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牙带着吃的回到布袋街贫民窟,高兴的跑到水泥管群,来到住的地方:“小妹!小妹!嘿嘿,有吃的了!”小牙往水泥管中一瞅,却并不见小梅的身影。
“小妹,小妹?”小牙慌忙四下里寻找,却也不见人影。
他跑到“邻居”家,见到先前水泥管内黑黑瘦瘦的叔叔也不在了。
小牙以前住在贫民区虎子的家里,有一间四面木板搭建的简易房子,因为逃避查户口,虎子带着弟弟妹妹俩躲进了水泥管群。小牙以为小妹等久了,跑回贫民窟去找他了,便又慌忙跑出了水泥管群,老远望了望贫民窟破烂的建筑群,见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正在转悠,以为小妹被查户口的抓走了。
小牙偷偷跑到贫民窟对面的垃圾场,见人便问:“有没有见到我小妹,我小妹不见了!”
终于,有一个老婆子说道:“我见到一个黑黑瘦瘦的男的,抱着一个女娃走了,那女娃一直哭闹,不知道是不是你家小妹。”
小牙一听黑黑瘦瘦的男的,便想起了他的“邻居”叔叔,点头说到:“那一定是我家小妹,他们往哪里走了。”
老婆子叹了口气:“不用找了,八成是被卖给人贩子了,真是可怜的女娃啊……”
小牙听了,顿时着急的哭了:“我妹妹在哪里,到底在哪里?”想到自己提着吃的,说道:“我给你吃的,你快带我去找我小妹,我要我小妹!”
垃圾堆上的人一听有吃的,看见了小牙手上提着的袋子,涌上来就抢,老婆子离得最近,抢到手里便不撒手,死死地搂在怀里,只等人散了才坐起来,看着小牙说道:“你这娃娃也真可怜,等我吃饱了,有力气了,带你去人贩子那里找找。”
小牙听了更急了,拉着老婆子就要走:“不行,吃的也给你们了,现在就去,快点去找我小妹……”
老婆子看小牙倔强得厉害,见今天吃的也有了,便从垃圾堆下来:“好好好,我老婆子和他们不一样,吃了你的东西,就一定会帮你做事,唉吆喂!这就走起!”老婆子站起来,拍打身上的尘土,带着小牙朝着一个角落走去。
在城市的一个角落,最接近贫民区,有一个荒废的篮球场,篮球场上正停着一个车子。
黑黑瘦瘦的人正在和一个人讲价钱,小梅被堵了嘴巴,五花大绑捆在地上,一直哼着,眼泪流个不停。
黑黑瘦瘦的男人:“这也太少了吧,还不够一个星期吃的。”
人贩子冷哼了一声:“你就知足吧,你看这丫头的年龄,只怕都记事了,一直哭闹,免不了调。教一番才会听话,给你这些已经算是念及老朋友了。”
黑黑瘦瘦的男人:“话也不能这么说,这小丫头脾气是倔了一点,可长相还算水灵,也才四五岁,就算记着点儿事儿,时间长了也就忘了,给人当个童养媳,丫鬟什么的还是可以的,再不济,当个妓、当个奴隶也是可以的,不会没有人要的……”
人贩子听得不耐烦了:“不要再说了,我也不会坑你,你也只是把人家的孩子抱过来这么简单,我们就不同了,要因材施教,还要跑出个路子,你要是不同意,就给人家抱回去吧。”
黑黑瘦瘦的男人听了着急:“唉,别呀,人也是实在穷的没办法才找到我卖着孩子的,都是命苦的人,总的对得起人家不是吗?”
人贩子懒得在还价了:“对得起人家?呵呵呵……好了好了,你就不要再说这套没用的了,我还不知道干这行的吗?”
……
老婆子带着小牙来到这个篮球场,老远就见到了一个破旧的篮球架旁边的小妹和人贩子。
小牙冲了上去,喊道:“小妹,小妹!”
小妹见到小牙,挣扎的更厉害了。
人贩子一愣:“这,这是怎么回事?”
黑黑瘦瘦的男人一看,慌了:“好,就按你说的价,快,快给钱,人你抱走!”话落,上前挡住了小牙。又看了看远处的老婆子,骂道:“好你个麻婆子!敢坏老子的好事!”
