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泫渊


  相传远古世界曾有洪灾泛滥,这强大的洪灾遍及整个世界。洪灾过后,又涌现出无数神话传说。

  大禹治水,后建立夏王朝,把天下共分九州。分为青、徐、扬、冀、雍、兖、荆、梁、幽。有言曰:“中土之地,名曰:‘赤县神州’,赤县神州内自有九州,禹之序九州是也。”后,时间日久,随着古时各部落间互相攻伐,地域名称多有变动。古时的九州逐渐定格为青、徐、扬、荆、益、凉、并、幽、冀、兖、豫、雍、司隶等一十三洲。这司隶故指华夏之中心,长安、洛阳等地。更是历朝历代最繁华之所在。这夏王朝就是中土最初的中心。

  这古时的各部族从何而来?恐怕无人能一一详尽。但大都是从司隶等地迁徙出去的,北方如强大的匈奴,便是夏王朝的一支后裔迁徙到北方,建立的游牧民族。

  说到游牧民族,不得不说幽州的乌丸王部。幽州以北,有一游牧民族,称乌丸。乌丸部初始分为数个王部,其一王部首领励精发展,攻伐有度,逐渐强大。遂数代之后,乌丸各部逐渐统一。据幽州,辽西、渔阳等地以北,以雄百蛮,雄极一时。其首领“乌搂力”自铸印绶,称单于。领十数万部众向外扩张,攻伐。

  天灾人祸总是相伴而来,自大禹治水之后。人们对天灾不仅有敬畏还有恐惧。于是出现各种修仙门派,他们为了跳出这天地的不仁与灾难带来的苦厄,不仅想要长生,还要修炼各种毁天灭地的法门。就连一个王朝的建立与衰败逐渐的都离不开这些江湖中的修仙门派。

  百年前,秦王就曾秘密创建一神秘组织,以窥天机,取名为“天机阁。”不过,自秦王死后,这天机阁就不在是秘密,失去了当权者的庇护,逐渐沦落为江湖中的修仙门派。不过这天机阁毕竟有百年的底蕴,在江湖中也是修仙巨擎。

  就在康启二十一年,天灾人祸接踵而来,北方并州忽然大旱,楼烦县,北狄人发动叛乱,十数万难民南下,涌进长安城。幽州乌丸单于“乌楼力”起十万大军侵辽西郡、渔阳郡等地。凉州现邪教,教众十几万余,亦有叛乱之象。

  康启二十二年,洛阳皇宫之内,当朝皇帝秘密与两名江湖门派首领谈话。

  百花亭内,围绕着亭中的石桌坐着三名老人,石桌的下首左边是天机阁掌门刘剡一,右边是紫霄宫的掌教月华真人,上首坐着的便是当朝皇帝。不过皇帝身边没有一个侍奉的太监或宫女。老皇帝身穿紫红色大袍,头发披散着,神色略显慵懒,戴着九龙磐华戒的右手轻轻抚摸着茶碗。

  他的眼神只是随着漂浮在茶汤之上的那小片茶叶移动,也不知他是在与谁讲话:“半年前,刘卿就曾偷偷潜进孤的寝宫,告知于孤,有邪教在长安密谋,无论发生何事不可妄动洛阳之兵,这半年来,各地告急的奏章跟雪花一样。既然洛阳的兵马不能动,总不能坐以待毙。”

  下首左边坐着的那老人一身大红色甲袍,头戴束冠,眼神凌厉非常,从远处看去整人便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这老人声若洪钟,但语气毕恭毕敬:“我天机阁不敢擅自揣摩圣意。”

  那老皇帝依然是那副略显慵懒的神态,只是用鼻子轻轻的“哼”了一下,言道:“天机阁、天机阁,连天机都能窥得,这圣意算得了什么?”随即又说:“不让动兵的是你,不说解决之法的也是你。各州郡城边军少有过万,如今光是幽州之敌就有十万之众。你叫孤如何?”

  那天机阁掌门刘剡一拱手说道:“陛下,长安洛阳相距不远,一旦洛阳天兵一动,长安的邪教聚众而起向东而来,洛阳危矣。”

  老皇帝终于抬起眼睛,看了看石桌下首另一边一身白衣道袍的老道士,那老道一直闭着眼睛,满头白发披散下来,融入胡须。道袍和满头披散着的白丝随风微微飘动。倒真是仙风道骨,不知情者,定以为是哪里的神仙洞府出来的老神仙。那老道闭着眼睛也不知他是如何知道皇帝在看他。微微而笑的说道:“想必陛下心中早有谋划,何必再来问计与贫道。”说罢这老道也睁开了眼睛。

  老皇帝言道:“其实刘卿言之有理,幽、并、凉、雍同时大乱,哪一处都救不得,刘卿既已查明都是邪教作祟,孤本欲除之,但这邪教同时祸乱四州之地,已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明有胡人侵我疆土,暗有邪教祸乱作祟,要想治本,还需以暗中之力除掉暗中之敌。”皇帝举起茶碗闻着茶香继续说:“真人,不妨卜上一卦?”

