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出所有人理解的巨兽哪怕一声轻吼也蕴含匪夷所思的威势,偌大的龙珠岛之上,除了韩国城与柏青,所有人的耳朵都被震出了鲜血。
柏青顿时狂喜不已,没想到真能指挥这头被镇压多年的绝世凶兽。
没有半点迟疑,柏青再一次对着天空大声道:“请敖先生出手击杀此人!”
“吼!”
如同在回复柏青,巨兽又是一声吼叫。
巨吼声中,那曾经出现过一次的巨大黑色鳞爪再一次出现,从翻滚云层中探出来。
巨兽吼声震动四野,鳞爪威势铺天盖地。
柏青狂喜的看着,沈成悔恨的看着,韩国城慎重的看着,其余诸人惊恐的看着。
恐怖鳞爪之下,那个纤薄的人影何等弱小!
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一人相信能以人力对抗这种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神兽,即使之前周然已经表现出无比强大的实力,也不可能做得到!
在场所有人心里,这场对决的最终结果如何根本没有任何悬念!
面对那探出乌云杀来的鳞爪,周然面色始终平静无波,但他体内的每一滴鲜血都已经进入沸腾状态。若是他此时看向那枚麒麟印记,肯定会发现那头小小的血红色印记仿佛被激怒,变成了仰头怒吼之姿。
周然缓缓抬手,对着辽阔无边的苍穹喝道——
“剑来!”
无比沉重的天地威压之下,耳膜被震伤之人竟然都听到了一声清亮大喝之声。
几乎同时,黑沉沉的天空之上竟有一道无匹剑芒突然出现。
数月前,玄元剑剑芒百万里,周然凭之斩退天劫。
今日,玄元剑剑芒仅有十里,周然凭之对抗传说中的神兽。
周然体内所有鲜血近乎达到了沸点,他的境界虽然没有提升分毫,但是蛰伏在他体内的所有潜力被瞬间全部激发出来,甚至还有源自于血麒麟本源的威严加持在他身上,使得他可以毫无保留的施展出《冥鸿剑章》一式剑法。
周然手持百里剑芒立苍天,他心中没有风云动长空,唯有一式剑意震千古。
“人绝第一式!”
周然看向那扑杀而来的鳞爪,他猛提一口气,倾尽玉泉山二十年隐忍,倾尽密地四年生死不甘,倾尽所有修为递出这一剑——
“白虹斩千秋!”
十里剑芒,百里剑意,千里绝杀!
至极剑芒扫过,威压天地的鳞爪无声而断。
“吼!”
巨兽惊吼,血雨洒落。
整片天空乌云突然被压下三分,似乎隐藏其中的巨兽要冲破云层。
便是此时,围绕龙珠岛的海面突然升起,最终化成一只笼罩天地的巨手抓向乌云。
“吼!”
连连惊吼不断从云层之后传出,无数断裂的鳞甲不断从云层飘落。
许久之后,乌云渐渐退去,天空很快恢复清明。
然而,龙珠岛上的寂静持续了很久。
跪在地上的柏青保持着仰望天空的姿势久久不动,沈成脸上只有惊颤表情,其余亲眼看见这一幕之人皆被石化,韩国城看着周然缓缓落回地面,脸上终于浮现出几分笑意。
柏青突然站起来扑向周然,愤恨不甘的大吼道:“为什么?”
韩国城随手一掌,心中有大怒的他出手根本不分轻重。而星纵巅峰强者的一掌,哪里是先天第三境的柏青所能承受?
周然不看韩国城,更不看瘫在地上的柏青,他来到断爪之前,将之收入须弥戒,而后扫了周围一眼,以神念之力将所有能看到的鳞甲碎片摄取过来,一并收起。至于视线之外的那些,他就当做没有看见。
“韩统领,四校大比继续,你亲自主持!”
说完,周然只留给所有人一个背影,踏着虚空离开了。
来至海面之上,周然再也压不住体内伤势,嘴角有鲜血不断流出,他笑着看向四周,说道:“章叔,你再不出来,我可就要坚持不住了!”
“我还以为你能坚持走回魔都。”
前方空间出现一丝涟漪,身着古意玄服的韩权章从中走出:“如何?”
“还好。”
周然只说了这两个字,眼睛紧紧盯着韩权章的右臂,那里正盘旋这一条两跟手指粗细生有一对袖珍鹿角的黑色蛟龙,此外,还有三只微小的爪子。
“不对!”
周然立即望向神情萎靡的怪龙,这才发现黑蛇胸口外侧有一个伤口,而那极小的伤口之上还残留着几分熟悉的剑气。
韩权章笑着问道:“看出来了?”
周然重重点头,那双充满好奇之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黑蛇。
踏入密地已经有四年时间,周然也曾远远见过几头堪比通玄高手的王极异兽。可到目前为止,别说是见到真龙,就是一条蛟也没有遇到过。而此时这条看上去一尺来长的四脚蛇确实是实打实的真龙,本体到底有多大根本无法想像。
韩权章等了一会儿才伸出左手来,对周然说:“那根爪子拿来!”
周然顿时警惕起来,而后故作伤重的咳嗽几声,这才说:“章叔,你看我受伤也挺重的,咱是不是先回去等我养好了伤再说?”
韩权章笑了,却半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说:“拿来!”
周然顿时垂头丧气起来,心里再是不舍得也还是将那只断爪拿来出来。
韩权章将那两层小楼似得断爪摄过来,也不知到他用了什么手段,那巨大无比的鳞爪竟急速缩小,最终缩到小黑龙另外三只鳞爪差不多大小。
韩权章冷冷的看着半死不活的黑龙,道:“还要我帮你接上吗?”
黑龙悚然抬头,身体颤抖着对断爪喷出一口黑气,然后任由断爪自主飞到伤口位置。
周然一语不发的看着,黑龙接回断爪,他才问韩权章:“章叔,这条黑龙是不是我在东方文华遇得到的那位敖先生?”
韩权章摇头,说道:“不是!”
“不是?”
周然看了看小黑龙,又望向韩权章,沉吟起来道:“他还被镇龙台压着?”
“镇龙台是恨山那位曾经用过的一方砚台,只要那位不收回,他就要被一直镇压在此。”
韩权章语气严肃起来,说道:“不过,如果真是他出手,我未必来得及救你。”
“镇龙台只是一方砚台?”
周然瞠目结舌的看着韩权章,完全无法理解。
韩权章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而是不屑的笑道:“柏家也好,莫家也好,即使站在他们身后的李家,都是一群跳梁小丑而已。”
周然看着眼前之人,第一次很认真的问道:“我父母失踪是不是跟他们有关?”
韩权章未答,像是在回忆旧事,也仿佛在思索着,片刻后才说:“二十年前的那件事,真正知道内幕的只有三个人。”
周然说:“恨山的三叔,摄天宫的小姨,第三人是谁?”
韩权章盯着周然的眼睛说:“你爷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