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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汉水决战


  (曹)孟德正在临时指挥部休息,(贾)文和与(张)公祺匆匆赶来。孟德不顾身体疲倦,忙问有什么变故?

  公祺:(毕恭毕敬)总务长,我派出夜行游女去夜袭敌军,但是被使用蓟幽戒的高手击退,应该是子龙,敌人损失不大。

  孟德:(皱眉)看来是偷袭不成,反而打草惊蛇了。

  文和:蛇确实被惊了,敌军正在频繁调动军队。

  孟德:(惊)调动军队?他们是如何调动的?

  文和:我们派出的监测器显示,大批机甲堂而皇之地分别向渡锁码头的上游与下游行动,往上游去的是“白耳骑”,往下游去的是“西凉骑”。

  公祺:总务长,看来敌人或许是要从上下游强渡,以主力在这里把我大军吸引住,我们要不要派虎豹骑前往两处应战?

  孟德:(略加思索)他们的冲锋登陆艇与装甲部队行动没有?

  文和:目前来看还没有。

  孟德:(笑)那怕什么?没有装甲部队的掩护,战斗机甲强渡会遭受重大损失。如果机甲渡过了河,步兵部队却没有跟上,也不能建立有效的工事。如此大张旗鼓地调遣军队,分明是故意要引诱我分兵,我偏不上他们的当。让上下游的我军守兵严守防线就是。

  公祺:(担忧)可是,根据情报显示,巴蜀戒本来就落在了“英魂”手中,马孟起又掌握着凉威戒,加上被他们抢走的荆襄、并阳、蓟幽三枚忠烈戒,他们凭借着五枚忠烈戒的作用,完全可以创造任何奇迹啊!

  孟德:(猛然想起)不是五枚,是六枚,玄德手里还有一枚更可怕的徐鹿戒。

  公祺:(不解)徐鹿戒也不过是十四忠烈戒之一,没什么可怕的啊!

  孟德:(摆摆手)有些事,你不懂,玄德的徐鹿戒,仲谋的扬春戒都是我们需要特别警惕的。文和,立即查清玄德到底是否还在对岸?

  文和领命前去侦察处,半个小时后才返回,满面惊疑神色,孟德望见便是心中一惊。只听文和说:“我们调用了所有监视器,在对岸敌营中既没有发现玄德,也没有发现孔明。另外,大部分敌军都已乘上冲锋登陆艇,看来打算有所行动!”

  孟德:(大惊)立即派徐公明与臧奴寇前往上游,张隽乂与许仲康前往下游,从两个方向防止敌人突袭。

  文和:(忙劝阻)总务长,敌人拥有六名忠烈戒高手,而我方在此地,算上您才只有五名忠烈戒高手,如今四人离开,此处未免太单薄了!

  孟德:(意味深长地发出冷笑)没错,我这里确实太单薄了,所以先守住上下游渡口,然后咱们就撤吧……

  汉光国的总务长当然是说到做到,在派出两支主力之后,他果然领军撤退,让出了前方浅滩。

  英雄军似乎一时没想到中央军会如此轻易地放弃阵地,在沉默了大约一小时后,负责侦察的无人机才从对岸向沙滩掠来。最终英雄军终于相信浅滩没有了任何敌人,因为如果有伏兵,绝对无法避过无人机携带的各种探测工具。看起来,孟德是厌倦了一触即发的艰难对峙,大概是打算在南郑市外与英雄军决战。

  于是,英雄军终于开始渡河,数不清的赤红冲锋登陆艇从河面上掠过。驾驶者不敢直接操控登陆艇飞上天空,唯恐敌人战斗机随时赶到,一旦登陆艇在空中被击落,乘坐的数百战士无人能逃脱。所以他们宁愿选择渡河而行,于对岸集结,

  浅滩上的赤红登陆艇越来越多,甚至已经开始设立起防护光罩,即便中央军现在打过来,恐怕也无隙可乘。

  当所有部队渡过浅滩,大军一路前行,寻找地方扎营。虽然没有机甲部队跟随,但浩浩荡荡的陆军主力,多功能登陆艇以及由登陆艇吊过河的坦克与装甲车,密密麻麻遍布大地,最终形成坚固的营地。

