瓜粥能把所有的难事都消化掉,可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从那以后,田晓明还真的没有再问冰清冬至的事,冰清以为他没有勇气去问。就让那个冬至随寒流冰冻在彼此的心里,永远都不要拿到阳光下来暴晒,因为它经受不起烈日的炙烤。r
当秋天的第一场雨来临的时候,冰清再也无法保持一颗平静的心。家具店隔壁新开了一家内衣店,内衣店的老板娘告诉冰清一个消息,没有惊心动魄,可也让她感到撕心裂肺,这与爱无关,可与女人天生的自尊心有着密切的关系。r
老板娘笑容可掬,拉着冰清闲聊了几句,而后四下里看了下,神秘兮兮地凑在冰清耳边小声地说:“我看你挺着个大肚子做饭打扫,料理店里的事也很辛苦,本想一直瞒着你的,可我前思后想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上个月我老公去东方大厦办事,看见你家晓明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地上了电梯,我老公还以为看花了眼就跟在后面,发现还真的是田晓明,他们开了房间,我老公说那个女人一看就知道是做那行的,真替你不值呀。”老板娘十分关切地看着冰清,不明白的人还真的以为她一心向着冰清呢。r
顿时,冰清就愣在了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最近晓明总是借口出去转转市场,看看家具行情,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冰清是个要面子的人,她尴尬地笑了笑,说:“也许你老公看错了吧。”r
“怎么可能看错,他的眼睛就是好,你不信?我不是个喜欢嚼舌根的人。”r
冰清微红着脸微笑着,可心里豁然开朗,难道最近这条街上的老板娘们看见冰清都会窃窃私语,这个关于田晓明的风流情事或许早就成了公开的秘密,这条街上恐怕只有萧冰清不知道而已。r
“男人就是喜新厌旧,看到漂亮的东西就想得到,可得到后天天看着也就觉得没劲了,眼睛又会好奇地盯上别的东西,冰清,你说是吗?”r
冰清心里十分清楚老板娘的用意,她总算逮着机会告诉了自己。也许她的内心带着许幸灾乐祸,想一睹冰清的惊愕反应。可冰清依然只是冲着她笑了笑,而后拿着刚买的内衣回到自己店里。晓雨正躺在靠椅上看书,冰清怅惘地坐在椅子上,思考了一会儿,她拿起了电话。r
田晓明接到冰清寻呼留言的时候正搂着一位“职业小姐”和一帮朋友在歌舞厅里喝酒。腰间的一阵震动提醒了他,他看了看寻呼机,丢下那位小姐,借口上个洗手间。他跑到歌舞厅外的香烟店给冰清回电话。他有些不高兴地问道:“你找我什么事?我正忙着呢。”r
冰清握着电话的手忽然颤抖了起来,眼泪不争气地顺着眼睑淌了下来:“没什么大事,我等会儿上菜场买菜,只是问问你晚上想吃点什么?”她言不由衷地回答了丈夫,其实她想问:“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在干什么?”话都到嘴边,她还是忍住没说出来。r
“你随便买点吧,我和客户谈点事,可能不回去吃饭了,晚上你先早点休息吧。”他觉得自己应付冰清绰绰有余,不过,心里有那么一点点负罪感。可一想到某些事情,他就变得麻木了起来。r
“看来你老婆很关心你哦,好福气。”因为晓明经常和朋友们来“钻石门歌舞厅”,小店老板早跟田晓明算是老相识了。r
晓明看着老板那胖乎乎的身体,胃里一阵难受,从口袋里摸出十元钱放在柜台上,说:“拿包红塔山,零钱别找了,留着下次打电话。”老板眉开眼笑地把烟递给了田晓明。r
冰清回家时要经过东方大厦,她抬头看了看这座气势恢宏的建筑物,虽然天天从它门前过,可从来没有进去看过。冰清忽然就用力推开了那扇厚厚的洁白的玻璃门。她刚在大堂的沙发上坐下来,一位男服务生就走了过来,轻声问道:“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r
“我有个朋友住在你们这儿,他让我在楼下等会儿。”她镇定地回答道。服务生很有礼貌地离开了,没过一会儿,他给冰清送来了一杯开水。冰清端着杯子,眼睛却注视着那个电梯口,她也弄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r
