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吴公威、孙松、夜负、赵权、公孙小妹、吴虹乘船而去,这日,六人来到镇江,船一靠岸,吴公威付了船资,六人便下了船,直向岸上走去。
突听一人道:“那边有个茶肆,我们先去那里喝口茶在说。”另一人道:“那也好。”
吴公威听声音极是熟悉,一时想不起来了,不由向那二人望去,只见从西边走来二人,其中一人身材魁梧,另一人脸色黝黑。
吴公威但见这二人道:“你二人可是王川和陆元山?”王川和陆元山见有人直呼其姓名,停了下来,目视着吴公威,陆元山道:“你是谁,怎么认的我?”
吴公威道:“在下吴公威。”孙松上前一步道:“孙松。”接着夜负、吴虹、赵权、公孙小妹一一报其姓名:“夜负、吴虹、赵权、公孙小妹。”
六人报罢了姓名,王川突想了起来,道:“怎么是你们,你们要去哪?”吴公威神情一沉,道:“我们是专程为诗湖而来。”
“诗湖”二字像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每一个人的心情都沉重起来,只听吴公威又道:“我听说诗遇害了,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陆元山道:“怎么,你们也听说了,你们是怎么听说的?”
不容吴公威开口,赵权目视着陆元山、王川,道:“那日你们可曾在德济镇的一家酒店喝酒?”陆元山道:“不错。”赵权道:“就在那日,有人告诉了你们诗湖遇害之事?”陆元山道:“不错。”
吴公威道:“这就对了。”
陆元山但听吴公威的话声,怔住了,正想在次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那知不容陆元山的话出口,只听赵权道:“我也是听人说的。”
陆元山道:“原来如此。”吴公威道:“陆兄弟、王兄弟,倘若诗湖真如那人所说,我们该如何是好?”
王川恶狠狠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本是天经地义的,无论是谁害了诗湖都得死。”
吴公威道:“不错,我们德济六义首先不会放过那人。”话落,吴公威、孙松、夜负、吴虹、赵权、公孙小妹、陆元山、王川每个人都不在说什么了,每个人的心情都更加沉重了。
不知多久,王川道:“既然大家都是为诗湖而来,那我们不妨同去。”吴公威道:“那也好。”说着八人一同上路。
晌午,前方出现了一家酒肆,八人不约而同向酒肆走去。
王川一走进酒肆便看见了尤深和石图对饮,王川面色一沉,走了过去道:“你二人倒是好心情,还有心情饮酒怡性。”
尤浑和石图但听人言吃了一惊,突见陆元山、王川出现在面前,尤浑和石图一起站了起来道:“陆大侠、王二侠我们许久没有共饮一杯了,来,今日我们痛快的在喝一次。”
王川脸一板道:“我三弟呢?我三弟在那?”石图见王川问及诗湖,答道:“那日公子离我们而去,我们就在也不曾见面。”王川道:“说的倒好听,你们不说,以为我不知吗?能长久瞒的下去吗?”
石图和尤深不由一怔,不知王川这话从何说起,同声道:“王二侠,此话如何说起?”
陆元山道:“我三弟被人毒杀了,可有此事?”石图但听王川的话声,一颗悬起的心猛地一松,道:“原来陆大侠、王二侠是为此事而来,你放心,诗湖虽然身上有伤决不会有事的。”
陆元山突“啊”了一声道:“真有此事,看来那人说的一点都不错。”尤深道:“陆大侠你说的那人是谁?”说着目视着陆元山。
只听王川道:“说的倒好,我来问你,我兄弟若没事,怎么不见我兄弟,我兄弟呢?我兄弟在那?”
王川苦苦逼问,石图和尤深不知该从何说起,就在这时,吴公威道:“你二人莫要慌,把事情的起因、经过快一一道来。”
吴公威一开口,石图和尤深这才注意到德济六义来,石图忙向德济六义行了一礼,道:“你们也来了。”吴公威点了点头,道:“诗湖是怎么负伤的?”
尤深道:“诗湖和迎菊本是一对极好的恋人,有一日,诗湖发现迎菊有负于他,诗湖一气之下永不见她,为了躲避迎菊,我二人陪诗湖远走天涯。
那日,我三人来到一处竹林,只见到处是一片苍翠,景色十分迷人,诗湖便在竹林中住了下来,这一住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那知,突有一天,迎菊找来了,诗湖一见迎菊往日的伤心事又勾了起来——就在诗湖伤心欲绝之下。”尤深刚说到此,陆元山道:“原来如此,想不到这半年来竟发生了这等事情。”
王川道:“看来那日我骂迎菊一点也不亏,早知如此,我就该多骂她几句。”石图道:“王二哥你做的对,就是从她祖辈上骂起也难消心中那口恶气。”
只听尤深继续道:“就在诗湖伤心欲绝之下,那知那卑鄙的小人赵无厉暗中偷袭诗湖,诗湖那曾留意到赵无厉的这一手。”
不容尤深继续往下说,王川道:“你说什么,那下毒之人是赵无厉。”尤深道:“怎么,王二侠,你不知吗?”
