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王府r
“殿下。”夜鹰叩响了夏侯焱的房门。r
“进来!”夏侯焱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夜鹰推开房门,见他正坐在桌前画着什么。r
“殿下,派去逸王府的人来报,娴妃去了逸王府。”r
夏侯焱执笔的手硬生生的停顿住了,他走起眉头,随即沉声道:“苻蘺呢?”r
“骆姑娘趁着所有人迎接娴妃之时偷偷的溜出了王府。”夜鹰如实禀报道。r
听见苻蘺并未被娴妃瞧见夏侯焱皱着的眉头稍稍的舒展开来。r
“夜莺呢?”他又重新执起画笔继续画着。r
“夜莺一直暗中跟着,据她传回的消息,骆姑娘去了城外的山神庙。”r
夏侯焱的眼眸深邃,嘴角挂着若隐若现的笑,“她终究还是自己找去了。”r
“要夜莺将她带回来吗?”夜鹰看着夏侯焱说道。r
虽然他不清楚这位骆姑娘是什么来路,但是殿下让暗卫暗中保护着她,不让太子和娴妃的人暗自窥探她,而且还让人每天禀报关于她的一切事物,大到干了什么,小到吃了什么都要知道的一清二楚。他跟了殿下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过,从每日探子的汇报中,他大概猜想到了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活泼可爱,善解人意,待人和善,有时候还会捉弄别人。每次殿下听见她捉弄十七殿下的那些小把戏,都会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喜悦之色。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吧。r
虽然他不知道殿下的心里她是什么样的位置,但是他知道,她在殿下心中的分量正在与日俱增,对于此时此刻的殿下来说,他真的不知道是好是坏。现在的殿下背负了太多,他能够真真的敞开心扉的去爱一个人吗?r
“不用了,随她去吧!这一个月也憋坏她了,让夜莺好生的看着她就行了。”夏侯焱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但是眉宇间还是有着淡淡的轻松之色流露出来。r
夜鹰看在眼里但是依旧是什么也没说,暗自退出了房门。r
片刻之后,夏侯焱放下了手中的画笔,看着刚刚画好墨迹未干的仕女图,画中人身着嫣红的罗裙,流云髻,金步摇,五官精致,面容娇羞的低着眉眼。那相貌神韵跟苻蘺如出一辙。r
“你们长得还真的是很像!”r
他看着画中人,嘴角的笑渐渐的不再淡然,反而变得有些残忍,嗜血,让人对这狰狞的笑不寒而栗。r
……r
苻蘺到了城外的山神庙,庙外有重重重兵把守,根本就不让人靠近。她向这些守兵打听了父亲的下落,也是一无所获。她只能无功而返,神情有些落寞的走在大街上。r
一阵开道的铜锣声响起,一大队的官兵将老百姓都赶到了街道的两边,将他们拦在了外围。苻蘺也跟着人群被拦在街边,她踮起脚尖看到庞大的仪仗队正朝这边走来,所到之处百姓无一不跪拜迎接。r
这样大的架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苻蘺在人群中好奇的眺望着,隐约的瞧见队伍中又一座华丽的坐撵。三匹马在前面拉着,整个坐撵都被紫色的纱幔罩着,一个人坐在坐撵外驾着。顶坐上的四角各自伫立着一只金凤,金凤的嘴里衔着金色的铃铛。车撵每走一步便会有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纱幔之中人的长相若隐若现看不真切,只看得出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r
眼见着马车的靠近,周围的人都陆陆续续的跪下叩拜了。苻蘺还一个人直立立的傻站在那里,望着幔帐之中的人。就在她快要看清之时,只觉得身子一沉,被人硬生生的拉下身子跪倒在地。她看向身边,见到含玉正规规矩矩的跪在她的身旁。r
“姑娘快低头,否则是会获罪的。”含玉低着头小声的提醒道。r
苻蘺这才回过神来,照着含玉所说的低头俯身在地不敢抬头。r
纱幔之中的人正是刚从逸王府走出来的娴妃,她透过幔帐似乎看见了什么,于是叫人停下了坐撵,待她伸手掀开纱幔见到的只是满街跪拜的百姓。r
“娘娘,怎么了?”总管太监江福见娴妃的举动异常便出声问道。r
娴妃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于是便放下了幔帐,说道:“没事,回宫吧!”r
“是,起……驾……”江福虽心有疑惑,但是却也没敢多嘴去问,长吟一声回宫,车撵便重新动了起来。r
娴妃隔着纱幔看着街边跪拜的众人,心有疑惑。是自己看错了吗?但是那感觉是那么的真实,他就站在那里直直的看着自己,那张脸她永远也忘不了。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总是能梦见那张脸,就像是梦魇一般的挥之不去。r
她银牙一咬,面目狰狞,你就连死了也要缠着我让我不得安宁,那本宫就让你连鬼也没得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