下午老板娘说那话的时候,意外,伤心,难过全部涌上了心头。当听到晓明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时,她强烈地感觉到了被欺骗的滋味。她一直在脑海里假设,如果此时遇到田晓明搂着其他的女人从电梯里出来,自己会如何面对呢?r
她坐了一会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被压抑得心脏快喘不上气了。她起身缓步走出了那座大厦。一阵风迎面吹来,她重新呼吸到了清新的空气。她推着天空眨了眨眼睛,刚刚满眼的金色刺激着她的视网膜,有点头晕。r
夏雪英曾跟冰清说过:“妻子怀孕的时候是丈夫最容易出轨的时候。”r
冰清漫无目标地向前走去,脑子里却不停地思索着:“难道晓明也是如此吗?今晚回家我是敲山震虎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道我现在就该学会把泪往肚子里咽,然后继续微笑着吗?”r
突然一阵悠扬的大提琴声飘了过来。她循声望去,街对面是一家音像店。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曲子,可她似乎看到一只孤独高贵的白天鹅独自在湖边徘徊。车水马龙的热闹让她倍感落寞,她想哭,但坚忍着。r
一群鸽子划过蓝天,它们在空中优雅地一直盘旋着。r
那大提琴悲怆而低沉的旋律依然在她耳边萦绕,她的脑海里也不断反复着虚实交错的画面。难怪有人说大提琴的乐声是和生命、死亡、爱最为接近的声音。r
回到家,她什么也吃不下,和衣躺在床上,一直听着忧伤的情歌,心情低落到了极点。r
田晓明醉醺醺地回到家,冰清还没有睡着。晓明一进房间,冰清就闻到那一股刺鼻的烟酒味。她本不想理他,但还是下床伺候他去卫生间漱洗了。r
“老婆,我不陪你吃饭,也不准时回家,你不生气吗?”晓明醉意朦胧,他口齿不清地跟冰清戏言道。r
“那你以后少喝点就可以了,喝醉了人不舒服。”冰清借着他的酒意,小声地试探地问道:“前些天你去东方大厦干吗了?”r
晓明嘻嘻哈哈地笑着答道:“东方大厦?哦,是去啦。”他打了个饱嗝,忽然低下头,神秘地说道:“不过,你知道我跟谁一起去的吗?”r
“你不说,我哪知道?”冰清都感觉到自己的心快要蹦出胸口了,她等待着他的回答。r
田晓明忽然捧着冰清的脸,看了又看,“呵呵”地笑了起来:“你很想知道?”冰清点了点头。r
“我就不告诉你,就让你提心吊胆。你以前也不告诉我,一直让我提心吊胆来着,咱们打个平手,平手——”他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卫生间。r
冰清把卫生间整理好回到卧室时,晓明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冰清费了好大力气才帮他把外套脱了,关上灯也准备睡了。r
忽然,晓明嘴里一阵嘀咕。冰清以为他口渴要喝水,问道:“怎么了,不舒服?”r
“是---不舒---服,老头子要抢我的老婆,爬上我的床,你说,我怎么会舒服呢?”r
“你说什么呢?”r
“他美其名曰要替我生个儿子,呵呵,好笑吗?真好笑呀,原来田大鹏……老头子也不是一个好东西,我他妈的……真是个龟孙子呀……”冰清不知晓明是醉是醒,他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吗?他又是如何得知的呢?这难道是他出轨的根源吗?r
“你怎么知道的?”r
“我,我特意请他喝酒了,他喝醉后偷偷告诉我的。我心里难受呀,我怎么就这么没用呀,连生孩子的事都要老头子帮忙,死的念头都有了,老婆呀,我死的念头都有了。”田晓明忽然坐了起来,把冰清吓了一跳,他不会干什么傻事吧?r
他眼神朦胧地看着冰清,摸着她的肚子,问道:“老婆,你老实告诉我,肚子的孩子是不是老头子的?”r
冰清紧张地看着晓明,她不知道他是装醉还是梦游?她摇摇头,说:“不是。”r
“哦,不是呀。老婆,我也要凭自己的本事再生个儿子出来,抱给老头子瞧瞧,我田晓明不是一只不会下蛋的公鸡。所以呀,老婆,你不要生气哦,我只喜欢你,我和她在一起,只是想生个儿子出来给老头子瞧瞧。”r
此时的冰清哭笑不得,难道田晓明是被田大鹏气疯了,想出这么一个招?r
“别说胡话了,没这事,世上哪有会下蛋的公鸡?你喝醉了,快睡吧。”r
