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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先知老猿


相由心生,境随心转!

来者何人,竟一语道破天机!

眼前虚空一派澄明,有无尽星河流光闪动旋转围绕,将那道身影衬托得无比神圣威严。

星光闪烁,明月当空,那道身影在无垠虚空中漫步,正缓缓朝着扬眉走来。他的步伐十分缓慢,又好像无比迅疾,他们之间的距离好似间隔着十万八千里,遥遥无期。

只道一语天机,那飘渺的身影被诸天神力加持,越加飘渺灵异。甚至,他已经来到扬眉身前,都无法令扬眉产生出一股存在感。仿佛在他们之间,真的间隔了无尽岁月,他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物!

“被命运选中的人啊,你是愿意屈从,还是反抗?”声色幽然,那令扬眉无法看清的身影之外,弥漫着一道道琉璃光晕,神环无限笼罩构造震世天威。“你是想默默无闻的死去,还是想要轰轰烈烈走一遭?”

两句话,几乎问尽扬眉一生,那飘渺的身影,好像已经看透过去未来知晓宿命因果,他的每一句话之间,都蕴含了神异莫测的威能。

“你是谁?”扬眉没有应答那无法看穿的身影,浮华笼罩之下,他的神情变得十分讶然,一个闪瞬就横移到此地,之前的种种好像都是云烟,无迹可寻。“这里是哪里?”

扬眉不相信他还呆在天王古舰残骸之中,在这不长不短的时间内,他好像经历了一个完整的人生。也曾惶恐过、战斗过、绝望过、欣喜过,在这个地方扬眉遇见了曾经并肩作战的熟人、也得到过诸天神明都想得到的东西、还亲身迎战过天地四大神猴之二,可谓是气运滔天。

然而,这一切似乎快要被画上休止符。

眼前这道身影,周身迷蒙无法看清,更令扬眉惊悚的感觉到那被人看穿、没有任何隐私的森然之境!

咻!

久未得到答复,站在咫尺天涯之外的那缥缈存在突然睁开双眸天眼,两束神芒划破虚空、横渡岁月而来,降临在扬眉身上,在一点点的没入其中。

“带有这份印记的人,你想要知道什么?”语意静谧,不骄不躁,给人一种沉稳而泰山压顶不惊的感觉,他们就此面对面,一个能够看清对方、一个无法认出来人,都在话不搭边的呓问中。“经历八百年苦难,可曾想要君临天下、荣华富贵的权势?”

“人生苦短,得意须尽欢!”

飘渺的存在似乎在****扬眉,又好像在试探。

“拟神是你的手段?古战舰是你的道场?”莫名其妙的,扬眉突然吐出这么一句令他都无法相信的话语。“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

一切都是他的安排!若真如扬眉所猜测的那样,来人实在太过令人惊悚了!若真是这样,那他的实力造就超越人间规则,足以凌驾在诸天神灵之间!

“不!不!不!不!”连续四个不字,飘渺身影微微摇头,模糊的面容开始变得清晰,飘渺圣灵的气息亦开始消散。“我只是一个死在过去的失败者,被天王战舰神阵铭记,印记重现罢了!”

一个死在过去的失败者!借助天王拟神之阵重现!他的来头也太过恐怖了!

扬眉顿时错愕,满不置信的盯着眼前之人看,想要看个透彻!

“几百年了,我终于又见到携带这道印记之人!”

几百年!他至少是几百年前的人物,与扬眉处于同个时代,可却没有关于他的任何传说!

“那道印记?”扬眉心有所感,蹙眉沉思。

“生来都是自由身,为何有人高高在上!”

哧!

有一道箴言响彻,寂灭虚空,将扬眉笼罩在一片暗无天日的世界中。更奇异的事情陡然发生,似乎相隔无尽岁月的身影眉心突然爆发道道神环,瞬间横移而至,没入扬眉体内。

“啊!”神环入体,一股撕心裂肺的刺痛煎熬着扬眉的每一道神经,那种无可奈何、痛不欲生的感觉被急剧扩大化!

噗哧!

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在扬眉鼻梁眉心,突然凸起一团指头般大小的肉包,它始一出现便在极速蠕动,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挣扎,欲破肉而出!

万千灵气汇聚,凝成一方净土,扬眉立身其上,痛苦挣扎。

轰!

突然,黑暗中响彻道道天雷,电光闪烁雷蛇游动,照亮了一方无光世界!

强盛炽烈的光芒普照四方,那迷蒙的身影又清晰了几分!

不知何时,扬眉眉心那肉包陡然破裂,九滴本源精血浮现而出,不断在他眉心血肉之间流动,布施烙印着道道神异符文!

金边血色,电形蛇象,神异鬼魅!

这是一道印记!衔接在扬眉鼻梁、双眉之间,上方下圆,有无数根金边血色纹路构造,玄奥难懂!

呼!

这道印记破肉重现,扬眉身在巨大苦痛里,看到了一丝未来的希望。

那里血染山河,冤魂游动,更有诸天神明在哭泣,悲戚惨然!

一切的一切,都似乎梦幻!长生不死的神陨落了,蜉蝣生命开始不灭,地府幽魂得以朝圣,诸天万道焕然一新!

“我是先知老猿,我曾为一只猴子测算过未来……”那飘渺的身影开始清晰,他的身体在一点点凝实,与生命体无异!这是一具猕猴之躯,神似顽劣,毛发斑驳杂乱、长短不一,它的面容扭曲不堪皮肉层叠,几乎成了一面肉皮!“可惜未来无可算尽!最后我还是失败了!”

“人命天定,天命可畏啊!”一半身子清晰、一半身子模糊,老猿****两道神芒,在仔细打量着扬眉周身一切,流光异动好像在推测着什么。“你竟然得到了他的东西,你想重走他的路?”

突然!

“前路未知啊!”那两束神光不知触动到了什么东西,被极端恐怖的力量绞成浮华,崩散半空。先知老猿周身巨颤,声色巍巍,好似不敢相信。“成圣成神,是人是狗,皆一念之间!”

“相由心生,境由心转,物随心变!”

“罢了罢了罢了!”

“这是大圣当年留下的一丝筋斗云气,乘上它,在世间轰轰烈烈的走一遭吧!”

呼!

先知老猿阵阵低语,口中念念有词,长臂不断交叉错位,仿佛在进行一场盛大祭祀,与此同时,它那半清晰半模糊的身躯又再次飘渺起来,不过这次却不再是欲仙,仿佛在彻底消散!

祥云浮现,从虚空尽头被他召唤而来,横移在扬眉脚下,淡金色流光熠熠闪动,自下而上一丝丝的将扬眉笼罩淡化。

哧!轰!

金光攀沿至扬眉心口时,齐天大圣当年遗留的两件遗物相互碰触纠缠,波动出莫名神力,罩着扬眉生生将天王古舰残骸撕开一道裂口,向西而行!

“幽幽岁月,难灭蝼蚁心啊!”

虚空震动,花果山摇晃不已,浮现在高空的亘古残骸突然裂开一道口子,继而冲出大片金光破空离去。最终,从那道裂口开始蔓延,这艘存在了无数年的神明战舰彻底破灭,化为最精纯的神明灵力,散向天地八荒。

于此同时,高空中传出几声低语,震动古今。

“恐惧未来,只有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