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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说说你,说说我


有一天清晨的时候,天还没亮,小C忽然醒了,他觉得自己的鼻子又开始流下冰凉的液体,小C就赶紧起身,到卫生间冲洗,他知道他又开始流鼻血了。

洗完鼻子回来,小C就躺在床上,看着晨光将窗子照亮,然后学校的早间音乐响起来,又是那首《SAYYOU》。

那种歌声将一切事物都弄得流动起来,好象火车开行,他则坐在窗子里看外面流动的风景,一切都从他眼前流过,而他只是坐在那里看。

他只是一个看客,一介过客,他的火车不知开行到何处……

小C有时蓦然发现自己已经在早晨通往教室的人流中了。忽然他停了下来,然后他就脱离了与他在一起的宿舍的那一帮哥们儿,他们常常是一起出发,一起行走的,但小C就常常脱离了他们,主动落在后面了。

有时林森转过身来越过人群好奇地看看他,他看见小C低头在那里好象想着什么,他们也就不再等他,各自向前去了。

小C总觉得他的生命里好象缺少了什么东西,他迫切需要然而他没有得到的东西。

小C想他是不可能谈恋爱的,他没有钱,他也没有时间,他也没有那个思想准备。

他不真诚,他也没有让女孩子佩服他,爱他的东西,就象武侠小说中写的那样,男主角常常练有了绝世武功,那时谈情说爱还差不多,否则就没什么资格,也没什么希望和前途。

而小C呢,他什么也不是,他怎么开口向女生寻求自己的爱情呢?

小C想,那自己生命中缺少的是什么呢?是友情吧?他已经跟那些高中的老同学们通信了,其中主要是女同学。

小C在信里面绝口不提爱情,只是大谈该以如何的心态来面对现今的世界,那就是要向当年五四的前辈学习,要有一种大无畏的精神吧!

这种大无畏的精神到底是什么?就是从自己的选择出发,不怕犯错误,要去努力寻求真理,哪怕走遍天下也不怕。

当然,他现在不需要这种大无畏,他需要的是如何把学习搞好,如何在学习上寻求突破,如何争取到奖学金,这才是重要的。

还有,他要少犯错误,年青人总是容易犯错误,他当然要少犯错误,尤其不能犯男女关系上的错误,那样的教训太惨痛了。

小C想起他的姐姐,因为感情纠葛而被别的女人凶狠地用剪刀刺瞎了一只眼睛,他完全不能理解事情怎么会发展到那一步!而事后大家也绝口不提,让他姐姐陷入到悲惨的境地,让他陷入到悲惨的想象,从此对伸向他的爱情敬而远之,一生远离了幸福。

实际上根据小C后来的小心探求,他得知那个男的是个结过婚的,可是他跟姐姐的同事关系还不错,可能来往密切了些,然而这一切,那男的老婆是知道的,甚至他们夫妇过年还到小C家里来玩过,只不过小C不在场,不知这一切。

故事的后来就是悲剧的发生了,他们邀请他姐姐到他们家去,然后他姐姐就真的去了,在吃饭时被他们以各种理由灌醉了酒,然后她就被安排睡到了他们家的大床上,等到他姐姐睡熟时,那女人就疯狂地拿着剪刀冲进去,几乎将姐姐的两只眼都戳瞎了。

这样悲惨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到底是怎么结束的,小C一无所知,问过他父母,他们要么叹气要么埋怨,始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听说事发后小C父母告到了法院,但那边的家族却组织了几十人大闹法院,说是小C姐姐勾引有妇之夫,最后法院也不了了之,算是庭外和解了。

小C的姐姐本是一名县一中的毕业生,在农村那是很难得的,小C决不相信他姐姐是这样的人,因为他姐姐本来也有男友,然而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无法相信,极悲惨的事,发生在自己的亲人身上……

那时小C在上高中,听到这事后有一天他就在走廊上昏倒了,当然那是因为功课紧张而低血糖的缘故。不过从那以后,小C就经常开始头疼了,他大概是得了神经衰弱症吧!

小C在大学里的那条悬铃木的大道上走着,他喜欢将不愉快的事赶紧忘却,但由于有这样惨痛的记忆,所以虽然他又想起了他最喜欢的女生,那个班上的任了了,他甚至想着该如何才能追求到她,让两个人成为一对恋人?

然而小C并没有真正去下功夫,他不自觉地将这种美好的想象推拒开了。他害怕,害怕两性关系会发展到一种可怕的局面,一直到后来,他都错失过很多感情上的机会,实在是内心害怕的缘故。

另外,小C接受的教育,让他在感情这方面完全是一无所知的,他无法认识也无法表达,各种各样的情绪纠结在内心混乱着……他只知道在上课的时候想法坐在任了了的后面,他就已经很高兴很满足了,而前者却绝没有回过头来望他一眼,或跟他说上一句话。

小C又想起见到叶子时她那种高兴的样子,是那样感染人,或许他应当去看看她。

小C总觉得他是受对方喜欢的,但他同样由于上面的原因而没有真正去回应对方,结果他就转换了喜欢的对象。

那叶子是个受人喜欢的人,小C知道自己高中的好友就很喜欢她,因此他不愿去过分追求对方。

小C去过西电几次,有时和东晴一起去,但是去了,享受了叶子招待的一餐饭后,他又一无所得地回来了,因为他们都是那种人,对爱并不太熟悉表达与追求,对做数学题倒还擅长,小C则还热衷于写诗。

直到有一天,小C想去西电的时候,他发现找不到理由了。

他凭什么去呢?他和叶子之间,什么也不是呀!

那他就不能去了。

再说,自从小C喜欢上任了了之后,他心中就只有任了了的影子了,那叶子的形象在他的头脑中就渐渐地淡去了,好象被风吹走了一样。

小C就站在悬铃木大道上作了这样一个选择:他喜欢任了了,他放弃了叶子。

但他在任了了这边也是什么进展也没有。那任了了从不主动与他说话,小C虽然看见任了了穿得朴素,但她那气质,总让小C觉得自己与她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后来他才知道,任了了是大校的女儿,难怪她有与众不同的气质!

有时他想与她随便说说话,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好几次小C想着他不能总是这样上课坐在她后面呀,他要表白呀!有好几次小C都要表白了,但一阵风,一片落叶,或是一个眼神,就让小C表白的念头马上就打消掉了,小C就是这样胆怯忧郁。

但小C知道他迟早是要表白的,那是没办法的事,对这份真心的感情他都找不到出路了,总有一天他会站在她面前,将这一切告诉她!

直到雪潮爆发,小C还在那座熊猫馆前徘徊,想着表白的事呢!

那时,那些学生们不知都到哪里去了,也许都上街了吧!小C还站在那一排迎春花藤前,一个人站在那里,仰望着那几座围栏里的宿舍楼,那楼前的高大雪松,小C想着进去,告诉她他喜欢她,他爱她!他非常非常喜欢她,非常非常爱她!

然而他站在那里想了好久,最终还是倒转回去了。

也许,他这个时代不允许有爱情吧!他也没有力量将爱情贯彻始终,就算他表白了,他们的结局也许还会是悲剧,他一无所有,他会被生活左右,他会带给对方伤害吧!

小C就这样对他的爱情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