“老婆,你哭什么呀,我是不想惹你生气的,你就支持支持我吧。我就是想告诉老头子,我是一只会下蛋的公鸡。”话音刚落,他倒头就睡下了。r
冰清一夜无眠,那高低错落的呼噜声一直在冰清的耳边回响。她的心情就像夜色一样灰暗至极,在伸手微见五指的世界里,静静地凝视着石膏雕漆的天花板,从不轻易在人前诉说疼痛的她终于褪去那坚强的外表,只听见“哗啦”一声,那颗好不容易才重拾期待和幸福的心碎了一地。r
原来,自己小心呵护的幸福是那样的脆弱。原来,默默相守并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r
第二天都快十点了,田晓明才醒来,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他仔细回想了昨夜发生的事,喝酒,唱歌,夜宵,回家,漱洗,然后……他想不起后来干了什么事,可又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事一样。r
冰清刚巧走了进来,他笑着问道:“我昨天回来没干什么了?”他担心冰清知道自己在外边花天酒地。r
“你干了什么说了什么,自己全都忘了?”冰清反问道。r
“我想不起来的,昨晚喝醉了,又让你费神了。我发誓,这个星期每天准时下班陪老婆。”他穿着内衣站了起来,一把抱住冰清。r
“你发誓的话都是真的吗?”冰清想起自己出嫁那天,他在自己面前发的誓。r
“那是当然,我以人格保证这个星期不参加任何活动。”r
“那你还记得在我面前发过的誓吗?”r
田晓明想了想,说:“当然记得了。假如我辜负了冰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r
“此话当真?你今天还敢这样对天发誓吗?”r
“当然敢,这有什么难的。我田晓明发誓,此生只爱萧冰清,如果辜负了……”r
“停,不用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冰清是信这个的,她觉得冥冥之中有安排,就算田晓明辜负了自己,但她也不想他去死。r
“还是老婆心疼我呀。”他重新发誓道:“我田晓明发誓,此生只爱萧冰清,如果辜负了她,就断胳膊缺腿。这样行不?”r
“田晓明,你要记住你今天的誓言,夫妻本是同林鸟,希望我们都好好珍惜你我之间的缘分,真心相对。昨晚你说了胡话,可我一个字也没听清,下次说酒话的时候,要记得声音高一点,口齿清楚点。赶紧去洗澡,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r
田晓明望着冰清,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自己:“我他妈的真不像个男人,往后再也不能在外胡闹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真的该死。”r
“老婆,你就行行好,狠狠地打我一顿吧,你不打我我难受,觉得欠着你的。”愧疚的心像蚂蚁一样啃食着他,折磨着他,他背着手弯腰站在冰清的面前,乞求她真的能挥拳打他一下。r
“我就让你永远欠着我的。”冰清把干净的衣服往丈夫手里一塞,走出了房间。她站在阳台上,对着窗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想把心里的怨气一起倾吐干净。冰清不知道自己婚姻的磨合期到底需要多长时间,这个不断阵痛的磨合期能不能顺利度过。r
冰清选择了妥协,可她无数次在心底试问自己:婚姻真的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妥协吗?r
在田晓明的心里,冰清占有着重要的位置,可两人之间也有了暗深的裂痕。过去就像一面破碎的镜子,有的碎片扎进了田晓明的心,有的碎片扎进了萧冰清的心。血液凝固后,带着碎片愈合好的伤口,阴天的时候依旧会隐隐作痛。r
如果想把碎片从伤口中剔除并永远的遗忘,这些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因为疤痕时刻叫人铭记曾经的一切,谁都无法忘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