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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不该有的爱恋


儿科实习结束了,欧阳雨到了妇产科,而娟去了病理科。欧阳雨觉得这样很好,至少不用再担心无事可做的时候娟又问一些让他回答不了的问题。

来到妇产科的这天,欧阳雨把介绍信递给教学干事的时候。教学干事说现在所有的老师后面都带有学生,就让欧阳雨跟在主任后面。而主任此时正在查房,欧阳雨便兴冲冲地向病房跑去。

进来病房,一群人正在查房,同寝室的小蜜蜂(绰号)看见欧阳雨后说:“欧阳,你也转到妇产了?”欧阳雨笑了笑说:“恩。”

“那你跟在哪个老师后面?”

“不知道,呵呵,没人要我。”欧阳雨摸了摸自己的头傻呵呵得笑了声。

“那你跟我们后面吧。”此时一个女生说话了,欧阳雨看了她一眼,大概也就二十出一点头,个子和欧阳雨差不多高,因为她穿的高跟鞋,眼睛不大,也不小,双眼皮,过肩的长发束在脑后,淡淡的眉毛,淘气的嘴巴,说话之前准会先笑起来。后来欧阳雨才知道她也是实习的,家是弋城的,比欧阳雨高一届,但是是专科生,今年七月份就要毕业了,工作已经定在弋城市的另一家医院,叫薇。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那女生看了一眼欧阳雨。

“欧阳雨,呵呵。”欧阳雨又傻呵呵得笑了声。

“尹老师,就让欧阳雨跟我们后面吧?”薇说着看了一眼身旁的一个女人,那女人大概也就三十多岁,个子不高,大概一米六的样子,鼻子上架了副半筐树脂眼镜,一眼看去就有几份娇小,清纯之气。此时这个女人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欧阳雨后说:“恩,你就跟在我们后面吧。”……

以后的两个礼拜,欧阳雨每天都为尹老师写病程,整病历,写出院记录等等,很多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职责范围。每每他都会抱着病历催尹老师补这补那。而每每此时尹老师准会开玩笑说欧阳雨快成她老师了,有的时候她也会对欧阳雨说:“你补上就是,然后直接签我的名字,你做事,我放心。”这也难怪,欧阳雨的字和她的字确实很相象,就连护士站的护士都很难分辨出来。

也就在这两个礼拜,欧阳雨同样赢得了科室其他老师的认可,但有一点欧阳雨很少上手术,老师们问他为什么,他说自己以后不想搞外科。薇每每会在做完自己的事后拉着欧阳雨躲在主任办公室内,让欧阳雨和她说他以前的事。欧阳雨或多或少也和她说了一些,每每此时薇那张淘气的嘴巴准会张得大大的。

端午节那天,薇赶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值班的是尹老师,恰巧当时有个病人急诊手术,尹老师便带着薇跟在上海过来的那个专家后面去了手术室。薇走之前对欧阳雨说她还没吃。欧阳雨说反正他晚上回去要做饭,干脆就帮薇带做一份,外边的盒饭确实难吃。薇兴奋得说好。

端午节,欧阳雨自然要喝点酒,不多,就一瓶啤酒,炒了两个菜,一个青椒炒蛋,一个他一辈子也吃不厌的红烧肉。

酒未足饭饱之后,欧阳雨带着给薇的那份来到科室。才坐下没多久,薇她们就回来了,在水笼头上洗了把手后,薇跑到欧阳雨的面前说:“饭呢。”

“桌子中间那层。”欧阳雨给她指了指后继续看着手里的书。薇跑到那边把饭盒打了以后高兴的说了句:“青椒炒蛋,我就喜欢吃了。”尹老师此时看了一眼薇后问:“谁给你带的?”薇笑着说:“欧阳雨。”尹老师又转过头来看着对面桌子旁看着书的欧阳雨说:“看不出来,我们的小雨还会做饭,看起来挺好吃的,要是谁到时候嫁给我们的小雨,一定幸福死了。”欧阳雨此时才抬起头来说:“谁要是嫁给我保证会后悔,呵呵。”尹老师笑了笑好象想起了什么,又对欧阳雨说:“小雨,你去把刚才手术的那床的术后医嘱下。”欧阳雨站了起来,向护士站那边走去。

