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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九 此间少年(3)


当两人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到夜半时分,院子里其他的村人早已经回去,奥古斯都和司徒钟在主屋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而亚东正在收拾东西。

看到两人进来,亚东道:“兄弟,你的东西也该收拾收拾了,我们明天要离开这里。”

斯温想了想道:“我们去哪里,村人也都走吗?”

亚东道:“村人都先到东边的康巴大寨去,我要先去接卓玛他们娘俩。对了,屋内两位大师有话要对你说。”

来到里屋,奥古斯都看了看他,冷声道:“发泄完了?”

司徒钟做了个笑脸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还跟着亚东他们吗?”

斯温看了看两人,没有说话。

司徒钟继续道:“以前你在他们村庄能正常生活,是因为你对他们没有威胁,而且还能给他们带来快乐和一些其他的收获。现在他们要离开这里投奔远方的大寨,要寄人篱下,你去还合适吗?

“这次的悲剧是由你而起,即便对你没有恨意,但看到你特别是那把剑,他们肯定会想到那些死去的亲人,以后必然是会敬而远之。而亚东夹在中间,这些事他根本无能为力,只会折磨他。”

斯温道:“我要报仇,否则我死不瞑目!”

奥古斯都冷冷道:“怎么报,向谁报?就你这身体还想报仇?”

司徒钟道:“这样吧,你先跟我们走,我也好有时间慢慢治好你的内伤——应该是在苍天白露城留下的病根吧,另外你也有时间磨练你的技艺。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你武功大成的时候,谁又能阻止你复仇的脚步?不用想这里的事,你亚东大哥也同意这么做,他知道仅凭他现在的实力,想复仇如做梦一般。”

第二天一早,村人们开始收拾行装陆续东行,几人也是起身收拾行装。

亚东来到斯温身边,看着他通红的双眼道:“一夜没睡吗?”

斯温点了点头,道:“大哥,我......”

亚东打断了他的话道:“兄弟,什么都别说了,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也相信你的复仇的决心。但两位大师说得对,凭我们现在的实力,去报仇就是自杀行为。”

接着用拳头捶了捶斯温的胸口道:“哥哥是个原武士,一生也就这样了。你是个天才,我们所有的希望都落在你的身上,你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当你达到高阶异能武者的那一刻,就是我们要复仇的时候。”

又道:“不要担心我们,为了报仇,我也会全力活下去。我在这里想办法查清到底是哪些人所为,你回来后我们在一起谋算。去和姆妈告个别吧,我和卓玛以及姆妈都在等你回来的那一天!”

到了昨晚那个天葬的山下,那少年斯温仰望许久。然后就见他把大剑插在身边,大声道:“我于苍天下立誓,若不能报的此仇,甘愿受五雷轰顶!”说完对着山头跪下,磕了三个头,转身回来。

几人道别一番,分头赶路。

詹姆斯一行北行,不久来到一个岔路口,奥古斯都道:“向北的这条山道经却鼠谷,过卢龙塞到达查理曼北中部地区,向东的这条山道是经飞狐口,过雁荡关到达南中部地区,想好没有,我们走哪条道?”

司徒钟道:“老家伙,你怎么连这都知道,你还知道什么?”

奥古斯都傲然道:“我们这四大圣骑士,首先是四大骑士团团长,做了团长才有资格被封的。团长的职责是什么?是掌控军团,平抑人心,指挥战斗,而不是去和人单打独斗。”

说着望了斯温一眼又继续道:“指挥战斗就要熟悉地形地貌,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还怎么当团长。”

詹姆斯道:“爷爷,这些地名好奇怪啊,什么却鼠谷、飞狐口、雁荡关的,有什么来历吗?”

奥古斯都道:“都是形容地势险峻的。比如这却鼠谷,就是鼠类都望之退却、回头的山谷,这飞狐口的意思就是只有飞狐才能过得去的关口,雁荡关,就是飞雁到此都要返回的关口。”

司徒钟道:“那为何不叫雁返关?”

詹姆斯用鄙视的语气道:“真笨,是雁荡好听还是雁返关好听?”

奥古斯都道:“还是咱家吉姆聪明,不像某个傻瓜,功夫不会多少,倒是脑袋练成了一根筋,还像驴一样倔。”

几人最后决定向北,走却鼠谷。昨天那群军兵即使不是飞狐口的,也会是旁边的驻军,这个时候没有必要招惹他们。

走着走着詹姆斯向那少年问道:“斯温,咱俩谁大啊,我今年17岁多了,再过半年就18了,你呢?”

