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问惊魂一避,两手闪电般将面前的女人禁锢,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股混合着药香的幽香扑鼻而来,下一秒,他的右手碰到了一块如凝脂般滑腻的温软。
“魂淡!往哪儿摸呢?放手,你他妈放手!”叶扶摇又气又急,她就知道,这世上最难做的就是好人!好不容易大发善心想帮他治疗眼疾,尼玛,差点没命了不说,还被占了便宜!
“哎呀,秦大哥,你在干什么,快放开小姐!”天香冲了过来,手忙脚乱的把叶扶摇从床上扶了起来。
秦问懵了,看着柳眉竖树的叶扶摇,脑子里还残留着刚才手上那般温润滑腻的触感,心跳也没来由的凌乱了一拍。
叶扶摇上前一步,秦问后退一步,叶扶摇再上前一步,秦问却双手抱胸不躲不闪的迎上叶扶摇燃烧着怒火的黑眸,眼里满是兴致盎然。
在叶扶摇的眼里,秦问这是挑衅,赤果果的挑衅!
她伸出纤纤手指使劲儿戳了戳秦问坚硬厚实的胸膛,怒声道:“我立的规矩你是不知道还是明知故犯?没有我的允许,擅入雅园者,后、果、自、负!你很厉害是不是?你功夫了得是不是?你刀枪不入水火不浸是不是?你别忘了,你的小命还在我手里攥着!”
秦问微微挑眉,看着叶扶摇神气活现的一汪水眸,突然玩心大起。他冷不丁伸手勾住她的腰,揽她入怀,深情款款道:“摇儿,我错了,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以前不该那么对你,不该对你冷言恶语,不该伤了你的心,更不该拒绝你的一番心意,以后我再也不会那么对你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从今往后我定不负你!”
叶扶摇眨了眨眼,古古怪怪的看着秦问变脸比变天还快,一时间竟有些无语。这人莫不是脑子也被毒素感染了?症状不轻呢!
默了默,她退后一步,转身一本正经道:“天香,你去叫月华过来,就说这家伙脑子被毒素感染了,中毒不轻!海棠,你和芍药看着他,别让他乱跑,小心连累别人!我累了,去睡觉了!亲们,晚安!”
天香弯腰行了个礼,“是,小姐!”转身跑了。
海棠面无表情的盯着秦问,眼神却满是戒备,“秦护卫,你中了毒,伤了眼睛,为免毒气攻心,你还是先躺下来吧,等公子来了你再走也不迟!”
秦问眼睁睁看着叶扶摇走进隔壁的香闺,亦是醉了。他这是被无视的有多彻底啊!
很快,月华过来把秦问带走了,谁也没提中毒的事。
秦问一夜无眠。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等到时候差不多了,便跑到叶扶摇香闺旁边的亭子里守着了,等着跟她来一个“不期而遇”!
可是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太阳当空照了,也没能等到叶扶摇。
好不容易等来一个人,却是天香。
天香抿着嘴想笑不敢笑,把一瓶药水递了过来,脆生生道:“秦大哥,这是小姐给你的解药,一日三次口服,两日便可痊愈。不过,小姐说了,秦大哥的眼疾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恐会失明。本来小姐昨晚准备帮你治眼疾的,但是现在小姐说了,她没心情帮你治眼疾了!”
秦问惊了一惊,接过药水看了看,神色凝重的问:“扶摇呢?为何今日没见她?”
“小姐和芍药、海棠一大早就去春晖堂找药材去了,一时半刻不会回来!噢对了,管家刚才来过,好像王爷和几位少爷在找秦大哥!”
秦问抿了抿唇,没说什么,把药水放在贴身内襟,转身走了。
天香目送着秦问走远,心里乐开了花。
这块又冷又硬的石头,不知道伤了小姐多少次,风水轮流转呐,这回轮到他自己遭报应了!