在护士站这边下医嘱的时候,欧阳雨偶一抬头,透过玻璃窗看见医办室被两个女人正在那里看着他有说有笑的,但当她们看见他朝那边看的时候,她们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晚上薇送给欧阳雨几个粽子和一袋子苹果,把他送到了宿舍楼下的时候,对他说过几天她的实现就结束了要去徐州的学校拿毕业证,让欧阳雨到时候送她去火车站。欧阳雨说行,本来薇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她没说。

回到寝室,欧阳雨只给自己留了个粽子,毕竟是端午,粽子肯定要吃的,虽然他不喜欢吃。其他的东西全给了滔他们,自然他也给了强一个粽子。

薇走的这天晚上,她七点就到了科室,值班的是主任,主任让欧阳雨陪她上夜班,欧阳雨只好把主任的病历全抱到了医办室内,而薇坐在护办室内和值班的护士在那里聊天,时不时也会朝医办室这边看几眼。

八点多的时候,欧阳雨整理完了主任的病历站了起来,主任看着他笑了笑说:“小雨,病历整好了,你有事就走吧。”

“我没事。”

“去吧,不要让人家等急了,呵呵。”

“我真没事。”

“我还看不出来吗?快去吧,薇这姑娘不错的。”……

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欧阳雨细看了一眼身旁的薇,才发现她今天是特意打扮了一番,身上确实散发出一种迷人的芳香。欧阳雨说坐车去车站,薇说火车是十一点多的,走过去,顺便带雨熟悉下弋城的环境。

路上路过一家影响店的时候,里面正传唱着《一千一个伤心的理由》,欧阳雨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额前的头发后,跟在后面不自觉地哼唱了起来。薇突然抓住他的手问:“你是不是真的有一千个伤心的理由?”欧阳雨笑了笑说:“我不知道,但很多的时候我是很伤心。”薇没有送开他的手,却是把它放在胸前使劲又握了握说:“我不想让你再伤心。”……

到火车站的时候,薇让欧阳雨在车站旁的湖边广场等她一会。再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两瓶饮料,一瓶可乐,一瓶芬达,她把芬达递给了欧阳雨,因为她知道他喜欢喝芬达。

两个人坐在湖边广场的时候,薇把头靠在了欧阳雨的肩上,他没有拒绝。摸着她的长发,欧阳雨却想到了小雪的长发和可儿一直未能为他留成长发的短发,心里有点酸,他本想告诉薇的,可他又不忍心此时伤她,但他清楚可能早晚一天他还是会伤她。或许他的生命中还有很多东西放不下,也许现在他就该拒绝薇,可他又办不到,或许此时他真的需要有个女人来充实一下长久以来的空虚。

十点五十的时候,欧阳雨把薇送到车站门口。薇没有让他把自己送进去,因为她知道欧阳雨不喜欢说再见。

三天后的晚上,薇给欧阳雨打来电话,让他出来,说她就在医院门口。欧阳雨洗了一把脸后就出去了。

她牵着欧阳雨的手漫步在弋城的大街上,最后把他带进了一家麻辣涮,还是因为她知道欧阳雨喜欢吃麻辣涮。

坐下之后,薇点了菜后,又要了四瓶啤酒。把火锅清汤的一面转向欧阳雨,因为她知道他吃辣的一准会闹肚子。她陪他喝了一瓶啤酒,虽然她不能喝酒,但是她告诉欧阳雨一个人喝闷酒容易醉。吃过以后,欧阳雨要去付钱,薇死活不肯,说是什么她马上要上班了,就当欧阳雨为他庆祝下。

