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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陌生的爱情之旅


从此,小C就踏上了他的陌生的爱情之旅了。

在这条旅途上,他孤身一人,好象汽笛一声肠已断,从此天涯孤旅!无人帮他,无人理解他的心境,他孤独极了!

然而,他又幸福极了!那坐在书桌前可以闻到的爱情的芬芳,好象近在咫尺,伸手就可以抚摸;好象那些字里行间都有她的影子,那些书本上的铅字还有数学符号一个个都跳动起来,发出动听的音乐……

小C安静而幸福地坐在同学们中间,听着老师的讲课,他偶尔能看见她那平凡的背影,他看见天空安详而又甜蜜,屋檐重重,树木一排排立在窗外,他好想永远呆在这间教室里,他好想即刻睡去。

在那最轻的梦中,她已经走过来,笑得那样真诚,甜美,是爱人,更是同学,一起学习,朝向新的天地。

似乎比风更轻更静的梦,一直萦绕在他脑际。

小C喜悦地迎上前去,好象从那无尽的大道上,高大的窗户下,闻到了爱人身上的芬芳,他变得极大了,甚至怀疑起他自己的存在,他似乎已不复存在;转眼他又变得极小了,小得已经化为了一粒尘土,回到了大地上,回到了草叶下,回到了生命孕育的最初的朴素。

这些情感是那样朴素,那样真诚,又那样甜蜜!

这就是爱情的感觉,起步在他莫名的心田,他能在黎明的梦回中徜徉,仿佛他已看清了他的大学,他时时都在呼吸学校的树叶的清香,他好想走遍学校柔软的草坪,走遍大学的每一个地方!

就象早晨校园的歌声一样,轻柔地在校园内回荡,好象是她鬓边的秀发,让人心痒,他也想放声歌唱,让人们都听到他的声音吧!让意志力和心又一次统一起来吧!

是谁在梦中发出了渴望的呼喊呢?

然后冬天就来了,白雪一层又一层地落下,人们把自己装在厚厚的冬装里了,一个个都显得那么笨拙。小C则把自己装在一件旧绿军大衣里,虽然暖和,形象却有些不大好,他就龟缩在那里面不出来,只把美好的想象编织。

他好想时时刻刻与任了了在一起,但他只能远远地望着,走不出他外在的躯壳。

当思考这一问题过于长久时,小C感到头又开始疼起来了,忽然一阵痉挛,接着是汗水从背心悄悄跑过,再然后是意志力的崩溃,谁也说不清那崩溃,谁也无法抵挡那崩溃,即使天地也不能!

在这样绝望的时刻,他无望地挣扎着,他反而更渴望爱情!更向往着爱情的美好!然而爱情却变得更加地隐蔽,更加地深藏在心间了。

只是在风起风落的时候,又一阵雪落下来的时候,他蓦然发现自己还站在那树下,那高大的树下,静静地看着金灿灿的树叶在眼前飘落,雪花埋葬了那些树叶,大树梢头渐渐暴露了阴霾的天空,厚重的云层慢慢移动。

他要是消失于这世界将会怎么样呢?他要是快乐地消失于这个世界将会怎么样呢?有谁知他心中美好的爱情呢?他可是不知不觉间将整个学校都诗意化了!人格化了!他无处不可以看见她的身影,闻到她身上的芬芳!

在不知不觉间他让自己的脚步变成了舞步,他更善于观察欣赏一件细小的事物了,一片最小的落叶也能引起他的联想,那一重重的窗子后面,不知有多少间教室,不知有多少个座位,更不知她坐在哪里,却不禁让他忧愁……

那个看上去那样普通的女孩子,将他的魂魄完全勾走了!

他张开双臂了,他渴望拥抱对方,看样子,他渴望功名了吗?

要是消失对功名荣耀的追求,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天地还有什么意义呢?爱人还有什么意义呢?要象那鸟儿直向高空飞去,直到消失在云层。

他多渴望功名呵!他多想当一名英雄呵!

他高兴地发现:内心虽然潜伏着轰然的倒塌,但也有惊喜的生长,爱情就是那惊喜的一抹春绿,是夏日的荷花,秋天金灿灿的谷子!

难道他的这一切感觉都是谎言么?不,他相信那就是爱情,虽然他没法接近她,可是他能时时刻刻感觉她就在那里,就在他的耳畔,在他心里。

这一趟陌生的爱情之旅,大半是一场想象的行旅。

被阴霾遮盖的校园啊,无法望得更远,只有风从树梢外吹进来,一阵风过,似乎又送来西天金色的阳光。

冬日的雪后,初晴了。

想象,他多么推崇想象!然而想象看不到光明的远景,作不出任何有力的判断,只有一丝不安在悄悄生长,似乎期待变革。

只有变革,让这年轻人找到新的出路,而不是接下来走安排好的路,他才能找到价值,找到生命存在的意义!

如果一生随着国家计划而消逝,那一生还有什么看点或激情呢?他们不是国家豢养的一只动物啊!

渴望变化,渴望权力,渴望新国,更渴望自由的人啊!他们怎能不另寻出路呢?爱情就象北国的雨水,是那么稀少,弥足珍贵,他是多么珍惜这一刻啊!

“雨下得真大啊!”写字的小C对往日的小C说:“雨下得真大呀!”

“是呀。”

“你说谎说够了吗?你不知道你曾经是谁吗?你做过什么?想过什么?爱过什么?难道你都不知道了吗?这是你的故事吗?还是你的编造呢?!”

“是的,它们都是我的故事!是我的泪!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