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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留了3


我刚刚跟赵明通过电话,他现在正在附近的旅馆搜寻。我们马上赶过去吧。”方之明焦急的对方宜说。

“方,方老师,你不是在吃饭吗?怎么比我们还先回来。”方宜满是疑惑的问。

“许诺出事了,作为她的老师我还能吃得下去啊。别多说了。咱们分头行动吧。你们去和赵明会和。我在学校再到处找找。对了,这事先不要张扬,等我们实在没辙的时候再报警。明白了吗?”说完,方之明就朝着教学楼跑去了。

萧哲看着在自己怀里熟睡的许诺,心里突然温热了许多。

小贝略带哭腔的对方宜说:“小宜,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很担心小诺,她会不会出事啊?”

“不会的。我不会让小诺出事的。”说完,方宜便拉着小贝朝着学校附近的旅馆奔去了。

当她们和赵明会合的时候,他显然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这周围的旅馆都找了,也没有找到许诺。”赵明气喘吁吁的说。

“他妈的,萧哲是不是不想活了,居然敢绑架许诺。”方宜破口大骂。

“那个叫萧哲的不是喜欢许诺吗?那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对许诺啊?”小贝满是疑惑的搭腔道,

“这就是得不到的冲动。”赵明叹着气说。

是的,这似乎是所有人的通病。人们总是认为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尤其的爱情。

萧哲扶着许诺坐在天台上,上次他向她告白的地方。他很随意的搂着许诺的肩膀,就像他之前见到王琦这样搂着她一样。萧哲的眼睛远远的望着天边,没有星星的天空,似乎在寻找属于他和许诺的星空。许诺则是很安静的闭着双眼依靠在他的身边,没有了上一次醉酒时的胡言乱语了,也没有了之前放声痛哭的感触,指示很安静的在一个宽大的怀抱里感受着秋风的飒爽,又或者是初冬的微凉。夜风吹拂着她的刘海,就连她一眨一眨的睫毛都似乎在浮动,两个人就这样紧紧依偎着,那画面栩栩如生。这似乎是萧哲期待已久的画面,和自己爱的人,惬意的呼吸着每一天的空气,即使空气中掺杂着过分的污浊,但仍然是幸福的。这就是人人所期待的最简单的幸福。而这样的幸福却只有在许诺不省人事的时候才会得到,萧哲更加感到自卑。

原本萧哲和马莹计划的就是借此次广播站的聚餐,彻底的挑破王琦和许诺的关系,既而灌醉许诺,然后再趁机与许诺发生关系再谎称是酒后乱事,进而可以在身体上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他又反悔了,毕竟是自己深爱的人,他不想这样狠心的糟蹋了她。

然而这个计划的赌注就是王琦和许诺之间的深深的感情,倘若他们之间没有感情,谁也不会再见到对方和别的人在一起时痛苦不堪,想法设法的麻醉自己。此时此刻的萧哲突然明白了,原来最大的输家就是他自己,他既没有得到许诺的心,就连她的身体也从不属于他。当萧哲看到许诺专注的凝望着王琦的眼神时,他的心就好像是碎了,散落一地,无法拼补完全,这一盘棋他彻底的输了,彻头彻尾的输了,因为他知道马莹和他自己都没有得到彼此心爱的人的心,而是一味的在自欺欺人。

萧哲没有给方宜打电话,他想好好地享受一下他们两个人的二人世界,他知道再过几小时,或者几分钟他们就要分离了,或许是永远的分离。因为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是坏人。这个坏人他是做定了。

嗡嗡。

萧哲的手机又响起来了,但是这次不是赵明,不是方宜、不是方之明。而是马莹。

“怎么了?”

“还顺利吗?”马莹很痛苦的说。

“还好,你呢?”

“也很好,痛并快乐着。”

“怎么样。我会把你欢快的消息告诉王琦的,让他彻底的对许诺死心。先恭喜你了。”说完,马莹就挂了电话。她倚靠在厕所冰凉的墙壁上,头发凌乱极了,眼泪水流而下,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许诺。她本应该是个快乐的女孩。而真正的痛苦根源就是王琦,这样一个似真似幻的男人!