两个人漫步在湖边的时候,欧阳雨突然说他想吻薇,薇把欧阳雨紧紧地抱着。欧阳雨去吻她,她没拒绝,虽然她不会接吻。吻过之后,薇哭了,说这是她的初吻,但是她不后悔。哭过之后她轮起拳头轻轻地砸着欧阳雨的胸膛,欧阳雨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薇上班了,而欧阳雨还在实习,她还会每周三次的来找欧阳雨,然后两个人漫步在弋城的大街上。这天薇对欧阳雨说她还是读不懂他。欧阳雨说读不懂是件好事,如果薇能跟他回烟城,他可以想办法。薇说她不想离开父母,也不想离开弋城。欧阳雨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觉得他是不是不该对薇说这些,更不清楚他会不会全心得对待薇,但有一点他心里很明了,他的心中此时还装着另外两个女人。

外语国家四、六级考试马上又要开始了,整个实习队的人都要回瑞松,自然欧阳雨也要回去,不管怎么样,报了名还是要去考下的,那怕不过。这天欧阳雨打电话对薇说他要回瑞松考试。薇什么也没说,就是让他早点回来,说她会想他。其实欧阳雨的心里很清楚,薇是怕他去找可儿,但他更清楚他不会。

寝室的兄弟已经分开三个多月了,说实话,欧阳雨蛮想他们的,毕竟在同一个屋檐下已经生活了三年半,虽然以前也有过不快,但他欧阳雨不也说过要在矛盾中和室友学会包容和理解没,他也相信自己会这样。

坐在火车上和队友打着八十分,偶会到抽烟处抽几支香烟,两个小时后终于到了瑞松。下车的那一瞬,欧阳雨深吸了口瑞松的空气,才发觉瑞松确实还是个好地方,很干净,很美,但他来不及用心体会下瑞松到底有多美,便和强钻进了出租车向学校赶去,山他们早到了,已经给他打过几次电话了。

晚上一个寝室的人又坐到了一起,喝了一点酒,不多,因为明天都要考试。

晚饭后,为、强、凌旭和欧阳雨借宿在上届学长的宿舍内,因为学长们好多已经上班了,空出不少床铺。几个人聊了很多,也很久,是各自实习的所见所闻。这个时候欧阳雨觉得人生有时确实无奈,再有一年兄弟们又会各奔东西,有的人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在见到了,只可惜其他的四个兄弟不在。唉,人有时候为什么就这么爱怀旧,另外四个兄弟肯定也会有这样的心情,但此时他们在陪他们的女朋友,他欧阳雨不也说过“见色忘友,男人通病”吗?想也难怪,何时起欧阳雨已经单身了,不,他还有薇,但他怎么就觉得他还是单身呢?

第而天考完试,晚上寝室里八个人除了音以外都坐在网吧里准备通宵。本来欧阳雨下午的时候准备回弋城的,但是音说明天请他们吃饭,补去年的那一顿。欧阳雨说算了,让音不要耿怀那件事了,兄弟不会因为一顿饭就不是兄弟了。音说欧阳雨要是走的话就不是他兄弟了,就看不起他音,他音也不会认欧阳雨这个老大了。欧阳雨最后说不走了,其他兄弟也有想走的,欧阳雨告诉他们要走也就是不给他欧阳雨面子了,大家到底还是兄弟,就给音一个补过的机会。最终大家还是都留下来了,包括最气音的李一笑,可能他多数是给欧阳雨面子,但是他没说。

坐在电脑前打着游戏,欧阳雨的手机又响了,打开一看是薇发来的短信:“你什么时候回来,今天考完了吧?”

“恩,考完了,明天下午吧。”

“怎么今天不回来?”

“明天中午朋友请客,回不去。”

“你朋友还真多,少喝点酒。”

“知道了。”

“我真服了你了,这么热的天居然能在外边呆这么多天?”

“哪有?加上明天不才三天吗?”

“还不行啊?你想在那里过日子吗?”

