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伯,是我。”李秋水轻声说。
这一年里,李秋水变了些模样,但福伯却是一点都没变,这个从小就经常维护自己,偷偷给自己糖吃的和蔼老人,李秋水不会忘。
福伯的身子有些颤抖,一把老泪哗啦流出:“是!是大小姐,你长高了,也漂亮了,老奴差些没认出来,你…终于回家了!”
“对,我…回家了。”李秋水说‘家’字时,嗓子有些干涩:“他们还好吗?”
福伯知道,李秋水是问她的父母。
福伯摇摇头:“不好,自从大小姐走后,老爷迫于家族压力,卸任了家主之位,夫人也因此受了打击,一病不起。”
“大小姐当时年少,也许认为是老爷夫人狠心,将你逐出家门,忍你一人在外边受尽风霜,但你可知,虎毒尚不食子,老爷与夫人若是还有其它办法,又岂会出那等下策?他们是为了保护你……”福伯痛心道。
李秋水眼眶微微湿润,忍着情绪,点点头:“我明白的,以前…是我叛逆,不懂事,是我不孝。”
李秋水跟着曾惊梦磨练了心性,对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早已看得清楚,当年自己不顾家人反对,被赵阳的甜言蜜语所骗,导致丢了家族至宝,玄天宝玉。
如果父母不将自己逐出家门,家族中的几个长老,就算不要自己以死相赎,也必然要给自己一个终生禁闭的惩戒,那简直生不如死。
“我想去看看他们。”李秋水吐了口浊气,说。
福伯点点头:“大小姐跟我来。”
福伯将李秋水引了进去,关上了大门,便带着李秋水朝李府偏房走去。
“福伯,为何带我去偏房?”李秋水不解,偏房是给下人住的地方啊。
福伯怔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道:“哎…大小姐去了便知。”
李秋水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
到了偏房处,踏进院中,只见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正在打扫庭院,旁边还有一个妇人在修剪花草。
李秋水鼻子一酸,喊道:“阿爹?阿娘?”
她简直不敢相信,堂堂李家家主,竟沦落到这种地步。
那忙活的两人听见呼唤声,动作停了下来,手中扫把与剪子忽然滑落,望向院子门口,见了李秋水,眼眶晶莹:“秋水?”
他们还以为看错了,使劲揉了揉眼睛。
“恩!”李秋水用力点点头,朝他们奔去:“阿爹,阿娘,是女儿呀!”
三人抱作一团:“秋水!我的宝贝女儿,娘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痛哭不已。
许久后,三人分开,李秋水凝眉问道:“阿爹,阿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
李仙官与杨碧萍对视一眼,不欲言语。
“女儿不必问了,阿爹只要知晓你没事,过得好,就什么都值得了。”李仙官道。
“是的,秋水,你还是离去吧,若是让人看见了,他们不会放过你的。”杨碧萍担忧,看向福伯:“还有其他人见过大小姐吗?”
福伯摇摇头:“老奴一路小心避开了他们,没人看见。”
听了父母这番话,李秋水也不难知道,他们在李府,受了多少屈辱,顿时怒从心生,握拳道:“阿爹,阿娘,当年之事是女儿一手造成的,他们因此教我爹娘受苦,我决不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