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如今墨衣姑娘都回来了,说那些做什么?玄王府向来只认主子,主子要封谁为玄王妃,也非咱们这些人可以下定论的。”
说罢,阿昔扫了眼阮儿,正了正脸色“你也少提那璃贵妃,此刻情形不同了,不要给王爷惹上事。”
阮儿一骇,咬了咬嘴唇。
阿昔说的不错。璃妃已经成了璃贵妃,但是她就是不信,她就是觉得其中有事是他们不晓得的。皇上那人疑心那么重,怎么会突然封了贵妃?
“真奇怪,尹医师怎么没有跟着回来?”阿昔嘀嘀咕咕的往府外走,他本就是出来找尹医师的,结果看到阮儿这丫头躲在树后面才去逗了一下。
身后,阮儿闻言也跟了去。
“不是昨夜一起去的么?”
“是的啊,我想找尹医师要两服药给墨衣姑娘熬上,可是找了一圈了,愣是没有看到她人。”
“墨衣姑娘怎么了?”跟在阿昔身后,一路小跑。
“说是跟璃贵妃打起来了,要给璃贵妃下毒,结果不知怎么被毒反噬了。”阿昔边走边说。
“那倒是可能,不过璃妃娘娘也是会毒的,我前两日挨罚时,娘娘还给我上了一点药,我本以为是宫中的东西,可是那药竟然奇迹一般让我后背迅速结了血痂,神奇的很呢。”
“她也会毒?”阿昔回头,倒是多了丝兴趣。
“是呀,医术还不浅呢,啊,对了,似乎跟尹医师的风格路数差不多。”尹医师是雪山的人,医治时总跟南楚这边的太医不太一样。
飞雪楼
玉带流苏,紫幔轻纱,墨衣淡淡的看着屋子里的一切,眼底压着少许的惊讶。
“喜欢吗?是按照你喜欢的来的。”屋子里的一切,都是按照她之前说过的样子,虽然与南楚的格局不大一样,但是他还是尽力做到了那个样子。
墨衣点了点头,从容的拂过小桌上的野花。
插着野花的瓶子是上好的琉璃制成,颜色通透,素素淡淡,没有一点后来绘制的花纹,古朴天成,透着一股子随和大气,而瓶身内,插了一把五颜六色的野花,花很小,细细碎碎的,但是很漂亮。
也便是这束花,映活了屋子里的一切。
她回头看玄易,微微一笑“这花真漂亮。”
“我记得那一年北漠一战中,所有的人皆被鲜血杀红了眼,也就唯独你不谙杀戮,不知跑到哪采了一束这样的小花。也便是这束花,换回了我疯狂杀敌后的冷静。”他眼瞳上挑,思绪回到那日,唇角浅浅的噙了丝笑。
“难得你记得,几年前的事了,我都记得没那么清楚。”墨衣走过茶几,眉眼很淡。
说来倒是,她对四年前的记忆,似乎总是模模糊糊的,不过她还是记得那一年的事。
只不过有时候的眉宇动作,似乎都有些陌生,皇上说,她本性就是这样的人,可是她总觉得这些表情,甚至动作心理都那样不熟悉。
“这倒不是什么用心,只是想让你开心,就这样做了。”也不是故意为之,不过就是图一个她看着舒坦而已。
阿洛跟在身后,不说什么。
这束花看似简单,确是三年半前主子费尽心思在北漠一代寻来的,北漠不似南楚天气,所以养活这花可是费了不少心思,为了花不凋,特意用千年暖玉嵌在周围,才得养住这些花。
“玄王爷的心思,墨衣不敢揣测。”墨衣微微扭过头,神色掩去。
在洛侍卫的角度看,倒更像是娇羞了一般。
玄易看着墨衣,不做解释,微微侧头,声音很低的对阿洛吩咐了什么。
阿洛点头,快速退出飞雪楼。
“我做这些,不是一定要你回馈些什么,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你若愿意,是我的福,若不愿意,亦是应当。”
“王爷!北漠一事,墨衣不知您是王爷,怎样都不过是随意随兴,现在却不一样,您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墨衣只是一个江湖女子,不堪您的喜爱。”欲拒还迎,是得到一个男人所有的身心的一种方式,她懂。
四年里,皇上派来的人里,无论心计亦或是其她,都教了她很多。
玄易似乎早便料到她会这样说,点了点头“倒是我自己想多了,你初来南楚,无论如何,我都是要尽地主之仪的。你身上的毒我府上的医师解了大半了,残余的,还是要你亲自动手。等两****的毒解了,我便带你在京都内逛逛,想来该是合你的心思。”
“那自是好的,如此有劳玄王爷了。”她应着,想到身上的毒,又是稍稍一狠。这毒不是她给自己下的,若没有那个女人给解药,追根究底,还是不能痊愈。
看来要寻个时间,再回宫里一趟,在那女人手里拿到解药才行。
只是不知那女人是何方女子,下的毒竟让她闻所未闻。
这四年来,她也算熟悉各式各样的毒了,没想到对此毒竟然一无所知。
“颠簸了一路,你休息一会,午时,我让人来唤你。”玄易言罢,转身下了楼。
这飞雪楼乃是两层的小阁楼,边上有露天的小台子,可以放一个躺椅,晒晒太阳,只是此时正是冬季,倒是不能了。
墨衣坐在柔软的贵妃榻上,眸光看着外面,想着如何回去弄得解药。
阁楼一层里玄易派来两个小丫头,阿紫阿青,阿紫在楼下上来,手里端了盘精致的点心,红色的外表,大约是用了什么花的汁子,一眼便知是用了心。
“墨衣姑娘,府上听说您刚来,特意选了红梅做的点心,闻着就清甜。主子说您一路累了,若是饿了先吃些填一下肚子。”阿紫是那种看着就很干净的小女生,穿了一身青色的衣裳,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啊眨的。
“王爷上心了。”墨衣侧头,表示知道了。
“姑娘喜欢便好,从今个开始奴婢就当是姑娘的丫头了,有什么事,墨衣姑娘吩咐便好。”阿紫微微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