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温度的手

她突然觉得，程莉莉这副冷冰冰的神色，不单单是白玲的突然到来而引起的，肯定还包含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r

一些别的什么东西？黎绪暗自思索，是程莉莉发现了什么，还是她在怀疑什么？r

黎绪这样想着的时候，忍不住抬起眼睛看了程莉莉一眼。r

刚好和程莉莉的目光相撞。r

四目相接，一时间有点尴尬。r

黎绪笑了笑，把尴尬掩饰过去。r

然后她用很快的速度把目光移到沈生民脸上。r

又刚好与沈生民的目光相撞。r

沈生民眼睛里掠过一丝惊慌，然后很快，用微笑掩饰过去了。r

“我去给你们泡茶。”他说着，就起身离开。r

沈生民脸上那么一刹那细微的表情变化，一点不漏地落在三个女人的眼里。r

然后白玲看着黎绪，黎绪看着程莉莉，程莉莉看着沈生民的背影。r

三个女人各怀心事。r

沈生民没有征询几位女士的意见，就泡了三杯热气腾腾的龙井。r

白玲欠着身子抱歉地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我不喝茶，给我一杯开水就行。”r

沈生民立刻笑，说：“没问题。为美女服务是我的荣幸。都怪我事先没有问清楚。”他说着，转身准备去换一杯开水。r

黎绪看了程莉莉一眼，程莉莉看了白玲一眼，白玲看了黎绪一眼。r

然后程莉莉从沙发旁边那箱昨天被黎绪开封的农夫山泉的箱子里抽出一瓶递给白玲，不冷不淡地问：“矿泉水，行吗？”r

白玲伸手就去接，但沈生民比她快一步把那瓶矿泉水拿走了。r

“都到家里了，还喝瓶装水？你这不是砸我沈生民的面子嘛。等着，我给你倒开水。”他把矿泉水夹在胳肢窝里，移动他肥胖的身体往净水器的方向走。r

坐在沙发里的三个女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搞不清楚开水和矿泉水之间碍着沈生民的什么面子。r

大家都沉默地坐着，空气像被凝固住了一样，很尴尬。r

黎绪扭转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笑笑，把情绪缓稳，装作漫不经心地问程莉莉：“刚才打你电话怎么不接？”r

“打我电话？”程莉莉脸上露出一点吃惊的神色，“什么时候打我电话？”r

黎绪觉得那种吃惊不是装出来的，她应该确实没有听到自己的手机响。r

程莉莉往茶几上找自己的手机，没找到。沙发上也没找到。r

“可能放床头橱上了。”程莉莉懒懒地站起身，穿上拖鞋，一步一步往卧室里走去。r

沈生民刚好倒了开水端过来，准备坐下的时候，手机响了。r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朝沙发上的两个女人抱歉地笑笑，走到花园里去接电话。r

黎绪看着沈生民的背影，压低了声音问白玲：“刚才握程莉莉的手的时候，感觉怎么样？”r

“和你说的一样。冰凉。没有温度。要不是你提前打过招呼，我都差点尖叫起来。怎么会这样？”白玲看了一下厨房的方向。r

黎绪把腿架起，从茶几上沈生民抽的烟盒里取了一根点上，放进自己嘴里。r

“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她自己根本没有感觉，所以说不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得建议她去看看医生才行。”黎绪环视了一下金碧辉煌的整套房子，眉头死拧。r

“你觉得可能是怎么回事？”r

黎绪摇头。r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r

然后白玲靠近黎绪，问她：“你说，程莉莉会不会是在外面有一个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