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拒水岸的山脚下董承影感受到“只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的罡意,这种只可意会的存在让他感到很是兴奋,于是他开始脱衣服。
好在没有太过过分,上身的脱完,下身留了一条短裤。这也是姜昆仑在这里的原因,他原本也想脱个精光,可姜昆仑毕竟是一个女孩,哪怕这个女孩比他要强,可再强在他眼里也是女人。不能过分,若是让别人知道他只穿了一个短裤在姜家的这位跟前,那就是特别的过分。
不过这一切在姜昆仑眼里却没有什么,她看得出来董承影的诚意,也感觉得出来他真的没有那种龌蹉的心思,也没有恶心她的意思。没有这层意思,那董承影的这些举动在她的眼里,要么是装腔作势,要么就是真的能够感受出那些细微之处的差别来。若是前则,只会徒增笑话,可若是后则,这家伙能够体会到这种细微的差别,如果是那样,这家伙身体控制能力以及感知能力就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了。
突然姜昆仑眼睛一眯,她看到董承影身上赤裸的部分全是一些密密麻麻或大或小的疤痕,想起父亲跟她说起过的那个可能,嘴角也不禁抽搐了一下。当看到他腿上绑的那两把匕首时,心头不由微软,转过身过去不去再看。
对于外物的感知入微能力并不属于天赋能力,而且感知入微能力的强弱也不代表什么,毕竟感知能力所有修行者都具有,而感知入微往往于修行没有特别大的助益,这种能力稍强一些,本身对战中的能力不一定就强。
当然凡事都有度,若是能够差出一个级别来,那也会增加能力者的实战能力。
只是绝大多数的修行者之间,感知入微这种能力稍有差距,却没有差的那么明显,就姜昆仑所知道的人中,还没有一位在参悟这里印记时,需要脱掉衣服的。要知道衣服所能格挡的那一点点感知度,在她看来是没有差。而若这个家伙真的是感受到那些差别来,那必然是很明显的差别,最起码明显到知道他自己的举动有可能惹怒自己,也要尝试一下。
有可能惹怒自己,被赶出这边地方,失去这次参悟机会,也要尽最大可能更多的感悟这份印记,看来他对那点差别带来的影响值得他试一试。
究竟能领悟多少,不久后便知。
董承影刚开始还拿着一根他削好的木棍比划各种落棍的可能,半个小时过去,他手中比划招式的越来越少,直至又过了半个小时后盘膝坐下,开始一动不动地闭目沉思。
在董承影的意识中,影影绰绰感觉到一个人挥动一根普通的戒尺,就那么一挥,一座山就被劈出一道二十米宽的裂缝出来。但,意识却没有停止,可那裂缝又仿佛是被木棍一抬,又似一横,也像是挑。
随着意识中地不断幻化,董承影周围的气势也不断变化,本已转过身闭目养神的姜昆仑也被渐渐涌起来的气势所影响,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只有筑基修为的人竟能带动如此磅礴的气势来,而这股气势虽然刚开始和山中遗留的印记并不一样,可却逐渐接近,直来直往的气势给她的感觉仿佛又和这印记同出一脉。
虽然与残存印记所带有的气势不能比拟,但他的感悟还没有结束,依然可以断定,眼前这家伙靠领悟而得到的收获要远远超过之前绝大多数人,若是到结束,恐怕单论对于此处印记领悟的收获,在这一代人中这家活能够排进前三。
日头越升越高,阳光照进林间只形成一道道参差不齐的光影。
