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宏脸上带上一丝喜色,不过片刻又问道:“那,还有五位呢。”
不忍的看了梁宏一眼,伍菲雪接道:“另五位仙人,恢复本源的当日,便斩断尘缘,给了生父生母些许好处,便视若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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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梁宏听了此消息,意志会有些消沉,却不想,梁宏的神色竟好转了过来,就听他喃喃道:“霄儿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他定不会负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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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元飞,蓝皓可与伍菲雪不免有些神伤,他们知道,梁宏这是将一切希望寄托在了梁霄身上,若是等梁霄醒来,不认这个父亲了,那后果真是无法想象。此时蓝皓可都有几分悔意,不该告诉梁宏这些。
“娘西皮的,爷爷这就把梁霄那个龟儿子弄醒,他要是敢不认爹,看爷爷不打断他的狗腿!”鲁元飞最受不得这些揪心的事,说罢竟真的把脚边锤子一提,就要奔到梁霄房中。
蓝皓可大惊,飞出两只判官笔,点中这蛮子的麻穴,伍菲雪红绫一展,在空中划出几个圈圈,将鲁元飞牢牢捆了起来。蓝皓可对着兀自挣扎的鲁元飞劈头盖脸的骂道:“你个蠢驴,你要是敢这么冲进去,你信不信院子里跪着的那个就敢把你砍成七八段!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蛋!”
“他姥姥的,弄死就弄死,老鲁我婆娘娃子弟子全死光光了,还怕他个球球,来啊,弄死爷爷啊!”鲁元飞怒骂着,这个鲁莽的汉子脸上竟挂着几道泪痕。
“不可理喻。”蓝皓可虽是心软了,却还放不下脸面,扔下这一句,拂袖坐到一边,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梁宏此时已经陷入回忆之中了。
襁褓中的梁霄,小胳膊小腿肉嘟嘟的,嘴里成天依依呀呀不知道在说些个什么,八个月就在地上乱爬,蹒跚学步时跌倒也不哭不闹,只是傻呵呵的乐。
孩提之时的梁霄,顽皮好动,满院子的撵鸡赶犬,一见到母亲就装作乖孩子,满脸的无辜。
龆年的梁霄,已经学会找老子的麻烦了,时不时的给母亲告密,爹爹又喝酒啦,爹爹又打架啦,爹爹又跟那些阿姨眉来眼去啦,然后看着母亲拧着父亲的耳朵,贼兮兮的偷笑。
垂髻时的梁霄,不再满足于爬树掏蛋,下河摸鱼的游戏了,整天腻着这个师兄,那个师兄学个半招半式,而后找上几个小伙伴干上几场,带着鼻青脸肿,不顾母亲心疼的眼神,在父亲面前耀武扬威。
幼学之龄的梁霄,哀于母亲病逝,整整三天不吃不喝,最后大病一场,到醒来之后,心智大变,小小年龄举措适当,进退有度,武学修为突飞猛进,而待父亲,更是嘘寒问暖,孝顺倍加。
泾川大变,梁霄有勇有谋,慷慨赴死,何等英雄,与冥王一战,虽是不敌,亦未放弃,最后不支也怨不得他。
梁宏脑中闪过一幕幕,妻子已经不在了,铁扇门也完了,他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就只有这个儿子了,若是儿子不认他了,他似乎已经找不到继续生活下去了的理由了。
梁宏还想看儿子娶妻生子,或许以后不再组建铁扇门了,做些小生意,父子二人再加上儿媳,孙儿,一家人其乐融融。
想着想着,他已经有些痴了。
鲁元飞还躺在地上对蓝皓可吹胡子瞪眼,蓝皓可也不去理会,只是看了眼梁宏,无奈的叹了叹,又是一杯一饮而尽,而伍菲雪,则是痴痴的望着梁宏,眼中透出万千柔情。
大厅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鲁元飞粗重的喘气声和蓝皓可咽酒的咕咚声。
就在此时,一声破锣般的叫喊将厅中之人全部惊醒。
“师叔!您老可算是醒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