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回轿子,厚厚的帘子落下,玄易才敛下面上的随意,心头浅浅的起了恼意。
无极真是越来越胡闹了!
这几年他羽翼渐丰,便不断的暗中培训人,真当他不知道?本意是要在他可以堪重任时再把手中的权力交给他,可是他竟然弄了个什么假墨衣出来。
最好祈祷这个墨衣不是假的,否则这皇位还要另说!
不过目前来看,已经十有八九不是墨衣了。
他真以为自己是一个容颜酷似墨衣的人就可以魅惑的了的吗?他要的又不是容颜!
队伍最前方,小酒温好,小菜摆好,玄无极坐在朱璃儿对面,不时的夹一口菜,然后细细的咽下。
朱离长眸一挑,将嘴里的鹿肉吞下,淡淡起了身子“婳年,将鹿肉撤了,晚上切了丁吃。”
对面,玄无极刚好夹了块鹿肉,还未送到嘴里,迎头就来了句这话。
心里一怒,脸当时就黑了许多,声音死死压住“朱璃儿,朕还没吃完!”
这个可恶的女人,真是什么时候都这么可恶!大庭广众之下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直接下令撤肉!
“来人呐,此刻风凉,将桌上的食物端到皇上轿子上。”扫了眼回来的尹婳年,尹婳年当即上去用大叶子将鹿肉包起来放进了轿子,也不理玄无极恨不得扒了她皮的表情。
朱璃儿那意思明显就是我吃饱了,你爱去哪吃去哪吃吧!
如此大的下马威,可是让王爷们全部呆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回轿子上,还是该装作没听到了。
也有奴才识势,尖了尖嗓子高声道“皇上,此刻风又大了些,还是回轿子上吃吧,莫要让风扑了,染了寒。”
如此一句,也就算解了围。
玄无极黑着脸回了轿子,其余各路侯爷也不敢再墨迹,纷纷将没吃完的饭撤到了轿子上。
队伍一路晃晃悠悠向着前方走着。
浅黄轿子里,金子一脸陶醉的躺在坛子边上,嘴巴不远处,一爪子就可以够到的距离摆了一小叠鹿肉。香的它直流口水。
哎呀呀,还是它家主人好,不忘它等了这么久,虽然那一块鹿肉全吃不了,不过吃一块还是好享受的事~
洁白的嘴巴边占了些许的油渍,舒服的翻了个身,肚子朝上躺着。
看来还是要适时出来撒欢的,可是比在皇宫中带着要舒服多了。
“吱~”
“金子,睡觉不要发出噪音。”经书也被带了出来,此刻吃饱喝足,觉也睡舒坦了,就拿出来继续翻看。
金子闻言抬首抓了块肉,嚼了嚼,快速钻进了坛子里。
这路途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狩猎区停下。
停下时,天阳已经靠西,按照现代的时间大约是下午三四点的样子。
众人开始安营扎寨,支起帐子。以皇帝玄无极明黄色帐子为中心,成扩散状态延伸。
玄易的帐子依旧是跟众人离得很远,弄的跟独居似的,湖青色的帐子,跟别人的丝毫不搭边。
墨衣的帐子在玄无极六米远的地方,同色的帐子里挂了弓箭一类的东西。
朱离的帐子。哦,朱离么有帐子,她按理说是要与玄无极在同一个明黄帐子里的。
所以自开始折腾帐子起,朱离就没出轿子。
玄无极也不单设帐子,所以朱离也乐得不下去。
大不了就在轿子上睡,又没什么的!
虽然轿子会漏风,但是她有狐裘披风,再或者等到大半夜,摸黑去玄易那里弄个睡的地方,反正她是不要跟玄无极在一个帐子里睡觉,那样做梦估计都是噩梦。
金子是典型的商女不知亡国恨,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一个劲地窝在坛子里打饱嗝。
帐子搭好,火炉生起来时,天已经擦黑,这一擦黑,说明距离漆黑很近了。等到食物的香味飘出来时,天已经大黑。
帐子前架了火把,因着还没有开始狩猎,也无法点篝火什么的,所以每家王爷都让得力的手下去周围的林子里找了些野味回来或炖或煮。
朱离把中午的鹿肉切成丁,混在了粥里做鹿肉粥。因着那鹿肉本就是腌好的,所以放到粥里的时候,味道缓缓散开,将整锅粥蔓延。
“娘娘,这粥大约要煮些时候,您要不先喝点小酒暖暖身子?”尹婳年不知朱离上次大闹玄王府的事,那时正巧回了雪山,回来之后虽听人说过,也只是当朱璃儿性情豪爽。
此刻若是她知道给朱璃儿纵情喝酒后的后果,大约是打死都不会给她酒的。
朱离想了想,恩了一声。
荒郊野外不比皇宫烧炭火暖和,虽然点了火炉,可帐子总有漏风的地方,所以也是冷一些,动用内力御寒,又没办法全身贯注的练路上领悟的功夫。
只要喝些酒,只要不喝多,就可以暖了身子,又不误事。
她想的是挺好的,小酒上来后就浅浅斟酌了几小杯。
周围的帐子里不时的传来欢声笑语,气氛不错,惹得朱离也有些迷离,越喝越是兴奋,越喝越开心,最后迷迷糊糊就把那一壶酒全部倒进了肚子。
这酒是玄无极特带来的,度数大约比一般的要强,以至于朱离在喝完一壶酒之后直接不知东南西北了。
“娘娘,我给您拿了些外面新烤的兔肉,快来尝尝鲜。”听到帐子里杯子的声音,尹婳年伸手掀开了门帘。
掀开那一瞬,有什么凉风在耳畔刮过。尹婳年一愣,看向轿子时,轿子里除了蒙头大睡的金子,璃贵妃已经不见了。
这一下可乱了!
她掀帘子之前还听到轿子里有搁杯子的声音,怎的一打开就什么都没了?
小小的桌子上,只留下空了的酒壶与酒杯。酒杯倒着,但是酒已经被喝完。
莫不是。尹婳年双瞳一下子睁大,难不成刚才那一阵凉风是璃贵妃驾驭的轻功?
这样一想,心口又是一缩,全身一凉。
兔肉被放到轿子内,尹婳年不敢声张,在周围的帐子附近一遍遍的搜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