  月华真人依然满脸微笑:“贫道进京之前在紫霄宫夜观星象,已经算出一卦。”

  坐在旁边的天机阁掌门刘剡一还不待皇帝说话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真人,结果如何?”

  月华真人答道:“玄武北移,应在太阴。”

  刘剡一听罢,略一沉吟,便拱手对皇帝行礼说道:“臣有一计,成则代表真人卦中无误,败也能暂阻乌丸大军。”

  幽州范阳太守王佑,正躺在太守府正堂的塌上。塌上还跪着两名十三四岁的小丫鬟,一名给她摇着蒲扇,另一名给他捶着腿。王佑的手中把玩着一块玉蝉。这蝉的雕工异常精美。

  为了这只玉蝉,他可没少花心思,把范阳城中一家有名的大商巨贾一家一百二十七口全部定罪下狱,还要不惊动刺史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抄家之时,他这堂堂太守还亲自带兵。

  他眯缝着眼睛,想着事情,现在只有两件事有些让他犯难。第一便是幽州的战事,前不久朝廷突然下令,令袁之铭接任幽州刺史,不仅如此,还让袁之铭以刺史之职节制幽州所有兵马。这是从没有先例的。想来朝中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既无援军,又无大将。弄了个文官节制整个幽州。不过这个袁之铭刚刚上任,就让他的范阳郡招募兵马五千。不过正因为如此,他猜测朝廷的重心不在幽州,而在雁门郡。至于幽州的前线在辽西郡、渔阳郡,即使乌丸的十万大军真打到他的范阳,到时必定连州府都丢了,谁还能怪罪后方的范阳城的太守?所以他想出一计,不仅能交出五千士卒,还能捞上一笔“军饷”。

  这第二让他犯难的事,就是自己那刁蛮的女儿,好好一官宦家的千金,太守的女儿。竟从小去江湖门派中拜师,学什么道术。不过幸好自己认识一位天机阁的高人,女儿大致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不过这道术有什么用?修为再怎么高深能抵得过乌丸的十万大军吗?如今女儿已经十二岁了,道术没见有什么修为,性子却是越来越刁蛮。王佑自觉得都是让自己宠坏了。

  范阳境内有一小城,名曰容城。一名看起来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年,顶着烈日走进容城的城门。自去年开始打仗,他的日子就没有消停过。自小与他相依为命的养母忽然一病不起。此来容城县就是给养母买药。不知是否打仗的缘故,这药材的价格越来越贵。乡下没有医馆,只能来容城县买药。他为了给养母治病已经借了很多的钱。养父去世之后,本来留下些钱财积蓄,可自打养母一病,没出半年便捉襟见肘。

  他进得城门后,看到城门旁围观着一群人,那群人里有一人高喊:“谁认识字?给大伙念念。”他下意识的往人群聚集的方向走了几步,才隐约看到城门边的城墙上张贴着告示,没有人头画像,应不是缉拿逃犯。

  他便又走近了些,嘴中喊着:“让一让,我识字,我识字。”

  有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看到他喊道:“给这位小哥让一让,让他给大伙念念。”

  他走进人群之中大声的把告示念了,可是念到一半的时候就有人喊道:“能不能说人话!”

  他摸了摸脑袋,说道:“就是咱打了败仗,死了不少人,要求强制从军。”

  随即人群大哗:“不能去啊。”

  “是啊,不能去啊,听说这胡人把渔阳太守的人头在城上挂了好几个月,烂了,都没有拿下来。”

  “就是,太守这么大的官,都死了,我们去了更活不成。”

  “可,可是这是强制从军啊。”

  少年挤了出来,听着后面的人在讨论。心中暗想道:“我是家中独子,应不会让我去的。等回来,让村长去向亭长打听打听。”

  待少年从容城回到村中已是傍晚,见村长在自家的小院子中坐着,从窗户往屋内看去,看到村长家里的,正在跟躺在病床上的养母说着话。少年心中一紧:“村长来……莫不是为强制从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