萧哲挂了电话以后,抖擞了一下精神,然后转过脸来神情的望着许诺,她真的美极了,月光下,她更加的柔媚,脸上还略带一丝倔强,微微的撅着嘴,睫毛一闪一闪的,嘴唇还在不停的蠕动着,煞是可爱。他不由自主的在她微红的脸颊上轻轻一吻,深深的一吻,动情的一吻,他多么希望就此定格在这一瞬间,彼此相依相守。

“萧哲,你在干什么!?”方之明冲上来,对着正在亲吻许诺的他大喊道。

萧哲似乎早就意识到马上就会有人找到他们,他的唇缓缓的离开许诺的温热的脸颊,然后回过头看了看方之明,无奈的笑道:“方老师,看来我们还真是冤家路窄,第一次我在这里向许诺告白,你突然杀出来阻截,今天花好月圆,我和许诺在这里赏月,你又跑出来插手,方老师,是不是大学生现在还不能谈恋爱啊?”

“萧哲,你有见过两个不是情侣的人,在别人完全没有意识的时候占别人便宜还理直气壮的人吗?其实我一直都很欣赏你的,虽然你平时比较低调,但你的光芒我看的很清楚。我记得有一次许诺去我办公室誊成绩的时候,我们还聊过你。我记得许诺是这样评价你的。她说你是一个很善良的男生,而且还是一个很害羞的大男生,自己很有才华却总是感到自卑,她很欣赏你写的文章、你的字、你的歌声以及你的萨克斯风。当她说起你的时候,就好像是在说一个自己的老朋友,说的那样坦然又自豪,好像成为你的朋友是她的荣幸。”

听到方之明说这些话,萧哲愣住了,“方,方老师,你说的是真的吗?她真的这么说我?她每次见我的时候总是躲躲闪闪,或者爱理不理的。让我很无助。”

“呵呵,你难道不了解许诺吗?她就是这样的人,总是不会处理这样的关系,她希望所有人都是朋友,她可以对你很好,但是不能把你放在她心底深处,因为那个位置里只能容纳一个人,而喜欢和做朋友完全是两码事。你懂吗?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强求的是不可能得到幸福的。”方之明好像在教育自己似的说着这些话。

“方老师,我真的努力了。可是从我见到许诺第一眼后,我就认定了她。但是这么长时间走过来,我真的退却了,真的没办法了。”

方之明看到萧哲渐渐的放松了警惕,便慢慢地走向他,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向他,还一边开导着他:“或者你还小,不能真正的理解到感情的真谛。我想今天过后你会成长很多的。”

“方老师,小诺真的这样跟你说我吗?她真的有把我当朋友吗?”萧哲就这样紧紧的搂着许诺,有些痴狂的说着。

“是的,她一直当你是朋友。”方之明一边说话分散着他的注意力一边偷偷地靠近着他们。当他离他们还剩下两三米时,他猛的一个箭步上前拉过倒在萧哲身上不省人事的许诺,然后有些气喘的说:“萧哲,你好好地想想。我先送许诺回宿舍。现在天已经凉了,她穿得这么单薄,万一生病了,你不担心啊。”

萧哲完全没有防备许诺离开了他的身边,身体突然少了那一丝的温热,一股热泪划过嘴角,他望着倒在方之明身旁的许诺,微笑着说:“小诺,对不起。”萧哲又对着方之明说:“方老师,麻烦你把小诺送回去吧。”说完,萧哲便怏怏的离开了天台,那个曾经给过他无限幻想的地方,他的耳边仿佛又回想起了前不久他对许诺唱过歌曲,他们之间最后的拥抱便深深地烙印在这里铸就成了永远,永不复见。

看着萧哲落寞离开的背影,方之明好似同病相怜,心中隐隐作痛,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许诺,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当方之明背着许诺来到宿舍门口的时候,方宜他们正站在那里焦急的张望着。

“小诺,小诺回来了。”方宜看到方之明熟悉的身影,急匆匆的跑了过去。她看到爬在方之明背上安详的熟睡的许诺,那颗悬着的心缓缓的落下了。

“方老师,你在哪里找到她的?萧哲那个王八蛋呢?”