存在与山间裂缝、河面之间的那道印记,本与改道泄洪有关,可此刻董承影的意识里,既没有与山相关的意念,也没有任何与洪水相关的意念,他感应到更多的则是似有若无的读书声,之前影绰中那些挥、抬、横、挑变得模糊,有些似是而非。倒是那人的身影却越发清晰,那是一个中年男人模样,穿着一身古衫,手里拿着一根戒尺,来回走动。如此来回走动几个来回后,那道身影仿佛察觉到董承影存在一般,竟然朝着他这边看来,面容说不上严肃,也说不上慈祥,甚至可以说是古板的一个模样。只见那道身影盯着董承影处,一戒尺朝他头上敲下,仿佛开口出言,虽然没有声音,可董承影却知道那中年人说的是,咄,还不醒来。
董承影猛地睁开双眼,只是瞬间他感到一股新的力量在体内产生,同时脑中突然涌出“临”字诀那三个线条中属于练气那条中的一段运气功法,脑中想起,体内便跟着引导起来,接着他的身体就仿佛被水呛着一般剧烈地咳嗽着,而随着咳嗽,体内引导的气机不但没断,反而更加快速。
只是剧烈动静太大,大到他竟咳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在他自己看来仿佛是要把体内那些污浊的气息都要咳出来一般,事实上也是如此,随着他剧烈的咳嗽,咳嗽中不断从体内带出一些黑色的污秽,体表也出现一层黑污。
等慢慢平息下来,他顿时感到身体通泰,而与此同时那股气势也消失不见。
在一旁的姜昆仑看的目瞪口呆,刚才她自然感觉到董承影身上的气机突然紊乱起来,虽然气机的气势依然在不断提升,但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就在她以为是走火入魔的时候,那边却又逐渐归于平静,如此这般的四次后,董承影算是彻底平静下来,身上的气机也彻底的平稳下来,只是他却没有醒来的迹象。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却看到董承影竟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听他咳嗽的动静,仿佛要把身体的器官都咳出来一般。
嗯?姜昆仑一皱眉,她看到董承影吐出来的气中带有一股股的黑雾,随着他不断地咳嗽,那股黑雾逐渐变淡,等到没有的时候,那边的咳嗽也停了下来。
姜昆仑双眼一亮,她想到了一种不确切的淬炼灵气说法——豢气。所谓豢气就是借助修行感悟时新获得到的力量,以淬炼体内沉积的灵气,同时也能淬炼身体。之所以不确切是因为豢气这种说法,是因为她也只是在家族的一位祖先随笔文中提起过,那随笔提及豢气也只是寥寥数笔,只是说过程痛苦异常,以及吐出黑雾一说,她祖先那随笔中说是豢气和九字真言咒有些关系,可以使身体圆融和体内的灵气更加精纯。
可姜昆仑看过家族中以及一些个门派里很多个版本的九字真言咒,根本没有发现那种只能勉强算是最为初级的修行法诀会跟豢气有关系,以为是那位祖先记录错了。刚才她看到董承影口鼻之中因剧烈咳嗽而喷出来的黑雾才想起来。
这家伙越来越有意思了。
归于平静的董承影抬头看看那到裂缝,他心里感叹一声,原来这就是那么敲出来的。稍作感叹,便回到现实,拿起那根木棍,他觉得自己记住了很多,可却又好像只记得最后那位中年男人的那一记敲打。他依然就那么坐着,眼睛看着河面,再细细体验之前意识中那种感觉,觉得可以后便迤迤然而出手,没有使用技巧,没有调用体内灵气,可体内却仿佛生出一股别样的气机,那气机贯通全体,他就那么直直地敲了下去,木棍甚至都没有接触河面,那股新生的气机顺由木棍而释放,河面轰然作响炸裂开来,炸起的水花甚至高达二十层楼那么高,河底竟也被打出一个直径十米方圆的大坑来。
