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迹象

白玲先是伸着脑袋看了一下。r

然后她站起身，用手撑着桌沿，把眼睛凑到很近的地方看了一下。r

接着她把照片拿在手里，举到半空，仰着头看了一阵。r

最后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黎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

“这些照片有没有别人碰过？”黎绪。r

“没有。我自己的相机拍的，冲出来也还没来得及拿到局里去。”r

“你电脑里或者相机里还存着这张照片的数码图吧？”r

“有的。”白玲立刻坐下，从电脑文件夹里调出手里的那张照片。r

黎绪接过鼠标，把照片放大，放大，放大，再放大，一直放到模糊不堪为止。r

“放大以后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正常比例看上去，挺像程莉莉形容的那个鬼。你们在村里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r

白玲想了一下，摇摇头，说没有。r

“拍这张照片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r

白玲看着照片想了一下：“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我们进村大概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正在往村里走，同时常队在安排下一步的工作计划。”r

“你们正在往村里走？”r

“嗯。”r

“拍这张照片的时候，身边有没有魏公村的村民？”r

“有。村长于明栋在。昨天他差不多一直都跟在我们身边。”r

“其他呢？”r

“好像——没有了。”r

“现在村里还有几个人？”r

“28个。”r

“拍这张照片的时候于成林应该还活着，就是说，当时应该还有29人，对不对？”r

白玲点点头。r

黎绪龙飞凤舞往她的纸上做记录。第一张纸画完，从打印机盒里抽一张纸继续画。r

白玲往那几张纸上看了一会，什么也没看懂。然后摇了摇头，从抽屉里抽了一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扔给黎绪。r

“记本子上。你那个乱画乱记乱丢的毛病还是没改掉。”r

黎绪笑纳了，把阵地转到本子上，继续龙飞凤舞的写。r

白玲撇开黎绪，把那张有一个黑影的照片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一遍一遍看。r

越看，越像是梁玉米形容的那个鬼。r

白玲觉得全身一阵发颤，冷得厉害。r

两个人都有好长一阵时间没有说话，空气凝固成冰冷的一团。r

黎绪一直低头写字，完全没顾及白玲的状态，突然问了一句：“你们肯定已经给案子定了性，要不然不会成立专案组。肯定有什么别的发现，怎么，不肯跟我说？”r

白玲被黎绪冷不丁发出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整个人抖了一下：“什……什么？”r

黎绪抬头看看她，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你们还在魏公村发现什么了？”r

白玲抿着嘴看黎绪，看了好长时间。r

黎绪也看着她，目光如锯。r

“我们在一具起棺重验的尸体里，发现有中毒的迹象。”白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