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你……”
剩下的打手都被吓傻了，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滚！”
展慕冷斥一声，那几个打手恍惚得了特赦令似的，转身就跑，拖着那个被摔昏死的家伙，一会儿消失在胡同口那里了。
“师……”
乔云裳情绪一激动，刚要喊师兄。
展慕却双手抱拳施礼，“王妃，您受惊了！”
他这话一说，乔云裳心头荡起的全部涟漪都凝固了，一颗狂跳的心也瞬间冷了下来，是啊，她是傲王妃，而他是展将军之子，他们之间，再不能欢快愉悦地相互称呼师兄、师妹了！
稍稍地，她垂下眸子，目光着落在他的靴子上，那双靴子她认识，那是她在落月山的时候，亲手给他缝制的，过去了那么久，靴子早就破旧不堪了，比起他身上华贵的服饰，那双靴子显得那么扎眼，格格不入。
“展护卫，你的靴子该换了！”
她喃喃着，几乎没有力气大声说。
心里难受的要命，从落月山下来，她做了什么？就是为了嫁给一个妖孽王爷，天天和人玩那些勾心斗角的游戏吗？
“这辈子我都不会换掉这双靴子！”
像是一种明誓，展慕的话斩钉截铁。
“你……”
乔云裳蓦然抬起头来，目光澄澈地看着他，师兄，带我走吧，我不再再过这种尔虞我诈的生活了？好不好？
“王妃，街上不太平，您一个人不安全，属下送您回去吧！”
展慕恭敬地说道。
他越是这样，乔云裳心里就越是难受，那么好的一个师兄，怎么就能变成如此的展护卫。
“不用，展护卫请走吧，我没事！”
她俏脸冷凝着，小嘴也嘟嘟着，一看就是生气了。
“师妹，对不起，是师兄的错！”
展慕近前一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道。
“哼，你不是展护卫吗？才不是我师兄！我师兄才不会这样和我说话，我……不要当王妃，我要当师兄的小师妹！”
乔云裳说着，满眼圈里都是泪，那种潸然的样子，令人怜惜。
展慕的心都要碎了。
他又何尝愿意这样？
“是师兄的错，裳儿，你不要生气了！”
“嗯，就是你的错，你让裳儿伤心了！”
乔云裳看他急得那样子，不禁破涕而笑，“师兄，我本来就没生气，就是听不得你一口一个王妃，叫得我心寒！”
“你本来就是王妃！”
展慕神情一黯，想起数月前，她离开落月山，他被皇上召回望城，当了一名护卫长，在打听到她成为傲王妃后，他连着醉酒了三天三夜，无人的夜晚，举着酒杯，对着暗夜，在心里一遍遍地呼喊着她的名字……
“生气了？”
乔云裳反过来问他。
“我……没有！”
展慕避开她直视的眼神，看了下那边被丹青扶起来的伯云，“裳儿，你认识他吗？”
“我……”
乔云裳本来想要把自己开医馆的事儿告诉展慕，但想到上次展慕在太子府被人无故地冤枉，险些害成杀人凶手，她就打住了，不能把师兄拖进这种事儿里，那个吴家是什么来历她不知道，万一吴家宫里真有人，那师兄参与进来，反而会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