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朔微微一笑,颔首,眼里却有化不开的情绪,“谢谢你,蝶恋。”夏侯朔心中暗自说道:只是夏侯蝶恋不知道,他执意要为武官,是不是令娘亲失望了。
“朔,你对自己的妹妹道谢是不是太客气了?”夏侯蝶恋佯装生气,板起面孔。
夏侯朔见夏侯蝶恋模样,忍俊不住,低笑出声:“是是是,都是二哥的错呢!”
“二哥,要进去上香么?”夏侯蝶恋改口了,以前想来是多么多么的艰难,如今再自然不过,心道:为何二哥带自己来这?
夏侯朔摇首,唇畔扬起苦笑:“不了,蝶恋,咱们在这儿便好。”心想该同夏侯蝶恋怎么说,好让夏侯蝶恋有些心理准备。
“蝶恋,到这儿来,二哥给你说个故事可好?”寻了处阴凉的地方,夏侯朔迳自坐在石头上,拍了拍身侧的石椅,微笑。
夏侯蝶恋依言坐在石头上:“哦,二哥要讲故事?”夏侯蝶恋兴致勃勃地听着。
夏侯朔微微笑着,目光凝聚在白马寺的匾额上,却又彷佛找不到焦距:“不久以前,有个小男孩,我们且称他为骁行吧。”
夏侯蝶恋暗付骁行不就是夏侯朔的表字么?
夏侯朔继续说道:“他有一个又敬又爱的娘,而娘的父亲也就是他的外公则是镇北名将,且称为白将军。”他用着低沈浅缓的嗓音说着彷佛是别人的故事般,“记得那年,骁行只有十四岁,他来到洛阳,偷偷混入了正要出征的队伍中,与白将军一同到了芙蓉城,抵御正在入侵我国边境的外族。”
他停顿了会,扬起轻浅笑容,续道:“也就是在那儿,他第一次体会了战争的残酷以及无奈,尽管白将军胜战连连。就在骁行以为不多刻便能凯旋归还的时候,在最后也是最惨烈的一役中,他们打败了敌军,白将军却死于暗算。”
他轻哼了一声,露出嘲讽的笑容:“暗算他的却不是敌方奸细,而是我军将士。他将这个消息带给母亲,没想到娘却因为伤心过度而香消玉殒了。骁行不甘心,花了一两年时间,沿着线索寻到了京城,赫然发现此事的主谋竟是朝中大臣,南宫。就在骁行潜入他府邸中,却不经意地发现原来夏侯家的商行早有叛徒。当时,骁行和结拜大哥合演了一出戏,使那人身败名裂后,竟得知这些年来母亲之所以辗转病榻都是因为他从中作梗。”
夏侯蝶恋越往下听越觉心惊,心起伏跌宕,南宫?是谁?南宫世家?
夏侯朔眯起眸子,蹙著眉头,做着像是永远也不会醒的恶梦般:“那天晚上,无星也无月,骁行在盛怒之下,回到京城,一剑便将南宫......”他截住了话头,不再多说。
“后来呢?怎么样了?”见他停住了故事,夏侯蝶恋心急不已。
夏侯淡淡笑着,眸子却彷佛飘得好远,回到了那天晚上,彷佛还感觉得到灼热的血喷在脸上,染上了眉稍,洒了一身。
“没有后来,就这般了。骁行几乎要强忍着,才没杀他满门,却是事后的一把火,烧死的不计其数。”偏过眸,夏侯朔缓缓瞅视着夏侯蝶恋,扬起比哭还要苦涩的笑容,“蝶恋,三叔落崖失忆并不是偶然而是人为,这也是南宫家早已策划好的,三叔亲口跟我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