麻婆子本来不想参合进来,听到这话,登时耍起了泼皮来,也骂道:“嘿!我说你这害人精托生的黑皮,你是上辈子被人糟蹋透了,这辈子要糟蹋人,还是上辈子吃屎撑死了,这辈子满嘴喷粪?老娘今天就看不下去了怎么着……”
要说骂街,那真是老婆子天生的优势,叫黑皮的黑瘦男人听了,顿时气的说不出半句话来。
小牙趁着黑皮这一闷火、一愣神,上前拉住了小梅,被叫黑皮的黑瘦男人反映过来,一把拉住小牙:“你这小畜生给我站住,再不老实,我把你也卖了!”
小牙死死的抓住小妹的花裙子,不愿意撒手。
人贩子见机不妙,说道:“这么大的男孩我可不要啊,就算当奴隶卖了,也到等长大了才能有力气,现在,粮食都比他值钱!”话落,上前就去抱小梅。
小牙拉着小梅的裙子拉的紧,两方一挣,小梅的破裙子就被撕掉了一块。
人贩子把小梅在车厢里一丢,关了车厢门就要走。
黑皮不愿意,说道:“唉,你还没给钱呢!”手上一松,就被小牙抓住了机会,狠狠咬了黑皮一口。
“啊!”黑皮惨叫一声,松开小牙:“我说你是属狗的吧。”上前又按到了小牙。
人贩子转过身,冷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甩在了地上。
老婆子一看满地的碎钱,上来就抢。黑皮一看老婆子要抢地上的钱,一手拽着小牙,腾出一只手,弯下身来也来抢:“你个死麻婆子,那是老子的钱!”
小牙被拖在地上,挣扎间,感觉手上摸到了什么东西,便如获救命稻草一般,下意识的捏在了手里,翻过身来,顺着黑皮的话音,砸了过去。
黑皮弯下身来正要捡钱,就感觉右边脑袋一疼,黑暗笼罩,一头栽在了地上。只见黑皮右太阳穴处,扎着一块尖尖的铁皮,不省人事了。
小牙在被拖过陈旧的篮球架时,随手捡起了一个脱落的铁皮,拼劲全力朝着黑皮砸去,黑皮正好弯身捡钱,铁皮一下子戳进了黑皮的太阳穴。
老婆子一惊,上前看了看黑皮,只见他不时的抖动四肢,血流了一地,此时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显然是没救了,一把搂了地上的钱,揣在口袋里跑了。
人贩子一看出了人命,开了车也跑了。
小牙回过神来,见车拉着他小妹跑了,追在后面:“站住!站住!把小妹还给我,还给我!小妹,小妹,不要怕,哥哥会找到你的,小妹……”
小牙哪有车跑得快,只一转眼就不见了车的影子。
想到自己把小梅弄丢了,小牙坐在地上,止不住的流泪。
“通告、通告,经004纬021废弃篮球场发生命案,请附近巡警赶赴现场,巡警总部已经在经011纬021路口锁定疑犯目标,为黑色T恤,灰色七分裤,黑色球鞋,八岁左右,重复……”巡警总部的大荧屏锁定在街头哭泣的小牙。
“收到!编号001658巡警李晓德正在赶赴现场,完毕。”
不一会。
两个白色机器人就到达了现场,抓住了哭泣的小牙,带回了案发地点。巡警李晓德也赶到了现场,看了看机器人编号,说道:“XL075,请确认疑犯和受害人身份。完毕!”
机器人扫描了警察、小牙,和一命呜呼的黑皮:“尊敬的巡警李晓德先生,疑犯身份,未知,受害人身份,未知,完毕。”
李晓德原本打开了册子,拿出笔准备记录,听到巡逻机警的身份验证结果,又说道:“请重新确认,完毕!”
XL075机警重新扫描现场:“尊敬的巡警李晓德先生,疑犯身份未知,受害人身份未知,重新确认完毕!”
李晓德合上了册子,对两个机警说道:“XL075、XL039,开始记录现场,完毕。”
两个机警的电子声音回道:“启动记录程序,开始记录,完毕!”
巡警李晓德开始对小牙进行询问。
小牙一五一十的回答了问题,XL机警全部记录在案。
等事情弄清楚,李晓德也叹了口气:“XL075、XL039,停止记录,完毕!”