  玄德与孔明先后现身,他们旁边军官有(魏)文长、寇封、(王)子均,参谋有(法)孝直与(马)幼常,看来连(赵)子龙、(黄)汉升都已随机甲部队离去。如今这支部队规模庞大,却高手有限,停留在这里,或许就是为了等待忠烈戒将军们统领机甲部队前来会合。

  此刻,已近凌晨,天际微红,似乎朝霞即将托着益恒星出现空中,温暖的恒星光辉即将照耀这片英雄军驻扎的大地。

  忽然间,孔明慌忙下令警戒,让防空部队向“朝霞”开火。赤红战斗服的防空兵们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军令如山,理解要服从,不理解也要服从,他们只有全力向“朝霞”发射出对空激光。

  激光从单向光罩中射出,直扑“朝霞”而去,却毫无效果。战士们毫不诧异,因为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但他们又突然觉得“朝霞”在急速向这里移动,仔细望去,“朝霞”中怎么又闪烁着无数磷光?

  随着“朝霞”的急速接近,不仅是磷光,还展现出无数白点,仿佛雪白的恶魔牙齿。当“朝霞”分散若干,俯冲而下,英雄军将士们才看清,那并非朝霞,而是身穿红色长袍、肤色墨黑、目若磷光、齿尖色白的飞鬼。

  孔明早就猜出这批飞鬼便是震旦西方典籍中记载的“勾魂使者”——凯瑞斯,本来他们应该是为命运之神服务,专门吸食注定该死之人的血液,再将死者灵魂带往冥界。但这批凯瑞斯显然已经摆脱了命运之神的控制,却又成为公祺的奴仆,早就埋伏在天空,准备突袭英雄军。

  凯瑞斯们轻易地突破了光罩,恶狠狠向英雄军战士们扑来。激光武器都对他们无效,将士们只能一个个惨死在凯瑞斯的魔牙之下。

  文长发出雷兽光,这无坚不摧的神兽居然同样对凯瑞斯无可奈何。爱兵如子的玄德慌忙上前,借助营房内微弱的灯光发出白鹿。由于恒星实际上并未真正升起,军营内的光能有限,由此召唤出的白鹿不过普通大小,它撞向敌人只能摧毁数名飞鬼。

  即便如此,白鹿还是激起飞鬼的怒火,凯瑞斯们纷纷围杀过来,将白鹿包围其中。不出数秒,凯瑞斯各自散开,而白鹿已经荡然无存。

  玄德见状大惊,孔明想要保护玄德进入战车,但目睹凯瑞斯自由穿梭于坦克、战车、登陆艇中,他顿时明白坚固的装甲工具不能保护玄德的安全,他只有高呼战士们极力抵挡恶鬼的接近,但根本毫无作用。

  飞鬼摧残英雄军的一切,都被监视器传送给远处的孟德那里,他不由露出微笑。因为,这本来就是孟德的计划,将与机甲精英脱离的英雄军主力引过汉水,中央军后撤到足够远的距离,再以张公祺的恶鬼袭击。这效果其实远远超出孟德期待,看来没有了忠烈戒高手的英雄军实在是不堪一击。

  孟德立即下令全军出击,他可不想把歼灭强敌的功劳完全送给那些来自两个宇宙交界的恶鬼们。换句话说,他不想让刚刚投降的张公祺独领奇功,否则功高盖主,以后还怎么控制这位米教教主?

  墨黑大军浩浩荡荡,以虎豹骑开路,迅速向英雄军驻地进发。孟德还在暗暗祈祷,希望凯瑞斯们下手能慢一点,千万要把玄德留给他孟德亲自处理。

  由于一夜未睡,孟德也着实有些疲倦,想到一会儿还要尽全力一战,他决定在急速前行的战车中小睡片刻。他刚刚稍稍安神,却猛然听到剧烈爆炸声,自己的战车也戛然而止。

  联络器中很快传来文和急切的声音:“总务长,我们上当了,前面布下了密集雷区,又是遥控引爆,咱们队伍的虎豹骑全部被地雷炸了!周围都是伏兵,都是‘英魂’的炮兵和冲锋兵。”

  孟德大惊,明明监视器时刻注意着英雄军的动向,凯瑞斯又正在重创敌人主力,哪里又跑出了伏兵?孟德慌忙再调监视器,却发现所有仪器都是失联状态,难道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所有监视器就都已经被敌人控制,难道他们看到的一切全部并非真实?

