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无奈的说道。
听到许诺说道“我的小贝”这几个字的时候,方宜的心口好像被针扎一下,突然有些抽搐,但是很快她又恢复了自己的没心没肺。
“小贝怎么还没来啊。火车晚点了?”方宜试着放松了自己的心情说。
“不知道呢,我打电话问问。”说完,许诺刚想拿出手机打电话,就接到了小贝的电话。
“小贝,到哪里了?出站了吗?”许诺急切的问道。
“恩恩,刚出站,马上就出来,你们在哪里呢?”
“等你出来就能看到我们。”
“小诺,你看,小贝,小贝。这次真是小贝。”方宜激动的指着迎面而来的人流中那个穿着嫩黄色外套、一袭长发披肩,脸上略施粉黛的女人说着。
许诺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的短跑健将,一个箭步扔下了身边的方宜,冲向了小贝。她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几经周折来到了小贝的面前。
“你瘦了。”许诺伸出冰凉的手摸了摸小贝苍白的脸颊。
“你也瘦了。”小贝放下手上的行囊,同样心疼的摸了摸许诺的脸。
然后两个受伤的女人紧紧地相拥,全然不顾身边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彼此依偎着,谁也没有再流泪,因为她们知道,从此刻开始,她们便再也不会分离。
方宜远远地看着许诺和别人紧紧相拥,两只手使劲的攥成拳头,长长的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生疼生疼的,但是肉体上的疼痛完全不能替代那种来自她心底的痛苦。一种痛不欲生的滋味油然而生。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走,我们回家。”许诺伸手接过地上的行李,另一只手紧紧地拉着小贝朝方宜走去。
“小宜,我们走吧,小贝一定饿了,咱们去吃饭吧。”说着许诺就拉着小贝往前走了,丢方宜一个人在原地发呆。但是随后,方宜还是很不情愿的跟了过去。
三个人就这样闷不做声的就近进了一家餐馆。
“三位好,请问要点些什么?”服务员很客气的问道。
“要一个糖醋里脊,红烧茄子,水煮鱼,如花,你想吃什么?”许诺抬头看着方宜。
“小诺,小贝喜欢吃什么啊?先让小贝点吧。”
“不用不用,我点的就是她最爱吃的菜,你再点几个你爱吃的。”
方宜有些落寞的看了看菜单,然后随口点了一个“蘑菇炒肉。”她知道这是许诺爱吃的。
点完菜,三个人坐在桌子上有些尴尬的没有说话,至少方宜认为是尴尬的,因为她总是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小诺,我能住在你们宿舍吗?”小贝试探的问道。
“当然能,这你得感谢如花了,要不是她软磨硬泡,咱们今天就得露宿街头了。”
小贝满怀感激的望着方宜说道:“亲爱的,谢谢你。在我最落寞的时候有你们陪着,我真的很开心。”
“说什么呢。其实,弄的今天这样,我也有错…。”方宜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很快就被小贝接下来的一句话拦住了。
“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咱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我好饿,先吃饭吧。”说着小贝就已经动筷吃起饭来了。方宜和许诺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便没再提小贝怀孕的事情,不过已经差不多两个月了,小贝并没有在体征上显现的很明显,不过许诺知道再过几个月麻烦也会随之而来。
三个人简单的吃过饭之后便匆匆忙忙的赶回学校了。这顿饭是许诺付的帐,小贝也许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许诺生活得十分拮据,但是对自己心疼的人却是如此的大方。
小贝不清楚,但是方宜却一清二楚。
到了学校以后,三个人简单的在宿舍里收拾了一下之后,许诺就和小贝单独出去了。留下方宜一个人在宿舍里发呆。“我应该干点什么好呢?”方宜自言自语道。她随即给张铭凯打了一个电话。
“喂,你好像少准备了一样东西。”
“方大小姐,我少准备什么了?”张铭凯奉承道。
“你说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孩子,肯定会有很多的衣服啊,可是你怎么就没有给人家买衣橱啊?”
“额,其实我之前想买的,但是就咱宿舍那一点点的空间,放了一张床了,还能再放开一个大衣橱吗?”张铭凯十分委屈的说。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不过你不会买一个小一点的,就是那种布艺的啊?”
“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完,张铭凯便慌慌张张的出门了。
“凯子,你又去买什么啊?你说你这么上心,人家有多看你一眼吗?”宿舍里的大才子王澈说。
“就是,就是,咱们班这俩个班花简直就是冰山,看来咱们是不能把她们融化了。你说是吧,萧哲?”刘尧有些嘲讽的说。他心里很清楚,他们宿舍的八个人有一半都追过许诺和方宜,当然都吃了闭门羹,时至今日还在坚持的可能就只有张铭凯和萧哲了,或者还有别人。
“随便你怎么说,我都会坚持的。”萧哲以一种蚊子哼哼的声音说给屋里的所有人听,但似乎只有他自己能听清楚,因为他真的也没底了。
谁也不会知道萧哲现在在想什么,在筹划什么。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一场浩劫在等着他,还有别人。
方宜放下电话后,依旧是一个人坐在这里呆呆的坐在床边,她能做的她都做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在今后的日子里,她必须全心全意为小贝付出,因为方宜一直认为是她把她害成这样的。深深的罪恶感围绕着她,让她苦不堪言。
许诺和小贝两个人手拉着手,就这样惬意的走在校园里,虽然周围的一切都让小贝感到陌生,但是只要有许诺在的地方,她就会有安全感。就像几年前,自己的奶奶突然去世了,小贝每天都以泪洗面,每天都拉着许诺在操场上散步,她默默的流泪,许诺就陪着她流泪,两个人不说话,只是流泪。尽管如此,小贝依然觉得很安全,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会是她毕生的依赖。
“小贝,打算怎么办?”
“小诺,你说呢。”
“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孩子是肯定不能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