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那个记者家里过来？没回自己家？”r
“嗯。”r
“那个记者，叫什么来着？程莉莉？她辞职做全职太太了？”r
“嗯，可能是已经怀了孩子了，不过我没细问。而且她老公也不喜欢她抛头露面。”r
“看在你的面子上，跟你说两件事，你抽空转告她，第一，叫她不管是因公因私，都别去魏公村了；第二，跟她说一声，有人跟踪她。”白玲到客厅给自己泡了杯菊花茶，黎绪注意到连她穿的拖鞋都是明黄色的，好像跟这个房间是一个系列里打造出来的。r
“你怎么知道有人跟踪她？”r
“上个星期执行任务的时候碰上的，在蓝天商厦。开始以为跟踪她是为了劫财，你知道，她花钱太晃眼，难免被人盯上。所以我就跟了他们一个下午，发现那个家伙跟踪她只是拍了些照片，没有劫财的意思。”白玲坐在洒进来的阳光里面，歪着脑袋笑一下，满脸的春光明媚。一点都看不出昨天晚上感觉到的那种疲倦。r
白玲就是这样一个人，永远充满热情和精力，就算累到极点，睡一觉起来就好了，又可以投入巨大的精力进行工作，用他们局里常队长的话说，白玲就是一个女超人。r
黎绪笑了一下，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缠太久。然后她把头天晚上程莉莉家里发生的一系列鬼事讲给白玲听，问她有什么高见。r
白玲低头想了一阵，却反过来问黎绪：“你怎么看？”r
黎绪耸了耸肩膀，很无奈：“我也不知道，可能确实和魏公村有关系，也可能一点关系都没有。程莉莉得罪过不少人，工作上和生活上都得罪过人，这点不能忽视。”r
“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仇家遍布。”白玲撇了撇嘴。r
白玲不喜欢程莉莉，认为她俗气、傲慢，而且太物质。r
程莉莉同样也不喜欢白玲，觉得她清高、装嫩，而且没有品位。r
黎绪有时候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把自己夹在两个彼此轻视的女人中间的。她和程莉莉是好同事兼好朋友，和白玲是好同学兼好朋友。很多年来一直都这样。有时候程莉莉和白玲都会在她耳边说些对方不好听的话，但她只是听在耳里，笑一笑，马上烂在心里。r
“现在还不太清楚，但我估计，和物业公司有点关系。我在单元门外摄象头的可控范围之内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但是同时，可视电话里却有鬼影，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在可视电话里做了什么手脚。”r
“咦，可不是唯一的可能性咯，”白玲打断黎绪的话，“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r
白玲靠近黎绪的耳边，把喉咙压得很低，诡异森森地说：“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程莉莉真的把魏公村的那只鬼给招回家来了……”r
“去！”黎绪推开白玲。r
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r
笑了一阵，黎绪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要在那个可视电话里做手脚，物业公司嫌疑最大。你能不能找你们局里那个技术员小赵过去查一下？”r
白玲想了一下，说：“不是我不愿意帮忙，这事可能没有办法做。一没有出什么事，而且昨天晚上的事你们拿不出什么证据，再者，程莉莉没有报警。无缘无故去查物业公司的监控程序是不可能的。”r
黎绪点点头：“等等看，我跟程莉莉说过，再有什么情况的话，让她马上报警。”r
这时候客厅里有声音传来，一个老妇人明朗的笑声和一个男人富有磁性和沧桑感的说话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