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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014 主角你演


李连杰主演的《黄飞鸿》是不可替代的。在郑桐那个时代,提起黄飞鸿,人的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李连杰。

这是之前拍过N部黄飞鸿系列电影的关德兴老爷子,以及后面接他棒拍摄黄飞鸿系列电影的赵文卓所无法比拟的。

李连杰和徐克两人是能引起化学反应的导演和演员,作为国际上最优秀的动作演员李连杰,作为开创新派武侠电影的老怪徐克,两人缺一不可,所以就造就了无比经典的电影——《黄飞鸿》。

后来,因为李连杰的合约问题,没有继续拍摄黄飞鸿,但无论是赵文卓,甚至成龙,都再没有办法重拾《黄飞鸿》的辉煌。

郑桐认为,所有《黄飞鸿》系列,只有李连杰和徐克合作的几部堪称经典,描写了民国时期国术界民生万象,在新派武侠电影上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地位。

可是现在,只有徐克,却没有李连杰。

更何况,就算找来李连杰,此时的李连杰还那么青涩,他能演绎出黄飞鸿那种一代宗师的气质吗?

郑桐突然发现,自己还是想得太简单了,以为有一个剧本就能够造就一部经典,结果现实很残酷。

吴思远、谭炳文看到郑桐脸色难看,不由得关心问道:“阿桐,你怎么了?难道这部电影非那个什么李连杰演不可吗?”

郑桐苦笑一声,摇头道:“黄飞鸿一代宗师,如果要用心拍,主演必须是一个年龄大概二三十的样子,不能太大,而是代表着年轻向上的精神。”

“第二点,这人必须会功夫,而且带有一种宗师气质。”

吴思远突然发问:“成龙行不行?”

“不行,他的诙谐功夫不错,但如果演黄飞鸿,确实不大符合一代宗师的气质。”

郑桐想到了成龙主演的《醉拳2》,虽然这一部也称得上是经典功夫电影,但是,郑桐总是觉得非常别扭,成龙是真的不大适合饰演一代宗师黄飞鸿。

“会功夫、又要长得儒雅,具有宗师气质,这种演员不容易找,像刘家辉、刘家良、狄龙恐怕都不行,陈观泰功夫可以,但是气质方面也不符合剧本,那到底找谁呢?”

吴思远敲着桌子,不停地想着。

旁边谭炳文也有些着急,插话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反正郑桐你写的剧本,那天在片场跑龙套表演过,又会功夫,要不你演算了。”

吴思远眼睛一亮,问郑桐:“郑先生演过戏?”

郑桐不好意思地说道:“我那是群众演员,打酱油性质的,哪里算是演过戏,别听炳哥胡说。”

“郑先生不要太谦虚,这样,你明天去好徐克试一试戏,如果可以,咱就拍板,让你演了。”

吴思远当即做了决定,如果郑桐能演就更好了,虽然说郑桐是新人,没有什么名气,但是也是有好处的,首先,吴思远本来就决定挖掘几个新人,重点培养一些新人,作为自己公司的班底。如果郑桐演得好,那以后自己公司就能网罗一员能写能演,甚至将来能导的全能型人才;其二,这部电影非常精致,从剧本上看,投资会比较大,一线演员如成龙,他们的片酬目前来说还是偏高,郑桐是新人,就算按照最好的新人主演价钱,也能剩下好一笔费用用于制作电影,何乐不为?

徐克那家伙也是个烧钱的主,钱能省就省。

郑桐推辞了几下,见吴思远态度坚决,加上自己心里也跃跃欲试,这可是踏足电影圈最好的机会,所以最终他答应了下来。

三人敲定了细节,就各自回家准备,这一次谭炳文也颇有收获,因为在《黄飞鸿》当中,他也捞到了一个重要的反派角色——沙河帮老大,算是助人为乐的利息。

当晚,郑桐就把李雨桐约出来,好好地吃了一顿西餐,之后两人就像恋人一样,在大街上压马路。

晚上月光如水,炎热的空气似乎变得温润起来,两人并肩而走,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

“桐哥,你是说你有可能会成为男主角?”

李雨桐低着头问。

郑桐正心思煎熬,考虑是不是要一把抓住李雨桐的小手,一只手正处在想伸不敢伸的时候,一时没有听清出她的话。

李雨桐抬起头,俏脸带着微怒,“人家说话都不听,你在想什么。”

郑桐脱口而出,“在想该不该抓起你的手啊。”

话一出口,立刻老脸一红,心想这话你怎么都说出来了。

李雨桐一听,登时俏脸通红,水汪汪的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雨桐,你别生气啊,我是那个有贼心没贼胆,不,是贼心都没有,唉,什么乱七八糟的。”

郑桐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看到这个男人窘迫的模样,李雨桐芳心一软,回身过来,轻柔的小手轻轻抓住他的大手,脸上发烧地说道:“笨牛,走吧!”

