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楚仙出现在那个地摊上，这一回，他不急着买了就走，而是慢慢地一件一件地看。r
不过，昨晚的方法已经行不通了，因为现在是白天，光线太亮了。r
他试着凭直觉去找，找到具有那种神韵的东西。r
但可惜，全都看过了，也没能找到共同的感觉。r
“老爷，您是想买跟昨天的佛像一样的东西吧？”摊主突然问道。r
“对。请问还有吗？”楚仙回应。r
“呵呵，你真有眼光，那是家父做的东西，小人还未能达到那样的手艺。”r
“哦。那能不能带我去拜会一下令尊呢？”r
摊主摇了摇头，因为他的父亲几年前就去世了。r
原本这位老先生是留下了很多作品的，但老先生去世之后，那些还没卖出去的作品就开始陆续损坏了，楚仙买走的那件，已经是最后才坏掉的东西了。r
楚仙听了，眉头紧皱，好一阵才问：“那坏掉的东西呢？还在吗？能让我看看吗？我是说，我愿意出跟东西没坏的时候的同样价钱来买，可以吗？”r
摊主呆住，这对他而言确实是一件大生意了。r
楚仙之所以肯出这个价钱，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可能错了，原本他认为那个佛像是在朽木上雕出来的，但现在摊主说东西原先是好的，只是后来才坏掉的。r
这么一来，那位老匠人的功力也许还在“朽木可雕”之上，因为他雕的东西直到要坏了也还能看出是不错的雕像，也即，开始雕好的东西，是会随着木质的变化而变化的，而且这个变化是一早就预料到的，这是什么样的一种境界？r
摊主很快同意，然后收拾东西，带他回去。r
t楚仙想了下，干脆直接把摊主摆卖的所有东西都要了下来。r
t摊主十分感激，对楚仙问到的话，知道什么就回答什么，就算楚仙没问到的，他觉得有用的，也全都说了出来。r
t老匠人并不出名，脾气也很古怪，在六十岁以前，他雕的东西都卖不出去，因为总雕不好，如果不是靠了妻子和儿子的扶持，他早饿死了。r
t六十岁以后，雕出来的东西有了进步，只是反而不肯卖了，全都堆在家里养蜘蛛。r
t有一天夜里，老匠人突然死了，死之前没有留下任何信息，他留下来的东西，就被他妻子和儿子和拿去卖了。r
t只是，没过多久，就被买家找上门来大骂，因为买回去的东西没几天就坏了，所以他妻子和儿子就不敢随便再卖了。r
只是偶尔夹杂着几件一直都没坏透的，然后用很便宜的价钱卖了出去。因为东西扔在那里可惜，但卖贵了又容易让买家生气，所以才那样处理的。r
楚仙听了，二话不说，直接扔了一锭银子过去，看样子也有十几两了。r
摊主的眼睛几乎都要突出来了，因为这已经够他全家大鱼大肉地过上好几年。r
当下腰板也挺得更直了，即使扛着大麻袋也不觉得累了。r
楚仙没有再问什么，两人默默走路。r
转过几条街，进入一个小巷子，就到摊主的家里。r
没有人在，摊主的母亲、妻子和儿女都外出干活了，往常也要到太阳下山的时候，大家才会陆续回来。楚仙被带到一间小屋子里，说是小屋子，其实是柴房加杂物间。r
t大部分的作品很早就坏掉了，便当柴烧了，还有一些部分坏得晚点，还留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