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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蜕变


“大三上学期已经结束了,大二一学年的努力让我充实过,也让我尝到了那一瞬成功的喜悦,我曾答应过可儿要为了她留在瑞松,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结合。可时至今日我觉得这个梦离我已经很遥远很遥远了,可儿依然出众,如同她大一时一样出众,而我欧阳雨应该还是个优秀的男孩,只是我觉得自己又现实了一点,或许我在为我的玩世开脱,但我真的不想再把一切都压注在毕业后的出路上了,现实是我一无所有,现实是我的起点为零,现实是我不再相信所谓的希望,一切在我的眼中应该很淡很淡了吧。大二学年的奖学金评比我和可儿的资格都被取消了,只因我们的四级差了那么一点可悲的分数,对于此,有些须伤感,但我能接受,因为我到底还是个学生,某科成绩不达标被取消资格原属正常,但当党校学习人员名单下来的时候,我着实有点心碎,为什么那些三教九流都可以去学校,我比他们优秀许多倍的欧阳雨却不能,或者着就是社会上所谓的生存法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不想理解这个法则,就算再次心碎。

寒假中在父亲那边呆得实在无聊,无聊中便与母亲谈及此事。母亲让我去找姐夫的二嫂子(本校的一名辅导员)。我高度母亲我不愿求人,何况又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母亲说这个社会就这样,让我试着改变自己一下,也许就能适应了,别的不说,至少大三下学期就能进党校学习。我对母亲说就算一辈子不进党校学习,就算辈子不入党,我也不会为此去求人,那样与买官又有何区别,我心里会不塌实。母亲叹了口气后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她知道我的脾气。一旁一直沉默的父亲劈头盖脸得把我骂了一顿,我和他吵了起来,吵得面红耳赤,吵的不可开交。随后背起行囊倔强得走出家门。母亲跟在我的身后哭了一路,为得就是让我再在家多住几天。而我到底没有答应她,她便不再要求,只是告诉我父亲老了,脑子不好使了。我说我能理解,但是不能接受,因为我不想让自己变的俗气,虽然我知道自己也是个俗人。

大三上学期我的四级依然没过,但是可儿过了,我对可儿说我不敢再相信希望了,因为我始终是个有始无终的俗人,我想超凡脱俗,可我扛不过那九九归真的考验,虽然我依然很爱很爱她。她似懂非懂得点了点头,但是什么也没说,可我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曾经属于我的迷茫,那一刻我有一点心酸,可我没有哭,因为我知道生活不相信眼泪,至少不相信我的眼泪,虽然我想哭。

很多的时候可儿说我变了。我让她告诉我到底我哪里变了,她说她不知道,但她感觉我变了好多,好象变的最大的是我的生命中的笑声少了,而脾气渐渐大了起来。我说应该是这样,但我不想再压抑自己了,更不想再苦自己,我不会放弃自我,更不想失去自我,希望她能理解我,我不敢在把一切都压注在一生不懈的努力中,因为去年一年让我知道了努力不一定就意味着拥有一切和别人的肯定,只因世间永存着肮脏的交易。可儿说她能理解,但有一点伤感,为我,也为我们的爱情。

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得好,我也试着让自己这样,学我还要上,虽然姐夫劝我去当兵,再考军校,因为他二哥在省武警总队是个营参谋长,我说我不想去。的确我曾经有过那个绿色的梦,但我更清楚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会有碰壁的时候,一切都只因我是欧阳雨,但现在我的生命里好象已经有很多东西放不下了,也没有放下的勇气了,也许有天我能变成精神病才好呢,那样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心事了,但转念一想,那样终归还是害了父母,可我一直就不想给别人带来麻烦,那还是做我的欧阳雨吧。

临来校之前,姐姐生了个女儿,我便顺理成章了当了舅舅,心里不免些须激动,也为姐姐高兴,更为姐夫高兴,因为他们现在已经为人父母了,姐夫好象也有了一点改变,只因他的生命中多了份幸福的负担。我发短信给可儿说姐姐生了个女儿,我很喜欢,因为我喜欢女孩子。可儿说她想生个龙凤态胎,还说她当舅妈了,也多少有点感触。我说我养不起两个孩子。她说她父母可以为我们分担一个。我只给她发了两个字‘呵呵’。

坐在驶向瑞松的汽车上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上个学期自己的改变,也许我是在作贱自己,别人肯不肯定我,我努力的目的也只是让自己过得更好点,那又何必在意别人的议论和肯定与否呢?其实很多的时候我还是个俗人,也会有很多的俗气。但我确实变了许多,可儿说她不知道我到底哪变了,其实我心里最清楚,应该是我的心静不下来了,留在瑞松的希望此时我想也只能是希望了,可儿不会跟我回烟城,更不会跟我到别的地方去,她的父亲也决然不会为我留在瑞松而奔波,即便他会如此,可能到时我也接受不了,到底我还是受不了别人半点恩惠,哪怕是父母,何况还是个两可的岳父。

变就变吧,月没有什么不好。也许若干年后,我会后悔,但那是若干年后的事了,我不想现在后悔。曾说过和可儿在一起我只能超越自己不能超越的障碍,既然超越不了我又凭什么去超越,我明明就是再骗自己吗?可笑!人可能就是要需要活在童话中才能麻痹自己,但此时我是清醒的,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清醒,更不想再麻痹自己了。

蚕可生蛹,蛹可成蛾,更有蛹化蝶,应该是美的吧!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清楚自己将有一场蜕变。”欧阳随笔。

有开学了,欧阳雨依然如每次开学一样肩上挎着背包,走在“忘忧路”上,不同的是这次嘴里多了一支燃着的香烟。看着熟悉的校园,心中淡淡的某样雨想一切在他眼中都应该很淡了吧,也许有一天他可能会失去一些东西,也可能想去珍惜已经失去的一些,但岁月逼迫他不会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追悔,因为他始终是个凡人,食人间烟火的凡人,自然要吃饭才能活下去,天上不会掉馅饼,更何况他本就不喜欢吃馅饼。

来到寝室洗了把脸,欧阳雨躺在床上,又点上了一支烟,顺手甩个蓝峰一支后说:“老三,你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下午。你吃了没?”

