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儿徘徊至安王府的后门,烦闷已经到达极限。抬眼望着高筑威严的宫墙,影儿忽觉自己像极了一个鄙陋的傻瓜。想来那个小哥看不起她也是自然,她衣衫破旧似乞儿,衣衫褴褛的样子根本和豪华的安王府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但是,现在不是自卑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进王府找到他,然后恳请他高抬贵手放过自己——对,只能这样,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她根本无法谈及尊严二字,这是他给她的教训!
王府的墙虽然巍峨,但是江师傅曾经教过影儿些许武功,翻墙是不成问题的。只不过翻墙容易,可是要在偌大的王府里找到他可并非易事。
首先先撇开她要避开王府内巡逻的家丁不说,她最大的难题是她本身是半个路盲,再加上冬天的夜间来的特别早,要让她在黑灯瞎火的境地摸索出一条路来完全是在雪上加霜。
影儿就这样漫无目的的东荡西晃了半个时辰之后,不知不觉中,她竟鬼使神差地来到了一所雅致又不失威严的院落前。
她沿着小路走向泛着微亮灯光的房间,还未靠近,就隐隐听到女人不规律的呻吟和时而响起的刺耳的尖叫。
影儿并未经人事,但是本能的对这种声音感到猩红耳热。她的直觉告诉她她应该马上离开,可越急越乱,她一不留神,碰翻了一盆小冬菊!
响亮清脆的盆盘碎裂的声音让影儿顿时怔在了当下,纤长的腿好像是灌了铅似的无法动弹!她勉强自己快点转身离开,可是行动却像八十老妪般迟缓……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你是谁?”沉闷的男声爆发在脑后,夹带着极度的不快。
“我、我是新来的丫头……走、走错了路……”虽然背对着他,只听那声音就可以感觉到是他!她的舌头在打结,缠绕在一起像是快要被自己咬掉,支支唔唔得含混不清。
“哦?是吗?把脸转过来!”又臣的口气不容至否,厉声下达了命令。
影儿把头深深埋下,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
可正是这个动作让又臣联想到了这些天不时窜入脑海的影子,难到她就是那个豆腐女?
不等她再做进一步反应,又臣强硬地转过了她的柔弱的身子,力道很大,扯痛了她的伤处,她的秀眉微微地颦蹙起。
“果然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又臣炽烈的邪眸充满了狐疑,“难不成是翻墙进来的?”他断定,以她现在这让人啼笑皆非的打扮来看,没有哪个长脑子的守卫会放她进来。
影儿窘迫极了,不知道如何应答,只是完全出自本能地否定:“那、那个……我要走了!”
又臣的俊脸浮现出诡谲的笑意,纯熟的手势一把扭过她急欲挣脱的娇躯,敏捷的动作利落干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要走?呵,你翻墙进来不就是要见我,何必跟我玩这套欲擒故纵的把戏!”
他笑得深诡难测,邪魅的嗤笑让她心颤不已。
她默然地怔视他,半晌没有回应,他有种让她无法直视的气焰,这让她错败:“我、我……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有意的……”她惊慌失措地道歉,燥红的脸颊像是浸染的红丝缎。
“无所谓,反正我也正感到乏味。”他一语双关,话语里竟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口气。
影儿皱起柳眉,单纯地反问:“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