  此时,恒星光辉已真正出现在天际。而且仿佛是为了证明孟德的判断,战场上出现了久违的白鹿,并且是一头巨鹿,看来晨晖带来的光能更适合徐鹿戒大显神威。这也说明,玄德并非在驻地遭受袭击,而早就来到此处埋伏好一切。

  孟德慌忙命令公祺去召回凯瑞斯询问究竟,公祺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感应到飞鬼。他此刻也不得不承认,其实刚才由于距离过远,他早就不能与恶鬼心灵相通。这种情况以前也发生过,不过每次恶鬼都能完成任务,按时返回。他以为此次又是因为距离问题,才会出现这种异状。但目前来看,完全不像。

  暗骂公祺误事的孟德不敢再耽误,在嘱咐文和迅速呼叫派出去的援军返回后,他不顾警卫们的劝阻,强行下车。见巨鹿向这里冲来,他立刻变幻出巨牛。牛鹿相抵,谁也不肯退却半分,玄德与孟德则各自全神贯注运劲控制自己忠烈戒召唤出的异能产物。

  公祺虽然不知道对方使用了什么手段,但无疑是被敌人耍弄。他恼羞成怒,再度施展异能,地下钻出无数肮脏的鬼怪,正是传说中专门盗掘坟墓吃死尸的食尸鬼。

  当食尸鬼扑向英雄军,公祺便知道自己派出的凯瑞斯到底遭遇了什么命运。因为刹那之间,食尸鬼全部身不由己地飞向天空,随即如同误入蛛网的蚊虫,仿佛被无形大网所粘黏,无论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不仅如此,他们的身躯慢慢消失,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消融,公祺能感受到他们正被传送回属于自己的空间。

  惊怒不已的公祺急忙寻找攻击恶鬼异能的来源,最后竟然发现是孔明所为。原来这是孔明结界的一种,它可以让并非单纯通过自身力量来到此时空的非生物体,回到自己的故乡。如此结界,一般来说没有什么作用,即便遇到从其他平行时空穿越过来的高手也是一筹莫展,偏偏公祺召唤的恶鬼正属此列,于是孔明无意中成为公祺的克星。

  至于孟德他们看到的所有监视器假象,竟然是孔明将以前英雄军进行突然遭袭演习的画面,加上“凯瑞斯形象输入”、“地点转换”等手段,在最短时间内合成的视频。而中央军的监视器早在英雄军刚到汉水边时,就已经被精通黑客技术的孔明所控制。

  因为距离原因,即便是公祺,也只能给凯瑞斯下达任务,却不知道它们具体什么时间发动突袭。而凯瑞斯的攻击时间,比起孟德等人看到时还要再早半小时,而监视器那时的画面只是正常军营的回放。短短半小时时间内,孔明就对被结界俘虏的恶鬼进行了采样,合成了视频,又传送给监视器。

  至于这埋伏圈,也很早就进行了布置,地点选择在中央军奔来的必经之路(“英魂”有微型飞虫,当然知道中央军撤退后的确切位置)。玄德也早统领伏兵部署完毕,弃暗投明的炸药专家兼地形专家子均设置了整片雷区,并在最适当的时候给予中伏虎豹骑最致命的打击。所以,并非英雄军进入了孟德的圈套,而是孟德的中央军始终在孔明算计之中。

  忠烈戒引发的鹿、牛之战,也终于有了结果,幻化产物同归于尽,玄德与孟德都已筋疲力尽。不过,两军交战可不是以平手告终,公祺的恶鬼失效,文长的雷兽则所向披靡,再加上中央军始终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自然是节节败退。

