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终结,该死的终结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既然无人将我拯救,死神又为何迟迟不来?
疲惫的眼帘沉重得似乎要把他压垮。无论那是什么样的承诺,无论那是什么样的记忆,只要忘记就好,只好放弃就好,就像一切都与我无关。
色彩于我不过无物,昼与夜失去了区别,却不知该如何伪装,成为行尸们的一员。
恐惧萦绕在我的心间,不曾衰减,占据一切,就连恨也失去了知觉,死的欲望都终结。
有人叹息,用他们晦涩的话语:
“我想如孩子般生活在童话里,所有谎言与恶意都被判处极刑,我愿付出我的一切尝试追寻,仅为自欺我仍活着如同一个幻影。”
那么,即使这样,你也愿意吗?
“爱的需求或力量一旦死去,人不过是自己活着的坟墓,苟延残喘的只是他曾经的躯壳。”
那么,即使这样,你也愿意吗?
破裂的手从废墟中伸出,岩浆和冰雪在那只手上流淌。天使们从天而降,纷纷把利剑插入那人的心脏,流出的血液化作灰烬,从他的手中滑落或飘飞......
那么,即使这样,你也愿意吗?
而那个玩具店里的孩子昂起头与他对视,毫无血色的嘴唇轻启:
“我想,你是不愿意的吧。”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场景便猛然变幻。
身穿黑色斗篷的女孩居高临下地站在黑色的钟楼上面,目光如炬,裙裾飞扬,身后的阴影铺天盖地。
而他站在黑色的钟塔下,身后是数以万计的圣徒。
他们就这么静静地对峙着。圣徒们或手持锋利的银枪,或手握十字架与念珠,或身背厚重的圣典,或全副武装地化身所谓的天使。
连血一般的黑夜都无法吞噬他们的光芒。
然而,后面发生了什么,记忆里却是一片模糊。
只记得好像在很久以前,巨大的审判十字架耸立在广场上,而他被绑在上面,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狂热的圣徒。
原来有时候,人类真的是一种可怕的生物。
“弟弟你说得对。”他轻声说道,声音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那当然啦,”弟弟笑得像个单纯的孩子,“我可是最了解你的人哟。”
话音刚落,他就好像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井洞,身边的一切都在飞速流逝,而自己急速下坠。
当华美的叶片落尽,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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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那个奇异的图书馆里,老人的声音宛若洪钟:
“我认为,人的思维缺乏将已知事物联系起来的能力,这是世上最仁慈的事。人类居住在幽暗的海洋中一个名为无知的小岛上,这海洋浩淼无垠、蕴藏无穷秘密,但我们并不应该航行过远,探究太深。”
可世上总有那么一种东西,是在你意识到危险后,却依旧能奋不顾身的,或是明知会一去不回头,却依旧去投身一跃的。
于是他一路前行,披荆斩棘,即使剑折断,血流尽,举步维艰地朝向前方,高歌勇进。
然后他就遇到了很多人。
那些人来自世界各地,他们聚集在一处学院里,为各自的目标而奋斗,无意间就改变了这个世界。
可他们怎么就死了呢?
不,他们还没死,因为他还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嘈嘈杂杂,就像灾难还未发生之前一样,分毫未变。
“来人,来人!他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