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学自然是没法上了,等我又在家里恢复了两天,就闲的呆不住了,只想跑出去和小伙伴们玩儿,无奈奶奶看的严,始终没能出的了大门半步。直到爷爷看我已经活蹦乱跳,连续几天晚上睡觉都没有异常,这才答应带我出去“放放风”。
说是放风,却没想到一走就是几十里山路,路上怎么问爷爷要去哪里,可爷爷就是不说,只是跟我谈论其他村子的庄稼如何如何。走了近一天的时间,感觉自己脚都快走断的时候,终于在夜幕降临之前,来到了一个残破的道观里!这是一个没有名字的道观,大门上面的牌匾不知道去了哪里,还是根本没有过牌匾,所以我叫它无名观!
爷爷带我一步步走向无名观的大门,门口正好出来一个小道士准备关闭谢客,却一眼看到我俩人到访,小道士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不问来由,对爷爷弯腰作一礼问道:“请问施主是否姓古?”爷爷点头称是。当时就有点儿懵,我姓陈爷爷也姓陈,姓古是什么玩意儿?不由得我反问,爷爷便拉着我跟着小道士直接向道观里走去。
说是一个道观,其实就是一个四合院一样的全包围建筑,进门后除了两边的偏房,就是后面的大殿了!并且除了大堂内有几盏蜡烛,偏房全都是黑漆漆的。奇怪的是大殿里竟然没有任何神仙类的雕像,本该摆放雕像的地方,只有一块大石头在哪儿竖着。
我想有可能是还未来得及雕琢神像的石料!道观背靠一座不高不矮的黑山,说它黑,不是因为天色黑暗山就显得黑,而是整座山的山石黝黑的如煤炭一般,在这样的傍晚,它旁边的树木或低矮的山丘还依稀可见,就唯独道观背靠的这座山,黑的犹如隐身了一般!盯久了,那深邃的黑暗仿佛能把人的灵魂给吸进去!
在这样一座黑山的映衬下,整个道观更加透着诡异!
走进后面大堂,只见一位白发白须的道长端坐在大堂中央,双目微闭,身体微躬,不知道是在休息还是在打坐!小道士也不怕打扰老道士,直接说道:师父,古师叔今夜到访!爷爷也开口,向老道士叫了声“师兄”。
古师叔?师兄?我心里直犯嘀咕,怎么会有人管爷爷叫师叔?我也从来没听爷爷说过他有什么师父和师兄弟啊!再说,我俩真的姓陈啊?正狐疑间,便听老道士开口说话:你到底是来了!语气间听不出任何的感情色彩和情绪变化,似乎早就知道!
爷爷听闻此言,眉头一皱连忙作揖道:“师兄,不是师弟有意打破当初的誓言,只是我唯一的孙儿近日遭遇怪象,此怪象跟令侄年轻之时所遇怪事一模一样,我怀疑是因为当年……实在是对孙儿的未来担忧,请看在这是我唯一孙子的份上,请师兄一定再帮师弟这一次!”
我虽然不知道爷爷口中的师兄是个什么来头,也不知当初爷爷他们两个有什么约定和誓言,但是我能感觉到爷爷是冒了大不韪才来拜访他的师兄的。虽然我不知道做几个怪梦会对我的未来有什么危险,竟让爷爷如此担忧,但爷爷的拳拳护孙之心,却令我心里有着无尽热流,心想不管这老道士以前是跟我爷爷有仇还是有怨,只要他敢让我爷爷难堪,我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这个无名观里,只有两个道士,就是我爷爷口中的这个师兄和他的小徒弟居住在这里。当老道长听我爷爷这么说,便吩咐小道士把我领进偏房吃点东西休息一下,不叫他不准再来大堂!看来他是要和爷爷单独说事,虽然我是局内人却也不想让我知晓某些东西!
小道士听罢吩咐,对着我说:跟我来。转身便向大殿外面走去。我跟着他来到一个偏房,点上蜡烛,屋里有了亮便开始打量小道士的屋子。道观外面看起来虽然破旧,但是这间偏方里面的装饰和摆设却是井井有条,干净利落,和外面破破烂烂的风格很是不搭。不过扫了一圈总感觉屋子里有哪些不对劲,但因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大脑一时没那么灵光,想不出哪里不对。
正瞎琢磨着,小道士已经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盘子,上面有块用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打开来一看,是点心若干,笑着问我:饿了吧?吃点儿东西吧!这时我才有心思细细的打量这个小道士,长的倒是眉目清秀。要说人没晒过太阳长的白净倒合理,这嗓子也跟没发育一样,看着岁数跟我差不多,声音却是尖尖细细的,太娘了,估计在这深山里没怎么见过世面,不知道大街上的男子汉都是什么样儿的。
我边吃边胡思乱想,吃着吃着突然感觉不对,这深山老林子的,要说自己种些玉米高粱的做个杂面饼子还说得过去,这么精致的点心哪里来的?只有镇上才可能有啊,难道……来的时候见路上有些坟茔,不会是这小道士耐不住嘴馋,去附近坟地上拿的别人贡品吧,要不然怎么还藏在柜子里包裹的那么严实,怕被他师父知道吧。
越想越有可能,不由得放下手里的点心,小心翼翼的问那小道士,这么精致的点心哪儿来的?只见他扑哧一笑,说道:“怎么,我们道士就不能去镇上买点儿东西吃了?你们是从北边来的,这一路上是没有什么镇子,但是这道观后山的南边却有一个镇子叫古灵镇,后面有一个小道,小半天的路程就到了。要不然我们平常的油盐酱醋哪里来的?”听完小道士的解释我才恍然大悟,我还以为山那边就啥也没有了呢,这脑子,果然一饿就糊涂!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们从南边来的?”我问小道士。
“师父之前说过,说近期会有一个姓古的师弟从南边村子过来,我们这边的香客就是固定的那几个上岁数的老人,你们今天是新面孔,那之前师父说的就是你们了。”小道士回答道。
奇怪,他师父竟然能提前知道我们会上门拜访?我心里嘀咕着,回想起爷爷刚才和那老道的怪异的谈话内容,还有为什么小道士介绍我爷爷姓古?好奇心越发的重了!不行,我必须去了解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吃完了点心,小道士说要去另一间屋子给我们整理床铺,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借口肚子疼,溜出门外,蹑手蹑脚的在大堂的窗户下面偷听爷爷和道长的对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