另一边一直注意他这边的姜昆仑尽管之前心里已经有所预感,可依然还是感到惊讶,当她看到董承影微微摇头,似乎对此结果有些不满时,她自然没有觉得对方是在装腔作势,心想那家伙的领悟真不止于此,应该还有所保留,不然不会有此多余而且还很幼稚的动作。就此看来,刚才自己的猜测还是有些低,这家伙比自己的收获还要高出一阶,最起码,自己就没能够领悟到如何在体内生出那股浩然罡气,若论收获只怕眼前这家伙不会比陈知止那怪胎少多少,甚至还要多一些,真是一个有趣的家伙。
冷静下来的董承影收起激动的心情,也不顾身上刚生出来的脏污连忙穿上衣服。
董承影刚穿好衣服,扭头看去姜昆仑,神情却是一禀,一道身影急袭过来,他连忙扭动身体朝旁边闪躲过去,那道身影紧紧贴了上去,同时一记拳攻向他的腰间。扭腰再次闪过,同时一记鞭腿扫向对方双膝。
来人正是姜昆仑,只见她紧舞双拳不断转化招式逼攻董承影,她虽是一位女性修行者,可拳法完全是刚猛路数,拳拳有如山压过来的感觉,同时她的下盘也有如山岳一般稳重,稳重不代表笨重。步法的辗转腾挪虽然并不轻灵,却能应对住攻击,稳重的下盘使得上三路攻击不会因为下路而出现纰漏,这才是真正的稳重。
董承影面对有如山岳一般的攻击,不断后退,他不敢有一丝的松懈,若是被那些招式攻击到,身体怕是很难承受地住,虽然刚刚有一些收获,可那些毕竟还是刚刚领悟,根本没有与自己以前所学到的融合在一起。此刻已然是处于下风,若是贸然使用,与招式无法完成完美衔接,必然会受到重创,反而不如现在这般被动防御,虽然时间久了也会受创,但起码属于自己能够承受范围之内。
姜昆仑攻双眼也是越来越亮,她的攻击也越来越迅猛。同时已经使用了一些法术技能,然而依然没有攻破董承影的防御。再次加大了力度,这种力度,若是董承影躲闪不及被打中,受伤是避免不了的。
这点,董承影已经感觉出来,他不知道对方心里究竟想做什么,也不能多想,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如何应对攻击过来的拳头。他的面容越来越肃正,从尘霄门学到的那些入门基础此刻被他使用的圆融无比,他知道想要在防守的同时攻击对方已经不可能。他不是不想反击,只是姜昆仑给他的压力很大,大到让他想着只能通过比拼耐力,或许等时间久了,对方支撑不住时方能有反击的可能。
两人一攻一守打斗了将近半个小时,此时姜昆仑的招式所带动的气流已经开始波及周围的树木,而董承影依然呼吸正常,没有一丝一毫急促的迹象,姜昆仑心中再次感到惊讶,她已经是融合中期,要比董承影筑基后期高出四个等级,虽然她自己也没有使出全力,可同样的攻击,别说筑基期,就是她所知道的一般开光后期的修行者也难以支撑这么久不露疲态。
尘霄门那个掌门究竟是想什么呢?难道脑子里有屎?可听说那位陆掌门也是一个了不得的长辈,怎么会把这样的变态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而逐出山门?这家伙真是淫贼?更不可能,不说今天在地铁上看到他时的那种直觉,不说凤凰提起的那些疑点。就算这家伙真是一个淫贼,那位并不是心慈之辈的陆掌门要么是维护,要么也是会想办法弄死这个家伙,而不是让他有机会成长起来。逐出山门是几个意思?难道就不怕他心存怨念报复?
