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死者死前有很多症状都类似于氢化物或者甲醛中毒，但不完全一样，而且尸体里检测不出氢化物和甲醛的成份，村里的食物、药物、和能喝的液体里面，都没有检测出这些东西。所以我猜可能有一种毒，用我们目前的手段无法检测出。”白玲勉勉强强地笑了笑。r
“你还不如说可能有一只鬼，用我们目前的眼睛无法看到。”黎绪歪着嘴笑了一下，踮着脚尖转动转椅的轮子，把头仰在靠背上，把资料举得很高。很疲惫的样子。r
“现在我们没有办法。既然成立了专案组，哪怕没有凶手，也要当有凶手存在，就是说必须排除闹鬼的可能性，排除水源污染的可能性，排除矿物质辐射的可能性。”白玲继续开始操作电脑，鼠标点得劈啪作响，但嘴里还继续在说，“而且，就算别的案件是迷案，或者说有闹鬼的可能性，但陈爱云的案子肯定是人为的，而且肯定能找出个合理的解释”r
“那你认为是谁？”r
“我要知道是谁，还用这么费劲干什么？”白玲瞪着眼睛，表情有点泄气。r
“不是问你知不知道是谁。我问你你心里在认为是谁。你认为二十八个人里面，谁最可疑？”r
白玲想了一下，又笑了一下，说：“做我们这行的，最忌讳没有证据瞎怀疑。不过说老实话，我觉得村长于明栋有问题。”r
“怎么了？”r
“哪里有事哪里都有他。哪里没事哪里也都有他。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最有做案和破坏死亡现场的可能性。还有，村里所有有一点钱、有一点能力、有一点办法的村民，全都搬到镇山，搬到市里，甚至搬到更远的地方去生活了，他不是没钱没能力，他儿子在市里还有房子，他却带着老婆女儿一直留在村里，这说不通。”r
“那他本人对此是怎么解释的？”r
“他说他是村长，村里的事就是他的事，村里还有这么多人，他走不脱身。怎么说也得和大家在一起。你觉得他有这么高风亮节吗？”r
“我怎么觉得？我连他人都没见过。”黎绪忍不住又笑起来。r
好像他们现在在谈的，不是一件生死悠关的大事，而只是茶余饭后的闲事。r
“我给你找出他的照片来。”白玲说着，把身体坐正，从电脑里把4月2日在山上拍的那些照片的文件夹调出来，拉着滚动条上上下下划了一阵，然后打开其中一张照片，“就是这个，于明栋，魏公村村长，51岁，口啤极差，村民举报他贪污扶贫款、诱奸妇女，强占地基，等等等等。据说他老婆也相当势力，几乎与全村人为敌。”r
“不能凭这些来主观判断。说稍微有一点说服力的地方。”r
“他反对我们起棺验尸，以一大堆封建说法来反对我们开启陈爱云的棺墓。这和他平时不信鬼神的态度和支持我们工作的态度截然相反。”白玲眯着眼睛看于明栋的照片，一字一顿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