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找到了就好。”白衣男子声音淡淡，可是那眼睛里却透着满满的温柔，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闻声，唐玖玖这才看向她身旁的其他三个男人，现在总算知道这身穿白衣的男人是谁了，不就是凤九倾吗？怪不得她说那双眼睛眼熟着呢。
“你舍得拆下面具啦？”唐玖玖取笑道，“还是拆下面具的好，带着面具总是怪怪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她的心里却想到那晚看见他的那副容颜，明明如此清雅出尘的谪仙容颜，却因为毁了一半而变得丑陋不堪，让人很是心疼，想知道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导致那面容变成这样。
听见面具二字，凤九倾戴着人皮面具的眉头突然一蹙，想起那天自己脸上的面具正是她所拆的。
看着他骤变的表情，唐玖玖心口一滞，似乎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好了，赫连姑娘刚回来，梓月先带着她去吃些东西，顺便将事情告知她。”莫涯解围道，梓月赶紧领命带着唐玖玖先行离开。
看着兄弟脸上不好的神色，莫涯撞了撞凤九倾的手肘，“想什么呢？”
“没什么？”凤九倾语气淡淡，像是疏人于千里远。
莫涯倒不觉得没什么，两个眼睛泛着狡黠的亮光，“诶，九倾，自从你从死亡谷回来，变了很多，眼睛时常带着莫名的温柔。”
“是吗？”凤九倾扭头，直直的盯着莫涯看，眼底里似乎藏着万年的冰渣子，似乎不消一会就能把人冻成冰块。
这会子看，哪里还有什么温柔神情？
莫涯被他突然冻住，却也不敢再言语了，虽然两人关系挺好的，但也不代表九倾他不会发飙。
“不是，不是。”莫涯摇摇头，否定道，心里却嘀咕气啦，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说多无益，“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你突然好转的事我还没查清楚，先去问问魏笙。”
“好。”
看着莫涯远去的背影，凤九倾这才回神过来，摸摸陌生的脸，他变了吗？没有！
“莫涯，我不曾变了，在我心里，复仇才是我想要做的事，其他，一切都是虚的。”
正在缓步前行的莫涯突然顿住了步子，没有回头，却问道：“九倾，你想过吗？如果大仇报了的时候，那么，接下来你会选择做什么？有什么是你这辈子值得做的？难道只有复仇吗？那复仇以后的事呢，你是否想过？”
说完，莫涯走出了大门，留下凤九倾一个人。
是啊，莫涯说的是，他真的没有想过复仇之后的事，这辈子，压在他心头的只有复仇二字，最重要的是复仇，其他的，不过是过眼云烟的东西，他从未认真去考虑过，因为他的心已经被仇恨包围住了。
而报仇之后，他该何去何从？
他从未想过，复仇之后的事情，因为在他认知的人生中，就只有复仇。
若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他要干什么呢？
没想过。
那么，莫涯既然提出来了，他得好好想想了。
脑海里突然显现那个一时张牙舞爪，一时乖巧伶俐的女子，姣好的面容时常挂着笑，不管什么时候都喜欢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