难道是他们坚信这家伙必然不会心存怨念,才安心把他逐出山门?可尘霄门失去了一个修行天才,失去了一个有可能极为出色的执牛耳者,尘霄门得到了什么?一个不好的名声,虽然说跟青城山关系还维持着,可已经远远不如以前,当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姜昆仑脑子里想事情,手上的攻击难免不如刚才那般凌厉。董承影虽然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可看到攻势有所松懈,他脑子里却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自己一个人修行哪里比得上一场真真切切的打斗?趁着对方有所松懈,他想着把刚才所悟到的一点心得用到这场实战中。他知道,即便对方有所松懈,可若是被攻击到,依然会受到重创,而这份紧张感才是他所需要,他就是要进入这种紧张感,只有这样才能更加专注。
董承影把刚才领悟到的一些招式尝试着融入这场打斗中,刚加入几招,和之前的招式还算不上配合。而姜昆仑不再猜想,同时她所猜想也不过短短一小会,还没有注意到董承影的招式变得不再连贯。
这家伙是一个变态,不过要快些结束了,赵紫衣还在等着呢。
姜昆仑身上的气势陡然提升到了极致,双手极快地打出几个手印。
嗡——。
空气中陡然产生一种轰鸣,一股气势磅礴的威压从姜昆仑手上传出,那股能量有如实质般逼了过去。
董承影感觉到那股威压的气机,同时看到仿佛实质般的小山从姜昆仑处逼压过来。明知道那不是真的山,但这种属于修真法诀中的攻击功法。心中震惊,却也没有慌张,收招躲避已然来不及,只能尽力跳起来双膝并拢弯曲同时双臂并拢护在胸前全身蜷缩一团做防守。
正面迎接了这记攻击。
姜昆仑瞪大双眼,她怎么也没想到董承影怎么会没有躲闪开来。明明根据刚才的节奏可以躲开的。她想收招也来不及,只能眼看着董承影被击中。
砰!
砰!
砰!
咚!
接连拦腰撞断了三棵树,撞在第四棵树处停了下来。
董承影停了下来,姜昆仑也已经奔到他停落的地方。
呕——。
一口血吐了出来,看到是吐了出来而不是喷出来,姜昆仑松了口气。
“你怎么没躲开?”姜昆仑沉声问道,她只是想让董承影看一看这种功法威力,并没有真心想打伤对方。
董承影咳嗽了两声,气也缓过来,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反而说道:“这才是修行功法,你还没有用全力吧。”
姜昆仑盯着他看了看,说到:“八成功力是有了。”
“那这就不是杀招,不然,八成功力的杀招也足够杀死我了。”
“是够杀你的。”
在地铁站出口处时,姜昆仑当着秦百乘地面做出对董承影亲昵的举动时,心里就已经感到惊讶,她当时没有想到董承影竟然会在瞬间后退那么远,还是动用了灵气技能才完成了那些亲昵的举动。她也清楚,董承影也是怕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并没有使用全力躲闪。
想到自己那个是对手又是朋友的凤凰曾经提起过眼前这个家伙,刚才又看到董承影领悟印记的全过程,心里就有些意动。她想看看这个家伙被逐出山门后究竟是不是像冷冰冰的凤凰所说那般有趣,一试之下,心中有些惊讶。自己从小是在一声声的和赞叹和恭维中长大,听到的都是一些天赋异禀以及天才之类的赞美之词。
和一些同龄人也比试过,其中也就那个凤凰和大哥能和自己有的一比,陈家村的那个很有天赋的小子没见过面,实力不得而知,不过听父亲说和自己也差不多。但是,眼前这个家伙竟然也有极高的修行天赋和悟性。自己是有家族遗传下来的先天天赋血脉,这个家伙有什么?若不是自己在家族灵地中进行过两次有长达四年的修行,便是动用自己的先天天赋血脉,只怕也很在打斗中难占上便宜。
“呵呵。果然是。”董承影笑着说到,“看来我算不得进入修行。”
姜昆仑没有继续修行的话题,问道:“你的伤?”
