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个小孩，顶多十四五岁。”白玲有点不那么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者说是不那么相信自己的判断力。r
“年龄不是关键。关键是他现在是魏公村的二十八分之一对不对？现在村里还有二十八个人，如果有凶手，那么凶手肯定就在其中。”黎绪盯着照片，说话的时候也不抬头，“当然，如果有鬼的话，就另当别论。你再看——”r
她像变魔术一样，把十二张照片分成四堆，每堆数量不等。r
“你能不能想起来，拍这些照片的时候，你身边有哪些人？”黎绪将其中的一堆交到白玲手里，“这几张照片明显就是同一个时间里连续拍下来的，只是角度有点不同。”r
白玲一张一张看过去，这五张照片是她们进村没多久拍的，都是村民的背影、侧影、远景：“当时身边，对了，当时照片上的这些村民都在身边，我记得我有意识地把所有人都拍到。”r
“有没有记者？”r
“没有。有一批记者比我们早到，我们到的时候，他们早已经进村了，还有两批记者那时候还没有到。”r
“你们一起上去的警察有没有全部在一起？”r
“都在。”r
“有没有不是魏公村的人在？比如因为好奇跑到魏公村去看热闹的人？”r
“没有。现在谣言传得这么厉害，根本没人还敢去那里看热闹。当然，我们是没有办法。那些记者倒还真是不怕死。”黎绪耸肩膀，撇嘴，很小孩子气的表情。r
黎绪在本子上记了两笔，然后指着第二堆照片问：“拍这几张照片的时候，你们局里的同志是不是都在身边？一个没走开？”r
白玲把照片拿在手里翻了一下，想了很长时间才说：“好像常队不在。村长找他有事，他让我们呆在那里不要乱走，我就多拍了几张。”r
黎绪的脸色陡然变得很难看，嘴唇抖了一下。r
然后她立刻指着第三堆问她：“这里呢？这时候常队有没有在？”r
“在。除了村长找他的时候，我基本上都跟在他身边没分开。”r
“那局里的其他同志呢，这个时候有没有谁走开。”r
“没有。都在一起。”r
黎绪把皱紧的眉头松开，把那三堆照片混在一起，扔到旁边。然后把最后的四张照片在白玲面前一字排开。r
黎绪排照片的动作缓慢，凝重，意味深长。r
最后四张照片都是在于成林死亡现场拍的，有于成林尸体的正面照、侧面照、案发现场的近景远景等。r
照片上那个男孩躲在离现场有点远的一块大石头后面，探出半个身体，鬼鬼祟祟地张望着什么人。r
黎绪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她的手机又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