看斯温不答,奥古斯都道:“两年前的时候他就16了,你说他现在多大?”

詹姆斯不悦道:“我问我斯温大哥呢,爷爷你别说话!”

回头又向斯温道:“那我以后就叫你斯温大哥了!那斯温大哥,你和亚东大哥平时上山打猎好玩吗?”

斯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好不好玩,那都是你们这些无聊人的想法,对亚东他们来说,没有无不无聊的打猎,只有有没有收获的打猎。如果三天没有收获,他们村人就有饿肚子的危险。”

詹姆斯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道:“大哥你别看不起我,我可是很勤快的,就师父那好吃懒做的鬼样,没有我照顾他就成了乞丐一族了。你别看奥古斯都爷爷那么拽,烤个肉他能烤成焦炭,还不爱洗澡,脚臭的能熏死一头牛。让他一个人在野外生活,三天就能变的和达瓦一样。”

达瓦是亚东他们村里的村民,奇瘦无比,而且身上一直有隔年的陈灰。

司徒钟呵呵笑道:“好家伙,为了卖弄把我们说的不值一文了,就你这样说师父,在我们东方就能打你个大逆不道。”

接着又对斯温道:“你按我传你的方式每天早中晚各修习三次,每次到内膛发热为止。”看斯温疑惑的眼神道:“呃,內膛就是你小腹。对了,在这恢复期间千万别在发动异能了,要不然你的伤势又要加重。”

多日之后,四人终于到了那据说老鼠都爬不上去的却鼠谷,詹姆斯不禁‘哇喔’一声赞叹起来。只见谷道两边山势险峻,笔直峭拔,除了那条通往深处的小路,其他地方虽说‘却鼠’有点夸张了,但普通人想通过真是万难。

此时正是仲春时节,但见那数百山头都是红层绿透、万花盛开,在谷道中望去,如连片的绿云、花海。

一路无事,四人继续东行。

这一天司徒钟不知何事又发起火来了,就听他道:“你他妈的叫斯温,不叫蛮横!你不但不斯文,简直他娘的蛮横无理、横冲直撞,我现在还怀疑你以前在骑士学校是怎么毕业的?”

奥古斯都笑着道:“所谓一力降十会!就他那天生神力,还真就适合那种打法,再加上他那把能当盾牌的大剑,也是进可攻退可守。”

司徒钟道:“问题是根本不防守啊,大哥!他都是拼命的打法,这样打一般的人还行,和那些高手对战,有多少命也不够送。让他学我的飞蝗石,以做不时之需,这小混蛋嫌威力太小,还说什么真正的高手不屑于这些小动作。真是气死我了,我天天骂吉姆蠢,这么看他们真是一对蠢蛋。”

詹姆斯赶紧道:“师父,我这些天可没有招惹你,一直在老老实实的修习《正气诀》,你别把战火又烧到我身上。哎,对了师父,好多功夫都是由多少层多少级的,这《正气诀》有多少层?”

司徒钟没好气地道:“一层。傻蛋,这是基础气功,不论你水平高低,勤加修习都只会有好处,又不是对敌的功夫,要那么多层干嘛!”

斯温在那边也不说话,仍然在一招一式的练习劈斩动作。只见他左劈右扫,上挑下砍,前段时间用的还不大顺手的巨剑,已经如臂指使。在挥动的过程中,巨剑上电弧乍现,犹如炒豆般噼噼啪啪地直响,接着暴喝一声,一剑斩到面前的一块大石上。那大石少说也有四五尺长,数百来斤,被他一剑下来,劈作两段。

奥古斯都道:“你天天骂人家傻蛋,你也不看看进步的速度,前段时间他还只是异能初现的水平,现在都已外放,马上就进入内敛阶段了。”

司徒钟道:“他早到外放的阶段了,只是前段时间有伤,发挥不出来应有的水平罢了。异能修习倒是挺快的,就是脑子有点不够数。”

奥古斯都道:“别说这些了,这快到卢龙塞了,出了卢龙塞就到了查理曼的中部地区。往后怎么走,是继续往东还是斜线像东南?”

司徒钟道:“有什么区别吗?”

奥古斯都道:“继续往东,走野蛮人高地,到达东北旁遮普地区,由此转向南经若海望过玉海海峡,就进入迦南了。向东南经查理曼都城苏鲁曼,再到若海望,之后和北线是一样的。”

詹姆斯道:“走北线走北线,我还没见过内陆的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