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从抽屉里抽出一个又厚又重的档案袋,掏出一大叠材料递给黎绪:“常队没说这些东西可以给别人看。但也没说不可以给别人看。所以算是给你钻个空子。你先看这些,我上网找找有关的东西。网上有些说法不容小觑。广大网民们富有绝对丰富的想象力。”r
黎绪大致翻了一下那些打印着密密麻麻文字的书面材料,其中包括几起案件的现场描述,解剖材料,调查进程等等。r
她把重点放在一叠照片上。r
照片是4月2日在魏公村,白玲用自己的数码相机拍下、于当天晚上到冲印店冲出,总共四十八张。r
黎绪把书桌腾空,像理扑克牌一下给照片归类,并且不断修改自己的分类规律,有时候把一张照片放在最上面一排的第一堆里,过一会又把它放在第三排的最后一堆。有几次把某种照片放在第二排的中间,过一会又把它抽到第一排的第三堆。如此翻来覆去很长时间,一边分类还一边在纸上画一些什么记号。r
“看出什么了?”白玲盯着电脑显示屏,用眼角余光瞥瞥黎绪,忍不住问。r
“还没。你找到什么了?”r
“内容无数,就是没什么价值。”r
“这件案子你负责?”r
“常队负责。”r
“进行到哪一步了?有什么发现?”黎绪专心致志排照片,话问出口以后,扭头朝白玲笑了笑,补上一句,“我现在已经不是记者了。”r
白玲也冲她笑一下,说:“去年12月份接到两起报案,都和魏公村有关。两具尸体都解剖过,没有发现重击、中毒等死亡迹象,法医认为是得了某种我们至今为止没有发现过的疾病。但两个人死亡之前的症状不一样。然后连续接到魏公村的报案,到现在为止,连同4月2日下午发生的那起,共九起。”r
“民间传说的不是这个数字。”r
“是的。在12月5日之前,魏公村已经发生几十起离奇死亡事件,但因村里迷信、缺医少药、以及种种别的原因,很多起没有报警,其中有几起报到了支岐镇派出所,因为没有查出什么,所以一直不了了之地搁着。现在魏公村里的村民几乎都已经想不起第一个遭遇离奇死亡的到底是谁了。”r
“说说你们接到的第一起案件。”r
“死亡人于成斌,一个八岁的小男孩,死亡前一个星期感到头痛、鼻塞、浑身乏力,他父亲请村里的赤脚医生给儿子抓两副治感冒的草药,赤脚医生只号了号脉,就让他赶紧送到大医院去。住进支岐镇人民医院的第二天,男孩眼睛突然失明,父亲感觉不对,立刻转到省人民医院,在转院的路上,于成斌双耳失聪,心跳加速,呼吸急促。送进医院抢救无效死亡。而医生给不了一个明确的病因。所以于成斌的父亲报了警。”r
“尸体解剖了?”r
“解剖了。因为小孩父亲坚持说有人给他儿子下了毒,但各项检测,包括胃液、胆汁、血液里,都没有检测出毒素。也没有外伤和内伤。”r
“然后?”r
“同一天。接到另外一起报案,一个大二女生,突然生病,送医院,治疗无效死亡。该学生家长认定是学校方面的责任,报案,并且对尸体进行了解剖。但同样没有检测出毒,也没有受伤迹象。”r
黎绪把眉头皱成一个结,问白玲:“这个女大学生和魏公村有什么关系?”r
附(与作品无关):r
今天中午更新完上一章以后就下楼吃饭了,小饭馆里很多很多人在谈论今天凌晨时分发生在我所居住的这个小区里的一桩事情:二十多人死于非命,死因不详。r
据说是真实事件,但目前情况不明朗,也没有相关的报道出来。外出回来以后上网搜索了一下相关关键词,没查到今天人们在传说的命案,反而查到发生在早些时候的另一起命案。r
感觉这个世界真的很疯狂。r
真的很疯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