王川道:“我怎么能知,那日,我若知道是赵无厉所做的,我决不会放过赵无厉的。”
只听陆元山又问道:“后来呢?”
尤深道:“当时我和石图便欲动手宰了赵无厉,谁知却被诗湖拦阻了。”尤浑一字不漏,把那日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这其中自有他和石图怎么离诗湖而去。
当尤深一五一十说完,陆元山道:“你二人做的没错,是我们误解了你二人。”
吴公威叹了一声,道:“诗湖总是心太善了。”
尤深道:“陆大侠,你是从何处得知诗湖中毒之事?”陆元山道:“那日,我们是听赵无厉亲口所说。”
尤深道:“你说什么,赵无厉怎会亲口告诉你此事?那他没告诉你下毒之人便是他吗?”
王川道:“他怎敢在我们面前说下毒之人便是他呢。”
石图道:“那奸佞卑鄙之人说起来我心中便来气。”说着咬牙切齿了起来,尤深道:“若不是赵无厉迎菊怎会离诗湖而去,诗湖又怎会身中巨毒,我真想宰了他。”石图道:“这还用你说,若不是当时诗湖阻拦,那无耻之人早已死过多时了。”
尤浑道:“可笑那赵无厉自以为暗中施毒,便能要了诗湖的命,须不知诗湖有神功护体。”
王川“哼”了一声道:“纵使诗湖有神功护体我还是放心不下。”陆元山道:“你说的不错,我总觉得此事有点悬。”
石图和尤浑也担心起来,想想连日来,他们一直未曾和诗湖谋面,至今也不知诗湖的下落,一时间,二人面面相觑,道:“那该如此是好。”
陆元山道:“倘若你二人在诗湖身边就好了。”
石图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陆元山道:“你明白就好。”
尤深道:“我们去找他。”王川道:“还不快去找。”石图和尤浑齐声,道:“我们这就去找。”说着二人算还了酒饭钱,转身出了酒肆。
不知多久,王川道:“但愿尤浑和石图能找到诗湖。”陆元山道:“你行事总是太小心太谨慎了,既然尤浑和石图说诗湖不会有事的,诗湖就决不会有事的。”王川不由长长出了口气。
吴公威道:“诗湖没事这下我们也放心了。”
赵权转向吴公威道:“我们该怎么办?”公孙小妹道:“诗湖既然没事了,我们也该走了。”说着垂下头去。
王川道:“怎么,你们不见诗湖了吗?”吴公威瞧了瞧公孙小妹,长叹了一声道:“还是不见的好。”
王川道:“他们说来便来说走便走,用闲云野鹤来形容,你们可真是一点也不虚。”
赵权道:“我们既来了,难道真的不见诗湖一面吗?”吴公威道:“当面一见就不必了,暗中瞧瞧还是要的。”
夜负道:“别鹤辞庄离此不远了,我们在走两天的路程便能看见别鹤辞庄了,好在我们也不急一时,好在石波和尤浑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找到诗湖。”说着停了停,道:“早年我来过此处,此地有个很大的庙宇,我们不如到那里一观。”赵权笑笑道:“三哥真是好信徒,到哪里也不忘上香敬佛。”
夜市,昏暗的灯光照着长街,长街上有许多小吃摊。
夏侯天就在其中一个小吃摊前坐着。
那个小吃摊做的生意是馄饨,一碗三个铜子的馄饨。
卖馄饨的是一个老头,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夏侯天坐在一条长凳上,静静的等着,一边等着,一边瞧那老头不停的忙碌着。
那老头动作极是娴熟,馄饨已下锅,锅里有气泡冒出,那老头把馄饨盛入一个碗中,然后撒上各种调料端了上来。
夏侯天吃着碗中的馄饨,一碗馄饨未尽,夏侯天瞧见了尤深和石图。
尤深和石图就坐在对面的一个小吃摊前,尤深和石图对饮。
小吃摊前的灯火突地一亮,一丝火花迸了出来,照亮了尤深、石图。
尤深、石图神情沉重,谁也不说什么,只是喝酒,默默的喝酒,不停的喝酒。
一杯尽、满上、在喝、在满上。
二人手中不停,一杯又一杯,不知喝了多少酒。
小吃摊前的灯光突地又一亮,一丝火花又迸了出来。
尤深和石图的脸色依旧,神情依旧沉重。
“咚咚”的脚步响起,长街上走过来两个人,前面那人身材婀娜,身穿白色长裙,低垂着头,后面那人身着锦衣,面色白净,紧紧跟着前面那女子,双眼眨也不眨盯着那女子的背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