“没事,这些年没有修行,但却练就了皮糙肉厚。”说着站起身来,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的不行,全是破洞。
姜昆仑看着董承影强撑出来的笑脸,从里面衣服中掏出一个很小的瓷瓶,倒出一枚有火柴头大小的药丸,说道:“张开嘴。”
董承影抬头看了她一眼,一愣,却也听了她的话,张开了嘴,姜昆仑大拇指一拨,药丸进入他口中。
药丸入口即化,不多时,董承影叹气道:“可惜了这么好的药了,我其实受的伤并不严重,这种灵药用在那么小的伤上,有些浪费。”
“又不是你家的药,你可惜什么。”姜昆仑瞪了一眼,晃了晃手中的瓷瓶,扔给了董承影,董承影接了,也没客气,身上衣服的已经破烂不堪,好在刚才护住了上身,口袋还都完好,口袋里面的钱包和手机都没事,他也就顺手把那瓷瓶一并装进了口袋。
姜昆仑说道:“刚才你弄出的动静不小,可看气势却不怎么样,也不算很差,勉勉强强能够入眼。”想起刚才看到他绑在腿上的那两把匕首,心中一软,嘴上却是说出这样的话来,“修行界天赋异禀的天才不知道有多少,可惜,你算不上了。你若是想凭借一人之力站在修行界之中,只怕是痴人做梦。不管当年你是真犯戒还是被冤枉,你都已经是罪名在身,修行界中的水很深,深到能够淹死很多人。单个的人无论你天赋再如何异禀,若是没有势力,在修行界里即便是死了,恐怕连一个浪花也翻腾不起来。”
董承影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跟自己说这些,她口中说凭借一人之力难以成功,这让他不明白对方是在招揽自己,还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妄自去查当年的事情,但对方话里终究还是透漏出来另外的一点意思,那就是她相信自己当年没有犯戒。
姜昆仑伸手撩了一下耳边的鬓角,漆黑的齐耳短发配上她瓜子脸,显得很是文静乖巧,哪里像一个使用罡烈拳法的猛人。
董承影怔了怔,问道:“为什么?”
姜昆仑看向河面远方,沉默了许久说道:“算是一个赌注,刚才跟你说的是一个客观存在的事实,单凭一人想在修行界确实很难成功。理智上我并不看好你,只是直觉告诉我你以后可能会不可限量。我之所以告诉你这里,就是要你欠我一个人情,是欠我自己一个人的人情,与我家族无关。若你以后强大了,这份人情在我需要的时候,我要你还我。当然,若是你过早死了,那这个人情就当作废。”
“可以。”董承影点头应道,接着又加了一句,“但我不会拿命还。”
“不用你拿命还。还有,我需要你保密,只限你我知道。”
“若是刚才我不继续追问,你还会提那个人情么?”
姜昆仑笑了笑,那笑是嫣然,是可爱,竟让董承影心跳加快了一拍。
“可你还是问了。所以,以后别太聪明,也别太善良。特别是别太善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闷声占便宜不好?即使不成,也可提些更多的好处不是?”说着朝着董承影眨了眨眼,那模样很是可爱。
看着姜昆仑这幅可爱的模样,又想起刚才对方打斗时那迅猛有如战场上悍将的气势,董承影打了个冷战。
“喂。”
难道又有什么事来?
“赵紫衣在做SPA,单间的,我给她订的是时间最久的那个。你不用担心她被我卖了。”
原来是说这,听到姜昆仑解释,董承影没来由地觉得轻松了一些,朝着对方笑了笑,也不管她看没看见,然后快步离开。
感觉董承影离去,姜昆仑仿佛一个懵懂可爱的女孩一般站在堤岸下面,拿着一根木棍搅动着河水,自言自语道:“真是一个笨蛋,装着不知道离开不就得了,还得本姑娘要装着严肃的模样教导教导你,哼,不知道装模作样很累人啊。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他提醒过了。也算是对利用他的一点补偿吧。至于秦百乘,哼,那个家伙真是比小时候讨厌多了,现在和这个家伙差远了。”
恍惚间看到水中映着的自己的目光,那目光普通人看不出来其中的猫腻,可一些感应入微的修行者就会看出来,她两眼眼睛的聚光有一丝丝差异,仿佛有一个是眼睛转动不是那么灵敏一般。姜昆仑看着水中自己的眼光,搅动河水时有些赌气一样地多用了几分劲,河水顿时变得浑浊不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