“呵呵,明天就回。放心吧,我是不会去找她的。”

“知道。雨,我爱你。”

“晓得了。”

“哼,你怎么不说?”

“说不出来。好了,早点睡吧,不早了。”

“你也是,明天晚上我去到你们医院找你。”

“恩。不聊了,睡吧。”……

第二天,强,山和欧阳雨在学校某个办公室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音发来短信告诉了他们具体的地点后,三个人草草洗了把脸便乘车向音说的地点赶去。

坐下之后,又等了一会,人都来了,除了李一笑,欧阳雨便给他打去电话喊他过来。李一笑说他不想来,欧阳雨说就当给他欧阳雨面子,李一笑说一会就过来。

李一笑到底还是带着林小鱼来了,喝了几杯酒后就走了。欧阳雨没问他为什么,反正他能过来就好,至少他的心里还有兄弟之情,和音有没有他不知道,但和其他人应该还有。

吃了两个小时,酒也喝得差不多了,音拍着欧阳雨的肩膀嘴里含糊不清得说“老大,你不愧为老大,你永远都是老子的老大,够兄弟。”

酒后言别,没有多少话语,因为再多的言语还得离开。和他们挥一挥手后,欧阳雨和强上了出租车向车站驶去。

晚上薇来到医院找欧阳雨,两个人依然手牵着手漫步在弋城的街上。薇埋怨欧阳雨为什么一直都不去看她。欧阳雨说他不是没有时间,而是他不想去。薇问他为什么。欧阳雨说不为什么,就因为他叫欧阳雨。薇没有再追问下去。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散着步,薇看了看一直没说话的欧阳雨一眼后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她先开了口:“我们宿舍晚上没人。”

“恩。”

“她们都去看她们男朋友了。”

“恩。”

“他们说我可以把你带到我们寝室住一晚上。”

“知道。”

“我是不是很下流?”薇红着脸低下了头小声的问了句。

“正常。可我今天真得很累,不想去。”

“恩。我只是和你说下。”

“对不起,可能我的心里还有东西放不下,我不能这样糊涂下去,你能理解吗?”

“了解,我觉得你是不愿意放下。”

“也许吧。”……薇把欧阳雨送回寝室后,一个人回去了。

回到寝室,欧阳雨有些茫然,或许他该去薇那里住一晚上,他可以什么事都不做,可他不能,更不愿意带着心里的东西过去,薇是个不错的女孩,他不想伤害她,但事实是现在他可能已经伤了她,薇长得和可儿有几份相似,脾气有和小雪相似几份,按说他欧阳雨应该知足了,但他知道她到底还是薇,不是小雪,也不是可儿。

薇还会是不是给欧阳雨打来电话,但欧阳雨再也没有给她打去过电话。

欧阳雨又开始上网了,和滔又玩起来梦幻西游,此时,强早已成了网吧的熟客。欧阳雨很多的时候都会说是成都的朋友大雄他们想他了,他才来玩的,但是他知道这只是他不想上班的借口。

周五晚上,三个人又通宵了,而且周六早上九点多的时候,他们还没下。欧阳雨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打开翻盖一看是薇发来的信息:“你现在在哪?我在你们医院这边一个朋友的宿舍里。”

“什么事?”

“你在不在医院?”

“什么事你说。”

“听他们讲你最近不怎么上班了,怎么回事?”

“不想上。”

“你还想不想留在弋城了?我和我爸说过了,他说市医院不行了,其他医院应该没问题,到时候找人。”

“没想好,可能多数我还会烟城。”

“你……”

“对不起,我是这么想的。”

“也许你说的对,我们还是面对现实的好。”

“你真能这样想最好。”

“你想说什么?”

“分手吧!”

“你……”

“我去死,你就当我被车撞死了,这样你可能会好受点。”发完短信后,欧阳雨把手机关机了,鼻子有一点酸,心里有一丝苦,但他没有流泪,因为他不相信他的生命中还会有泪可流,只是觉得他又伤了一个不该伤的人,可他本也不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