两个机警机器人:“记录已停止,信息自动发送至巡警总部备案,完毕。”
片刻,巡警总部传来了通告:“尊敬的巡警李晓德先生,记录内容与现场录像基本吻合,死者身份未知,确认为无户口的‘无身份’人员,不在东龙帝国法律保护之内,不受神龙庇佑。小牙身份未知,确认为无户口的‘无身份’人员,请押往南区机场,送往新建子城,完毕。”
巡警李晓德:“巡警李晓德收到,完毕。”揉了揉小牙的头:“小牙是吗?你没有户口,不能呆在这里了,我必须把你送到南区机场,你会到达新建子城,会有那里的户口,会有人照顾你的。”
小牙倔强:“我不要离开这里,我要等虎子哥!”
李晓德按章办事,也是无奈,毕竟巡警也要吃饭,他对着两个几经说道:“XL075、XL039,请将小牙押往南区机场,交给民政部门处理。完毕。”
两个巡逻机警机器人:“收到命令,押送小牙到南区机场,交由民政部门,完毕。”架起小牙,启动引擎,离开地面,朝着南区机场飞走了,任小牙如何反抗,也挣脱不开巡逻机警的控制。
……
虎子坐着天车回来时,不见了弟弟小牙和妹妹小梅,出来寻找时,怎么也找不见,正心急如焚,遇见了麻婆子,一番询问才知道发生了事情。
虎子急忙跑到麻婆子所说的篮球场,正见到两个机器人正在处理尸体,上前看了看机器人的编号,学着警察的口气问道:“尊敬的QJ034/QJ048两位清洁机警,请问有没有见到一个男孩,黑色短发,黑色T恤,灰色七分裤,黑色球鞋?他叫小牙,有这么高,是我弟弟,他不见了。”
两个清洁机器人扫描了虎子,说道:“尊敬的刘晓虎先生,小牙在这里发生命案,已被XL075/XL039巡逻机警送往南区机场。完毕。”
虎子听了,抛下一句“谢谢!”便朝着天车车站跑去了。
两个清洁机器人电子声音回道:“不用客气,完毕。”继续清理现场。
虎子乘坐公共天车,一路询问,来到了南区机场,却见到人山人海,看的他眼花缭乱。
这里聚集着要前往各地的乘客,其中一类便是要前往子城的人员,这其中有的是忍受不了饥饿,为了一口饭,宁愿冒着到新建子城的危险来的,有的是被查户口抓来的。有机警机器人和工作人员维持秩序。
虎子找到一个工作人员,问道:“您好,请问去子城的飞机候机室在哪里,我要去子城。”
工作人员懒洋洋的瞥了一眼虎子:“D11候机室,FB30雷鹰战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虎子道了句:“谢谢!”跑掉了。
机场广播响起:“赞美伟大的神龙,赞美龙城教父,尊敬的各位旅客,前往子城的雷鹰战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开始登机,我们将派遣中将为您保驾护航,祝您旅途安全……”
前往子城的人员在机警机器人和工作人员的控制下,开始有序的登机。
虎子更加的着急了,他一路询问,来到D11候机室,因为去新建子城的飞机,属于特殊通道,并没有太多的安检关卡,虎子混进了候机室。候机室已经开始检验登机牌,虎子一眼就看见了小牙,呼唤起来:“小牙!小牙!”
小牙听到呼唤,见到虎子,挣扎出人群,却被机警拦住了。
虎子也很快被控制,一番扫面,机警机器人发现虎子有龙城的白色平民身份户口等级,便驱逐他离开。
虎子想要挣脱开来:“放开我,我也要去子城,放开我。”
一旁的机警机器人闪着电子眼又一阵扫描:“尊敬的刘小虎先生,您已经有龙城白色阶级户口,如果想要放弃身份,乘坐这个班次的飞机前往子城,请到民政部门申请户口转移。如果您只是想到达子城,请乘坐其他班次的飞机,本次FB30航班雷鹰战机,属于专次航班,您无权乘坐,谢谢配合,完毕。”
眼看小牙就要被送过安检,虎子喊道:“小牙,小牙也是哥哥啊,要好好照顾自己。”
小牙眼泪止不住的流,喊道:“虎子哥,我把小妹弄丢了……”
虎子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小牙不要怕,虎子哥会找到你们的,一定会找到你和小妹的!”
小牙被送走了,虎子也被机警架出了候机室。
虎子站在候机室的安检外,许久,擦了擦眼泪,暗暗发誓,一定会找到弟弟和小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