方之明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吩咐赵明和小贝将许诺带回了宿舍,唯独留下了方宜。

“怎么了,方老师,小诺出什么事了?”方宜满是疑惑的望着方之明。

“我留下你,是想跟你说,不要找萧哲的麻烦,他并没有对许诺做什么,他只是需要他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因为清醒的许诺是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的。但是他并没有伤害她,我想萧哲也是受伤不浅,所以请你原谅他,可以吗?”方之明恳切的说。

“不行!他这样对小诺,我就要让他尝尝做坏事的代价!”方宜痛恨的说,眼睛里满是怨气。

“如果说爱一个人也是错的话,那我就不阻拦你了,不过当你设身处地的站在萧哲的位置时,你就会发现,其实他真的很惨。就像当年的我。”说到最后时,方之明突然有些哽咽了,低着头,不再言语。

方宜看着眼前这个高大魁梧的身形突然像是浓缩了一下,那样的弱小和单薄。她的心突地一紧,有些措手不及。

“方,方老师,当年您怎么了?”

“没,没什么。陈年往事不提也罢。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我今天说的,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给许诺和笑着一个做朋友的机会。顺便给小贝说一声,至于赵明那边我会跟他说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方之明话音刚落,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想要尽快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曾经他时刻想要逃离的画面,此时又不和时宜的回来了。

方宜似乎有些懂了,又有些迷惑了。她无奈的撇撇嘴,回宿舍了。

“小诺已经没事了,就是醉了,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我先回去,有事给我打电话就行。”说完赵明就离开了,关门时还不忘再看一眼熟睡的许诺。

小贝一直寸步不离的坐在小诺的床边,心疼的看着这个受伤的女人。“为什么今天王琦没有出现?”

“王琦,他已经死了。”方宜没好气的说。

“怎么了?他对不起小诺了?”

想起王琦之前在奶茶店对自己说的话,方宜就一肚子火,“那才真他妈不是人呢。就算是小诺出意外了,他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到底怎么了?我来之前跟小诺通电话的时候,她还很兴奋的跟我说她们之间的事情。出什么事了?”

“王琦真的有女朋友。”

“哼,原来如此。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小贝恨恨的说道。

“我不想做第三者,我不是第三者。。。”这时躺在床上的许诺嘴里轻轻的哼出这句话,一行泪滑落。

小贝就这样望着许诺,想着自己的肚子里苦命的孩子,她从来没有恨过姚斌,他真的是她这一生最爱的人,可是为什么她最爱的人偏偏不爱她,而是深爱着别人,这难道就是命运在跟她和许诺开玩笑吗?小贝似乎有些懂了,开始渐渐的承认了这个事实。

“小宜,你一定要比我和小诺幸福,因为我们都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你一定要找一个彼此深爱的人,快乐的一生。”小贝意味深长的说。

“你们不幸福,我就不幸福!我要让我们都幸福!”方宜坚定的声音响彻整个宿舍,洪亮而生动,铿锵而有力,温暖了整个世纪。

第二天清晨,方宜唱着欢快的歌曲推门进宿舍。这是她第一次起这么早,为了给许诺和小贝买早饭。

“小贝,快起来了。不要贪睡了。看,我给你们买了你们最爱喝的胡辣汤,还有油条哦。我一早跑到学校外面的小吃街买的。起来吧,起来吧。”方宜像只叽喳的麻雀,不停地叫唤着。

小贝做起来,伸了个懒腰,看到桌上冒着热气的早饭,在那乳白色的烟雾中她似乎看到了幸福。

“小诺,起床了。吃早饭了。”方宜走在许诺的床前,轻轻的晃了晃她。

但是许诺好像完全没有意识似的,动也没动,过了几秒钟她轻轻的哼了两声,然后头不由自主的左右摆了摆,便又没有了意识。

“小贝,你快来看,小诺这是怎么了?”方宜慌慌张张的望着许诺,不知所措。其实所有人都认为许诺和方宜两个人,每次出事情都是方宜挑大梁,其实不然,一遇到大事或者有关于许诺的事情,方宜就是惊慌失措,变得手无足措,其实最需要人关心和保护的应该是方宜。

小贝赶忙跳下床,跑过去摸了摸许诺的额头,“完了,完了。小诺发烧了,小宜,你摸摸她的头很烫,可能是昨天晚上着凉了。咱们赶紧把她送医院去吧。”小贝连忙扶起许诺,随便找了件衣服给她披上,看着苍白虚弱的许诺,小贝的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方宜慌张的拿出手机,哆哆嗦嗦的在电话簿里乱翻,看到一个熟悉的电话后就打了过去,“喂,快过来,小诺发烧了!”

