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正是南江最绚丽的舞台,不知多少绝*子在此卖弄风、骚,亦不知有多少少女在此贩卖青春……r
曾经,我也是其中一个……r
感慨一番之后,我便压低脚步声,往乐师的后台探去。r
胭脂阁的规矩十分严苛,由于乐师多半为男人,所欲乐师奏乐必定是在纱帘之后的,外人并不知胭脂阁乐师的真实模样。r
台上正在跳的,是新面孔,我并不认识,可这乐曲,却分外悦耳动听,并且……熟悉。r
一曲《采芳华》,嘈嘈切切的拨指,余音缭绕的按弦,激昂热烈的情绪……除了岳乘风,还有谁能有如此本事,将一曲琵琶独奏弹到如此境地……r
“好!”当尾音落下的那一刻,我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r
要知道,琵琶并不是岳乘风惯用的乐器,但弹奏起来,依旧是绝世好听。他的拿手好戏,是古筝。r
“铛……”很轻的一个声音传来,琵琶的拨片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r
接着迎接我的,便是一个无比热烈的拥抱……r
突然,感觉到鹣然的气劲正在增强,我故意散出起劲,暗示他我是安全的。r
回忆翻滚而来,从岳乘风第一次握着我的小手,教我如何拉弦,到用小竹条在我奏错音时的惩罚,再到我第一次奏出流畅而美妙旋律时,他隐忍的笑意……r
“师父……我回来了……”闭上眼,将那因想念而奔涌的泪水逼回去。我知,岳乘风不是矫情之人,定不会喜欢看我软弱的样子。r
“臭丫头……”岳乘风终是收敛了情绪,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将我看了一遍,许久方才慨叹,“幸好,胳膊和腿都在。”r
“师父!”我半是撒娇,“师父这半年过得可好？”r
“不好。”岳乘风板了脸,“少了个小丫头让我每天教训,日次无聊地很。”r
记忆中岳乘风不是会说玩笑话的人,我倒是窥见了他的心思。r
他定是思念我的吧,就如同我思念他一般。r
半年不见,他蓄起了青灰色的胡须,不长,贴在下巴上,那样貌,比起从前更加有味道了。r
师徒二人正想叙旧,前台的人便在催了。r
胡琴独奏!r
本是姑娘们跳得累了,乐师们为了不冷场而安排的曲子,却恰好在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被端上台。r
岳乘风将胡琴递到我手中,不知为何,我竟有些颤抖。r
“师父……”r
“弹吧,就当是从前一样。”岳乘风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眼色。r
接过胡琴,我自然是喜的。r
清晰地记得,到了西凉之后,我只碰过这琴一次。r
那便是在独孤染澈安排的宴席上,目的是为了丢丑。r
天知道我这些日子,有多么想念……r
我坐于圆凳上,将琴儿置于腿上,调音,试弦……一切都是如此熟悉,却在不知不觉间,撩动了我的心弦……r
“乔儿。”岳乘风抱臂而立,“还记得为师的话么？”r
我郑重点头：“心无旁骛!”r
卡位,按指,拉弦,起调……第一个音,便激动地从琴上跳跃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