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站住!”
“不许跑!”
看着身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一众人,微生昙叉着腰指着众人,笑得合不拢嘴。
“就你们这体力,还想抓住本姑娘。”微生昙冲众人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跑。“在等个几百年吧。”
微生昙在各种狭窄的地方七钻八钻的,终于是甩掉了那一干人,哼着小曲儿正欲回家,余光却瞥到了个黑布袋。
微生昙好奇心满满,作死的跑过去,抬起脚重重的踩下。
“汪汪汪……”
“我去这特么怎么是狗啊,哪不好睡觉非得在那里睡。”
微生昙拼尽全力跑着,被黑狗追着跑了好几条街,微生昙累得气喘吁吁,那黑狗却越跑越快。
“三哥!三哥!”老远就看到自家三哥那虎背熊腰的背影,微生昙咬咬牙,一步步加快脚步。
“三哥救命啊!”
秦时照正在街上找着微生昙,却依稀听到了微生昙的呼唤声。转过身望去,就只见微生昙脚下似生风,简直是亡命一般向他跑来。
“昙儿你又……”
话还未说完微生昙就扑到他怀中,手环住他的脖子,双腿紧缠着他的腰。
“三哥快,快跑!”
秦时照不知微生昙在逃着什么,但看她一脸焦急的样子,想也知道肯定是小妹又惹事了。二话不说,用臂弯托住微生昙屁股就大步跑进了不远处的赌坊。驾轻就熟地走进最里面的屋子,将门一关,看着微生昙,笑容渗人。
“好了,昙儿你是不是该跟三哥交代点什么呢。”
“说什么呢三哥,昙儿很乖的。”
“是,拿剪刀给祖母剪头发是乖孩子做的。”
见微生昙莲步轻移向门口,秦时照走了过去,魁梧的身子严严实实堵住了门口。“昙儿你可知爹爹快要气死了,娘亲怎么劝阿爹的火气都下不去。”
微生昙挠了挠后脑勺,脸上挤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昙儿只是见祖母头发有些长了,遮眼睛,就给祖母剪了个齐刘海嘛。”
“也没剪多少嘛,就那么一点点嘛。”
微生昙边说边张开手指比划了一下长度,见秦时照神色越来越阴沉,吓得缩了缩脖子,身子不由打了个寒颤。
“爹爹应该不会打昙儿吧?”微生昙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声音都在颤。
“昙儿你说呢。”秦时照大笑着,反问微生昙。
“三哥,哥,你可要护着昙儿。”微生昙拽着秦时照的衣角,哀求地看着秦时照。
“现在知道害怕了?”柳梦言同柳梦笔缓步走进,看着微生昙难得的吃瘪样就觉得好笑。
“今个早上不是还张牙舞爪耀武扬威的嘛。”身后紧跟着的微生清瞧着自家小妹的模样儿,忍不住打趣着。
“大哥,二哥,七哥,昙儿知道错了。”微生昙竖起了两根手指,信誓旦旦的说道。“昙儿保证再不会犯了,大不了昙儿把头发赔给祖母嘛。”
“昙儿你自己说说,你的保证哥哥们还会信吗?”柳梦言握住了微生昙竖起的两根手指,轻压下去。
“诶?”微生昙噘着嘴,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膝佯装哭泣。
兄弟四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微生昙的眼泪。见微生昙肩膀一耸一耸的,有微微的啜泣声在耳边响起,顿时慌乱了手脚。
“昙儿莫哭,你四哥、五哥、六哥和娘正在家中劝着爹爹呢,若是实在劝不住,哥哥们定会帮你拦着爹爹的。”
“那若是拦不住呢。”
声音闷闷的,听到众人又是一阵心疼。
“若是拦不住爹爹,那三哥就来帮你受着这家法。”秦时照拍着胸脯对微生昙保证着。
“三哥说话可作数?”微生昙一听,两眼放光,可还是强忍着用哭腔再三确认着。
“作数作数,三哥何时骗过昙儿。”
闻言,微生昙一个跃起,飞扑到秦时照身上蹭啊蹭的。“昙儿就知道三哥不舍得昙儿被打,三哥真好。”
柳梦言将手伸到微生昙腋下,一把举起了微生昙,皮笑肉不笑,冷哼一声。“昙儿,是假哭吗?”
微生昙冷汗不止,身子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大哥说什么呢,昙儿听不明白呢。”
柳梦言缩回手臂,附在微生昙耳边低语道。“昙儿可还记得前几日捡到的棍子?”
微生昙是大气也不敢出,说到这个就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前几日微生昙偷着到赌坊去玩,却被柳梦言逮了个正着,一把拎起微生昙就要回家。路上微生昙见到路边有根粗实的棍子,就伸手抱住,却不想一把拔掉。
“昙儿,你又想做什么?”柳梦言见状开口询问,他就怕微生昙又闯祸。“你捡棍子是要去做什么?”
微生昙一时愣在了原地,看似沉思了许久,一开口却说了一句让自己后悔终生的话。
“要是昙儿再闯祸,大哥你可以用来打我呀。”
这次轮到柳梦言愣了良久,终于是忍不住不厚道的笑出了眼泪。“昙儿的好心,大哥定是不会拒绝的。”
“大哥,大哥,那日昙儿只是说笑,大哥没必要当真的。”
“哦?”柳梦言挑眉大笑,放下了微生昙。“不逗你了。”
“梦笔,去传话给他们,今日有要事在身,让他们改日再来。”
“知道了。”柳梦笔心不甘情不愿的跑了出去,真是的,一有需要跑腿的活就叫他去。
“那么昙儿,跟哥哥们回家吧。”
微生昙出了赌坊,想了想又停在原地,踌躇不敢向前。“哥哥,昙儿还是怕。”
秦时照半蹲下身,伸出一条手臂抱住微生昙的双腿,另一只手揽着微生昙纤细的楚腰,为防万一,肩膀挺住微生昙的身子,起了身飞跑起来。
“昙儿,要搂好三哥哦。”
秦时照跑得飞快,不多时就到了宅邸,便蹲身放微生昙下来。又等了片刻,柳梦言,柳梦笔和微生清才气喘吁吁地跑来。
“老三你跑的太快了啊,二哥都快喘不上气了。”
柳梦笔上气不接下气,不停地咳嗽,甚至有些腹痛。
“二哥你这体力也忒差了,看看昙儿,一点也不累。”
微生昙捂嘴暗笑,搀着蹒跚的柳梦笔进府,耳边是柳梦笔急促的呼吸声。
“你倒是会享受,老三抱着你回来,又怎么会累。”
“诶嘿,昙儿自小就是各位哥哥抱着走路的嘛。”微生昙放开了手,有些害羞地挠了挠头。
“你这丫头,还有胆回来,不怕爹爹了?”林儒一掌拍在微生昙后脑勺上,又好气又好笑。
“六哥……”微生昙拉起林儒的手,在脸上蹭来蹭去。“爹爹哪儿怎么样了?”
“你啊,祖母还真是疼你,你都这般顽皮了她还不怪你。”
“那六哥的意思是昙儿不用挨打了?”微生昙脸上有喜悦之情溢出,眼眸灿若星辰。
“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诶?”微生昙闻言大吃一惊,内心七上八下的不能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