  孟德看清不利情况,急忙下令撤军。而英雄军也毫不客气,追杀百里才就地扎营,中央军则一口气跑出一百五十里之外。

  在中央军将最终驻军地点通报给援军的一个小时后,派出去的两路虎豹骑终于赶来,但孟德看清他们,却彻底寒了心。因为,归来虎豹骑不仅还不及原来的三分之一,而且大都有所损毁。隽乂等忠烈戒高手也都狼狈不堪。

  原来,既然孔明早已经对监视器动了手脚,那么西凉骑与白耳骑的真正动向,当然中央军并未掌握。由于孔明妻子黄月英的新设计,“英魂”所有机甲部队都具备了短时隐形与喷气渡河的作用。

  当中央军主力后撤时,在两侧自然也留出了空当,所有赤红机甲以只有彼此能看到的隐形状态迅速从两侧无人区渡河,然后按照孔明的部署,在算计好敌人两路虎豹骑回援的道路上设好埋伏。

  后果自然可想而知。公明与奴寇遭遇了子龙、(陈)叔至、汉升统领的白耳骑,而隽乂与仲康遭遇了翼德、孟起、(马)岱岩、马芸统领的西凉骑。论实力本来就是“英魂”技高一筹,又是以伏击战以逸待劳、出其不意,这四位将军能在轻伤状态下回到孟德身边,足见还是有两把刷子,只不过也就刷到这里了。

  这时,又有大军向这里冲来,孟德如同惊弓之鸟,当即就要做边打边撤的准备。幸好文和心细,迅速查清那是来自南郑市的中央军。孟德放心同时又生疑惑,不知这军队怎么来得如此及时?

  这支援军劲旅是由(曹)子廉与(夏侯)元让统领,他们声称是接到孟德发去的密电,知道孟德情况紧急才来救援。听到这里,孟德大喊不好,急忙让呼叫南郑市,呼叫很快得到回应,只不过回应者自称是英雄军军官霍峻,并告知孟德,南郑市已经由英雄军占领。

  孟德不由面如死灰,失去了南郑,他们只剩下一个秘密机场,那是为了撤退所用,受伤的(文)仲业就是从这里返回许昌。如今大势已去,无奈之下,中央军只有以最快速度赶到这秘密机场,匆匆登机离开这充满伤痛、记录下中央军败绩的伤心地!

  此刻,太空炮台已经被英雄军所控制,中央军的舰船几乎是在浮游炮台密集炮火的“欢送”中离去,不知多少墨黑战舰就此留在了汉中星外太空,成为宇宙垃圾。

  在公祺的指引下,已经剩下不多的中央军舰船穿越了横跨益、雍两星系的乱石区,踉踉跄跄飞向中央军控制区。

  路上,文和安慰孟德说:“总务长,请放心,我们一定还会再回来的。”

  孟德望向那渐渐远离的乱石区,忧心忡忡地说:“英雄军完全控制了益星系,这乱石区也必然会被他们改造成像陨石河那样的强化型天险。如今他们也拥有了六枚忠烈戒,还有一个那么可怕的孔明。只怕我有生之年,是回不到这里了!刘玄德啊刘玄德,你还是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种程度,究竟是你太强了,还是我选的路错了……”

  听到孟德自言自语的问题,焦头烂额的“虎贲”高层人物们,无论是元让等“虎贲”高手,还是文和这样的毒王智囊,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应对。

  尤其是元让、子廉这样的老将,他们也算是亲眼目睹了“英魂”的起起落落。孟德对玄德的看重,中央军将军们私下常常当作笑话来议论。即便是乌林大败之后,他们还是认为自己只是败给了扬军、败给了(周)公瑾的谋略,而不是败给了“英魂”。南郡星的丢失,他们也认为不过是玄德与孔明趁机占便宜,都是宵小所为,就像当初他们进攻新野时的屡屡遇伏般,全部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

  可是这一次,他们是真正彻底败给了“英魂”。面对日益强大的英雄军,他们深深感受到了恐惧,这才知道孟德的高瞻远瞩是多么正确。难道说,他们未来的噩梦,就是这“英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