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无能，想请教王妃，有关听雪姑娘的病，打算如何医治？”
这老头，倒是毫不含糊。
慕锦兮看了看江寒澈，见他没反应，便直接说道：“换血。”
叶善脸色微变，自幼从医，‘换血’之说，也曾在古书上看过记载，只是，换血之法，却从未听人提过。
也就是说，至今为止，‘换血’仅仅是一个想法而已。
“王妃，可有把握？”
叶善看着慕锦兮，眼神分外清亮，仿佛一个饥渴的人，突然看到食物一般。
慕锦兮在心里为他点了个赞，这把年纪，还能接受变通，不是常人能做到，瞬间，慕锦兮对他的好感多了许多，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真诚。
“老爷爷，您行医数载，这个问题您何须问我？”
叶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鬼王一生造孽无数，眼光倒是一流。”
慕锦兮得意的扬起小脸，美滋滋的问道。
“我可以认为，这是夸我吗？谢谢。”
金色的阳光落在她脸上，每一个表情，都美的如一副画卷，也烙刻进了江寒澈的心里，如碎石入湖，激起一圈圈的涟漪。
江寒澈放在桌下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
这个女人，真的很美！
叶善笑了笑，“王妃，自然承受得起。”
慕锦兮感觉到江寒澈怪异的视线，转头看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老爷爷，您可别太夸我，免得有人说你老眼昏花，明明是个傻子，您却直夸漂亮。”
江寒澈沉了脸，却没吭声。
叶善看了看两人，眼底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又问道：“王妃，老夫花甲之躯，尚未见识过换血之术，不知王妃，可否容老夫在旁静观？老夫死而无憾。”
有风骨！
慕锦兮没怎么犹豫，便答应了。
来的路上，她便想过，江寒澈让她来，定是下了决心让人加入给冬听雪换血的行列，难为她还想了许多借口托词，早知道，就不浪费那么多脑细胞。
而且，叶善可是名医，她身上的毒，是不是可以早点清除了！
想到能早点恢复，慕锦兮美的双眼冒泡泡。
“慕锦兮，叶老面前，注意你的言行。”江寒澈冷冷的开口。
这个该死的女人，就不知道她笑起来的时候，有多美吗？幸好是叶老，换了别的男人，他会让人把那人的眼珠子挖出来。
慕锦兮默默的嘀咕了一句，继续跟叶善探讨。
“叶老，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好好商讨一下。”
“慕锦兮！”江寒澈拳头握起，关节处咯咯作响。
“干嘛？”慕锦兮的小脾气冒出来了，“江寒澈，你还想不想救那个你爱的女人了？想救就闭上嘴，不想救她，干脆把休书给我，我现在就走人。”
擦，姑娘在这里又不是白吃白喝，才不要看你的脸色。
休书？叶善看了看两人，非礼勿听。
这件事情，他没有任何多言的余地。
可是，如果王爷放弃了这样的女人，怕是要后悔一生！
“慕锦兮！”江寒澈额头上青筋暴露，“听雪的病没有痊愈之前，你休想离开。”
“红果果的威胁！”慕锦兮一下站起来，“江寒澈，你信不信，老娘现在就撂挑子走人，大不了死呗，看你痛苦，死而无憾！”
吓唬谁呢？姑娘又不是吓大的。
“你——”江寒澈最终压下了心底的怒火，这个该死的女人，让他恨得抓狂，却又无可奈何。
慕锦兮朝他做了个鬼脸，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看向叶善，又笑容可掬。
“叶老，我们走，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您。”
叶善看向江寒澈。
江寒澈看向慕锦兮，“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本王会一直在这里。”
“江寒澈，你不要太过分。”
“本王一直都很过分。”
“……”
巨无耻！慕锦兮气得翻白眼，这货无耻起来的时候，还真是让人气血翻涌！
“王妃，王爷说得有理，王妃身份尊贵，老夫不敢逾越。”
“老爷爷，您就别一口一个王妃的叫了，直接叫我锦兮或者锦儿都行，反正这王妃也是暂时的，很快就不是了。”
江寒澈一口恶气憋在胸口，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警告的看了慕锦兮一眼。
慕锦兮还他白眼。
“王妃，君臣有别，亘古不变！王妃不要难为老夫，而且，人心难料，未来之事，不可妄言。”
慕锦兮听得头大，果断决定避开这个话题。
“那我叫您叶老好了。”慕锦兮说着，将手臂伸到叶善面前，“叶老，您帮我看看，这身体里的毒素，如何能尽快清除。”
闻言，不仅叶善，江寒澈也微微抬了下头，看向慕锦兮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
得到江寒澈的示意，叶善抬手覆上慕锦兮的手腕，“王妃，老夫得罪了。”
慕锦兮没吭声，这古人的礼仪，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慢着。”江寒澈看了眼朝烟。
朝烟立即上前，将一块透明的手帕搭在慕锦兮的手腕处，“叶老，请。”
慕锦兮下巴差点掉下来。
男女授受不亲，也不用夸张到这种地步吧！
让她，连吐槽的力气都没了。
叶善从容的将手搭在慕锦兮的手腕上，随着时间流逝，眉头越皱越紧。
众人的心，也随着他的眉头，越揪越紧。
慕锦兮清楚自己体内的毒素，可看到叶老这样子，也有些按捺不住，不会是病入膏肓了吧！
冗长的沉默后，叶善终于移开了手。
“叶老，怎么样？”
叶善看了看她，没吭声，目光越过她，看向江寒澈。
“叶老，但说无妨。”江寒澈表面平静，可心里，早已焦急不已。
慕锦兮之前从他这里取药材，说要清理身上的毒素，他让人看了那些药材，只是普通的温补药材，平日又见她活蹦乱跳，便没往心里去。
可叶老的反应，让他感到不安。
叶善看了看朝烟跟赫雷。
“退下，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里。”
“是！”两人转眼消失。
慕锦兮再次感慨了一番，在古代轻功这种神秘的武功面前，身为现代人的优越感，真的是——荡然无存！
书房里，只剩下三人。
“王妃体内的毒，乃鸠毒之最——丹红。”
“……”慕锦兮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