郑桐登时胸口一热,心里莫名地一阵甜蜜。

“雨桐,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以后等我发达了,让你过最好的生活。最幸福的生活。”

郑桐低声道。

李雨桐眼神之中闪过柔情蜜意,望着郑桐的侧脸,看着他那坚定的眼神,不由得心头叹了一口气。

“傻哥哥,你以后越来越出色,我怎么才能跟紧你的脚步呢?”

月光如水,女孩的心思如水里藏针,郑桐这头笨牛如何能猜得到,不过这一晚,已经成为了他心里最美丽的夜晚。

第二天下午,郑桐来到思远公司。

思远公司不大,只有一层,经过了近七年的发展壮大,包括制片室、录音室、经理室、发行室,甚至编剧室一应俱全,显示了吴思远的雄心壮志。

助理小何将郑桐带到了吴思远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除了吴思远之外,沙发上还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长得小眼睛、一撇胡子,长得颇为猥琐,另外一个是个女人,普通的相貌,不过眼睛非常明亮锐利,一副精明的模样。

郑桐一看,登时认了出来,不是鬼才导演徐克和他的最佳伴侣施南生是谁?

郑桐未等吴思远介绍,先伸出了双手,紧紧握住徐克的手。

“徐导你的《蝶变》让人耳目一新,不愧是海外留学归来的学者型导演。”

郑桐又和施南生握了握手,笑道:“施小姐也是个营销行政大才,见到两位非常高兴。”

徐克似乎不善言辞,只是和郑桐握了握手,干巴巴地说了声:“郑先生好。”

施南生却非常健谈,优雅地回了几句客气话。

几人重新落座,吴思远笑着对郑桐说道:“阿桐,昨天阿克看到了剧本之后,兴奋的很,拉着我谈了半天,看来他对这个剧本非常感兴趣。”

郑桐意料之中地笑了笑,心道当然兴奋了,这本就是徐老怪捣鼓出来的电影,只不过是早了十年见到而已。

“徐导能赏识,我非常荣幸。”

徐克沉默了一会,说话了,“我想知道,郑先生为什么指定我拍这部作品?”

郑桐微笑道:“徐导是个具有探索精神的导演,也是和我一样,喜欢用电影表达思想的人。在香港,这样的导演不多,新浪潮到现在为止,还处在摸索阶段,许鞍华、徐导你、严浩这几年都拍过不少的作品,可是却没有几部卖得好的。”

“李小龙死后,功夫电影没落,如今也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要找到商业和思想的有机结合点,要确定新浪潮电影的方向,我想,一部具有浓厚中国味的功夫电影是不二之选。”

“功夫片可以和新浪潮电影的创新拍摄手法、技术追求相结合,这个剧本就是基于这种想法,我的目的不是一部纯粹的打打杀杀的电影,而是探索新文化和旧文化冲突的时候,何去何从的本质问题,这是一个深层次的内涵,也映射了我们目前香港电影的现状,所以,徐导你是我的选择,从某方面来说,我也是徐导你的选择!”

这番话鞭辟入里,体现了郑桐的所思所想,和他坦荡的心理,诚恳的语气让徐克既动容又感动。

“谢谢郑先生,更谢谢你带给我的剧本,它非常棒,我会竭尽全力把它拍好。”

徐克真诚地说道,不过下一句他话锋一转,“听说郑先生功夫不错,又会演戏,不如就这个剧本选择几个画面,郑先生当场表演一二,如果表演方面不符合剧本要求,我会拒绝你的参与,这是一部好电影,我必须对它负责。”

郑桐和吴思远对视一眼,都露出苦笑。施南生一旁也是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说这人就不知道说话委婉一点。

对于演电影,郑桐并不犯怵,他以前就喜欢搞艺术,跟随宋道人的几年,俗世行走,三教九流都结交过,要说见人说人话,见鬼打乱话,他可是煞有介事,功力不俗。

加上在他穿越前的世界,这部经典的《黄飞鸿》系列电影他看过不止十遍了,对于李连杰的演绎,他不仅刻记于心,而且还曾细细琢磨过。

徐克随意选择了几个场景,郑桐立刻进入了状态,表情、动作、甚至眼神都再现了一代宗师的神韵,即便是他身穿现代服装,在场的人在他表演的时候,眼前都模糊出现了一袭长袍,英姿飒爽的一代宗师的镜头。

“太精彩了。”

吴思远和施南生都不由自主地拍巴掌,就连不善言辞的徐克,也都赞赏地点点头,说出一句疑问。

“郑先生,你确定你没演过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