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她回家了。”黎绪吐了口气，锁好房门，打开抽屉上的锁想点根烟抽。r
可是抽屉里根本没有烟。r
她明明记得自己把那包才抽了一根的软利群放在抽屉里锁好的，可现在里面根本就没有烟！r
黎绪心里堵了一下，没有翻动抽屉里别的东西，坐在写字桌前继续听手机那端程莉莉的质问。r
“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们今天来我这里，有什么贵干？”程莉莉有点咄咄逼人地发问。r
黎绪心想刚才在程莉莉家，白玲问她程莉莉是不是在外面有情人的那个问题，果然是把她给激怒了，现在来兴师问罪了。她觉得疲倦的同时也对程莉莉口气里的那股盛气凌人的劲道产生了极大的反感。r
程莉莉的人缘一直不好，人人都觉得她势力、小人，但黎绪觉得她胆大，敢作敢为，只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物质，所以一直和她走得很近。可是现在突然发现，自己早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拉远了和她之间的距离。r
“没什么事。我上午在她家，打你手机打不通。担心你出什么事了，所以特地跟我一块过来看看。”黎绪刻意回避了沈生民的那些电话。r
“担心我出什么事？我能出什么事？她是不是以为我在家里藏了个野男人，想来揪我的小辫子？我还不知道她那种女人心里想些什么？自己嫁不出去，就老是对人家有家庭的女人心怀不满！自己没有钱，就老是嫉妒人家有钱！黎绪你转告白玲，叫她没事别在外面瞎嚼舌头，不然的话，小心她那张脸！刚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没把她给轰出去，他妈的以为长得有那么几分姿色就可以随便搬弄是非？你告诉她，除非我死了，否则永远别再跨进我家大门一步！”程莉莉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说到自己气喘吁吁为止。r
黎绪一直不动声色地听着，脸上有讥笑的表情，程莉莉终于把话说完以后，她突然问：“沈生民不在你身边吗？”r
“他出去了。干什么？”程莉莉万分警觉地问了一句。r
黎绪刚想张嘴说什么，嘴巴张了一半，突然停住了，目光直直地看着床头边的那把椅子。r
那把咖啡色的光洁的椅子的椅面上，有一根非常非常显眼的，很粗的，很黑的长头发。r
那个黑影坐过的那把椅子上面，千真万确地躺着那么一根头发。r
黎绪悄没声息地站起身，一边靠近椅子，一边和电话那端的程莉莉说：“不管怎么样，你和白玲都是我的朋友，所以你说她什么或者她说你什么我都不愿意听。白玲不是那种嫉妒你有老公或者嫉妒你有钱的女人，而且你放心，白玲更不是那种造谣生事的女人。但是莉莉你要弄清楚你现在的状况，我不管你是不是在外面有情人，你都得提高警惕了！”r
黎绪说完，不管对方什么反应，啪一声合上电话。r
然后她用两根手指把椅子上那根头发拈起，拈到窗外打进的阳光里面，怔怔地看了半天，发不出一点声音。r
在白玲那里看到的照片上，在于成林的尸体上，好像就有两根这样又粗又黑又黑的头发。r
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