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法比较讲得过去，所以黎绪稍微把心放下一点，劝程莉莉回房间睡觉。r
“到床上再跟我讲讲魏公村的事情。我对这个比较感兴趣。”黎绪往自己的酒杯里倒了一点，准备端到卧室里喝。r
但是一提到“魏公村”三个字，她发现程莉莉的表情又不太对劲，怔怔地看着她，唇色发白。r
“你怎么了？”黎绪摸摸她的额头，“不舒服？”r
程莉莉苍白地笑了一下，把黎绪搁在她额头上的手拿掉，说：“没有。就是突然想起魏公村里梁玉米说的那个鬼了。”r
“那个头发垂到腰里，穿了一身黑丧服的女鬼？”r
“嗯。听她讲的时候我就认为她没有说谎。现在更信了。说不定——”程莉莉指了一下可视电话，“说不定刚才那东西，是我不小心从山上带回来的。你记不记得《山村老尸》的情节？凡是喝过那个村里的水的人，都会见鬼。”r
程莉莉把声音压得很低，神情诡异、慌张。r
“你喝过魏公村的水了？”黎绪轻描淡写问了一句。r
黎绪完全不相信闹鬼之类的无稽之谈。r
“没有。”程莉莉虚弱地摇头。r
“我连魏公村都没去过，不也一样看见那个东西了？”黎绪指指可视电话。r
程莉莉没再说下去。r
黎绪把摊在茶几上的笔，本子，资料等东西收起来，把酒和酒瓶、烟一股脑儿夹着拿着，进了黎绪和沈生民的卧室。r
卧室差不多有三十平米左右，朝南，落地窗，床有两米宽，软得像海，不知道铺的垫的都是什么料子。梳妆台上是成套成套的化妆品护肤品，琳琅满目，排出一片繁华盛晏。卫生间里带豪华的淋浴房和豪华的浴缸。除了马桶的牌子，其他卫浴用品都是黎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国外牌子。r
程莉莉坐在梳妆台前面，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样子发了一阵呆，说：“我得把整个房子里能开的灯都开了。说实话我还真的有点害怕。”r
黎绪把她推到床上，在她背后垫上枕头，然后把她的酒杯递给她：“这样就好了。外面的事你别管。我去洗个澡，很快就回来。有没有多余的睡衣？我披一件。”r
程莉莉把黎绪拉上床：“别洗了，你去洗澡，我一个人呆着，慌兮兮的。”r
黎绪忍不住大笑起来，说：“程莉莉，你搞什么明堂，当初我们被黑社会追着满大街跑，你也没说一个怕字，也没把相机和底片交给他们，今天怎么了？”r
“人好对付，鬼难对付啊！”程莉莉说。r
黎绪刚想再嘲笑她一下，猛地听见客厅里又有什么东西在尖锐地响。r
程莉莉本来就处于非常紧张的状态，一听到客厅里的声音，顿时吓得有点发懵。r
她捏着高脚酒杯的手一用力，整个脚“啪”一声，被捏成两段。r
1983年的法国波尔多倾泻而出，在被子上洒出一片淡红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