“没有,你呢?”

“吃了,我这有饼干,要不你先吃点垫垫?”

“不了,烟抽得没胃口,我也不喜欢吃饼干。”

“晚上干什么?可去找大嫂了?”

“再说吧,她还要训练,可能会很晚。”

“也是,好在马上省大运会就要开始了,结束以后她就有时间陪你了。”

“可能吧,也不一定,我觉得我和她之间还是有点差距的,至少她四级过了,我又没过,而且比上次考得还差。”

“不要讲考试,我是不打算过了,只要能毕业我就满足了。”蓝峰叹了口气。

“有时我也想这样,可我又不想那样,矛盾,有时觉得这样太累了,真的。”欧阳雨也叹了口气。

“应该是吧,总觉得你比以前沉默了好多,虽然有时你还是喜欢开玩笑,但你的笑比以前少了不少。”

“我也不清楚,我都不知道这辈子还会不会有什么变故。我小外公是个给人相命的,他以前对我说我的感情一波三折,以前我一直不信,现在我倒有些信了。呵呵。”欧阳雨无奈的苦笑了一声。蓝峰坐直了身紧张了看着欧阳雨说:“你跟大嫂怎么了?”

“没有什么,我只是随便说说。”

“我靠,我以为怎么了呢,吓我一跳。”

“不过我觉得我和她早晚还得走这不,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相信自己的命不好,现在看来我留在瑞松有点太不现实,而让她跟我去别的地方更不现实。”

“我也讲不好,其实我和胡漩能不能走到一起,我也没把握。”

“现在我只希望能平静得过完剩下的两年半,没有什么变故我就满足了,一个人安静得离开瑞松也好,可儿能和我回家自然更好,我这样说是不是太自私了?”

“听起来有点,但我能理解,也许是我们真得长大了吧,现实了。”

“也许一开始我就不该追她。早晚又是一场心伤。”

“不要讲那些B话了,没用。”

“恩。”……

晚上,欧阳雨一个人到食堂吃了饭,刘可儿最近训练很忙,也很少能陪他吃饭了。对于此,欧阳雨理解,但有时确实觉得可儿陪他的时间太少了,但他不能为了让刘可儿陪他吃顿饭而放弃训练,欧阳雨自己不也承认他不能为爱情付出一切吗?那又何必为难刘可儿呢?就算他为难她,她也不一定会答应他。但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好处,少了一些束缚,多了些须自由,这也是欧阳雨所需要的。

饭后,欧阳雨又带了点点心,送给了操场上训练的刘可儿。刘可儿自然又被她的队友们羡慕了一番。欧阳雨问她晚上还回不回家了,训练大概要到几点。可儿说不回家了,可能要晚点训练才结束。之后,欧阳雨说他还不想看书,想一个人出去转转。可儿说好,但又有几份莫名的失落夹杂在她的表情中。

欧阳雨一个人在瑞松的街上转着,双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内,低着头无心的踢着路边的石子,冬日的大街上人不是很多,何况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一个漫步在冷冷的夜,一个漫步在长长的街,多少有点浪漫,却是心酸得浪漫。其实有时候欧阳雨自己也觉得自己是在无病呻吟,他应该算是个幸福的男人了,可儿很听话,也很体贴人,虽然有时候做事惹他不顺心,虽然有时候也很任性和固执,但每个人都是有缺点的,他又有什么烦心的呢?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能对那件事释怀呢?为什么因此放弃自己?不知道,他只知道曾经听人说大学本身就是个小社会,既然这个社会又着这么多的丑陋,那外边的社会又如何呢?他欧阳雨到底不会被认同,就象自己永远不会认同自己看不惯的一切一样。确实这个尘世中,有关系就可能有了一切,有钱也可能就有了一切,但他欧阳雨一直认为有能力才应该有一切,可世上的种种已经否定了他的想法,他无能为力,何况他也不是十足的天才,自然没有十足的能力。结果呢?结果欧阳雨可能会被他所看不惯的一切吞噬,但他不想改变,因为他想做个欧阳雨。

实在不能再想下去的时候,欧阳雨狠命地踢了下脚下的石块,不想石块没踢多远,却把自己的脚踢得痛得要死。他便坐在地上,脱下鞋子去揉自己的脚,此时才发觉寒气逼人,揉了几下只好又穿上鞋子。低头一看,地上半支粉笔,欧阳雨心想一定是哪个都市浪儿装哑乞讨的道具,想于此他不禁笑了笑,拿起粉笔在地上写着,《虞美人》尔谀我诈何时了?丑态知多少?俗人昨夜有噩梦,真情不知所踪。尘世中,良知道德应犹在,只是人性该。问君能有何忧愁,恰似一腔壮志无处酬。

写完之后,欧阳雨站了起来,拍了拍身后的衣服,自觉有些可笑,自己明明又在无病呻吟了,那就当他得了癔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