方之明挂了电话,急慌慌的穿上外套就朝着女生宿舍赶去了。

“你又干什么去?昨天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呢,今天你世伯来,难道你还要出去?”方爸爸气愤的拍着桌子吼道!

“我的学生生病了,我必须要出去。”方志明站在门口冷漠的说道。

“什么?学生?你整天跟你的学生混在一起,还有老师的样子吗?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的前程早晚会毁在这些学生手里。你难不成要找一个咱们学校的学生做我的儿媳妇吧?”

“这倒是个好提议,我会认真的采纳的。”说完,方之明便开门离去了。

“你,你,你个不孝的孽子!”方爸爸拍着桌子怒吼道,眼睛里满是怒火。他怎么也没想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个顽劣的儿子。从小到大没有一件事是听从自己的安排的。唯一一件事让他顺心的就是方之明竟然爽快的答应了自己留在学校当老师,这是出乎他意料的。现在想来,他突然的温顺想来也必然是有玄机的。自从方之明的母亲突然离世后,方之明就变得更加的难以捉摸,两父子也再没有真正坐下来好好地谈谈心,品品茶。

方之明在赶去学校的路上,心情异常复杂,他已经开始厌倦家庭的生活,多少次冲动的想要搬出去,但是他深深的记得妈妈临终前说过的一句话,“之明,好好地照顾爸爸,不要抛下他不管。”有时候,他真的不明白自己的父母是怎样的一种感情,打了一辈子,吵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却仍旧彼此深爱着对方。在方之明的印象中,他的父母曾经无数次的争吵,最严重的时候,他的妈妈会拿着刀子一刀一刀的划向自己的胳膊,直到他妈妈离去,她的胳膊上仍然有很多密密麻麻细小的刀痕。再或者他的妈妈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很久,谁也找不到她,可是等她回来了,她又会向往常一样每天日出而起日落而息,无微不至的关怀着他和方爸爸。令他记忆深刻的是,有一天晚上他们又吵架了,吵得很凶,妈妈把方爸爸关在外面,自己去睡觉了。那天晚上正好方之明起床上厕所,却看到方爸爸拿着备用钥匙打开卧室的门,很温柔很体贴的为他的妈妈盖被子,关上屋里的灯,然后再悄悄地离开,轻轻的关上门,落寞的离开。那一刻,他仿佛看懂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又仿佛更加的迷惑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出租车已经停在了学校门口,方之明连忙掏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了司机,示意他到学校里的女生宿舍,并返程载着他们去医院。

咚咚咚。

“方宜,开门。我是方老师。”

“方老师,你快进来,小诺发烧了。刚刚我们给她吃了退烧药,可是她还是迷迷糊糊的,体温也没降下去。”方宜紧张的诉说着。

方之明走上前摸了摸许诺的滚烫的额头,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和她身上单薄的衣服,他赶忙脱下自己身上外套披在了许诺身上。而这一幕却被站在他身后的方宜看的清清楚楚。

“车在外面,你们拿上该拿的东西,我抱着许诺出去。”随即方之明便横抱着许诺匆忙的跑出去了。

“司机,去附近最大的医院。”

当王琦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心情低落的依靠在床头,满是创伤。他侧头看了看旁边空空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马莹已经走了。他想到做完对马莹的粗暴,心里多了一丝愧疚。王琦掏出手机拨打了马莹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他耐着性子试了好几次依然是无法接通。然后他又看了看电话薄里许诺的名字,努力了好几次始终没有勇气拨出去。

而此刻的马莹却意外的和另一个人在一起。

“怎么这么有兴致约好吃早饭?”

“你不是一直希望和我共进早午晚餐吗?给你个机会,今天做你一天的女朋友怎么样?满足一下你的小心愿。”

“哟,怎么这么好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拜托我啊?”

“你难道不知道吗?你的小贝回来了。”

男人听到“小贝”这两个字突然像是抽搐了一般,身体不由得抖动了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小贝,那个被他伤的遍体鳞伤的女子。

“她,她回来了?”男人胆战心惊的问。

“呵呵,想不想见她?她可是带着你的骨肉回来了。怎么样,去看看她吧?”马莹奸笑着说。

“我。。。”

“怎么吞吞吐吐的?”

“你说,小贝她流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