春晖堂的药材,被叶扶摇不要钱似的往车上搬,直看得齐掌柜疼肉!
打包好药材,叶扶摇把写满药材名称的纸往齐掌柜面前一抖,笑得像狐狸,“齐叔,拿着这个去大司马府,找南宫三少要诊金,就说解药还在配制!记住噢,是黄金噢,不是银子!”
齐掌柜多精的人呀,一眼看出药方上的名字全是刚才从库里搬出来的药材,立马点点头,招了几个伙计交待了几句,亲自带人去了大司马府。
上了马车,海棠不解的问:“小姐,你真的治好了南宫夫人吗?南宫家族可不是普通人家,你治好了南宫夫人,就等于得罪了殷氏,得罪了皇后和太子!”
叶扶摇眼珠儿一溜,“要不是事关太子,这事儿我还真不管了!”
海棠瞠了瞠,一脸的纠结,“小姐,你不会是……你不会是还想着嫁给太子吧?”
叶扶摇的脸一下子阴了下来,“人嘛,谁年轻的时候没个头脑发热直肠打结的时候?充其量一截烂尾肠,切了就好,用不着较那么大的劲儿!”
海棠听的云里雾里,这太子跟烂尾肠有什么关系?
回到府里,管家早就守在门口,一见叶扶摇,便急急的把她请到了大厅。
大厅里,叶家父子一脸肃穆,脸上的表情蕴含着风雨欲来的沉闷。月华和秦问倒是神色淡然,辨不清情绪。
“爹,出什么事了吗?”叶扶摇上前,径自走到叶重身边坐下,观察着众人脸上的神色。
叶重眼瞅着女儿如花似玉的容颜,又是心酸又是欣慰,想起今日的所见所闻,他的恨意便无法再掩饰。
“摇摇,爹今日进宫见了圣驾,把你遇袭一事告诉了陛下,请陛下替你作主,严罚凶徒!谁料陛下以无凭无据为由,拒绝彻查此事!爹一气之下提出解除婚约,陛下竟然答应了!”
“这是好事呀,爹爹何必恼怒?”叶扶摇不以为然的道,“爹是觉得抹不下面子,受不了这份被无视、被嘲讽的耻辱吧?”
被女儿说中心事,叶重的脸更黑了。
“摇摇,爹是为了你好,爹可以承受任何委屈,却唯独不能让你背负被抛弃、被诋毁的恶名!”
叶扶摇冷然一笑,语气更加凉薄,“爹,女儿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里子尚且千疮百孔,还要那面子何用?既然婚约已经解除,爹爹便不必再有诸多顾忌,是时候该替女儿扬名正身了!”
闻言,叶重的心一抽一抽的疼着,光想想女儿被刺的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想起女儿的名声,想起皇家的冷酷无情,他不得不忍住屈辱,悲愤的道:“摇摇,陛下的旨意还未下到府里,可如今宫里已经传开了,说你被太子抛弃,说太子宁愿舍弃太子之位也要取消婚约,还说你……!”
叶扶摇敛去脸上的笑容,缓缓站起身,走到叶重面前,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扶着叶重的膝盖,一手覆上他的手,轻声道:“是摇摇不好,当初若非女儿任性,爹爹和哥哥们也不会被人指着鼻子百般辱骂!爹,您受的委屈,女儿会让他们十倍偿还,总有一天,我会让夜七寻当着天下人的面跪在您的面前,磕头、赔罪!”
叶重听得心口一阵阵发热,红着眼扶起叶扶摇,心疼的道:“我儿,是爹无能,让你受委屈了!爹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你和太子的婚事,是爹害了你!”
叶重对叶扶摇的溺爱,的确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当初若非原主以死相逼,叶重绝不会违心的答应那门婚事。明知道那是一个没有回头路的悬崖绝壁,可他还是狠不下心断了女儿的痴念,这才酿成大祸!
但,是祸是福,只有叶扶摇自己知道。
她安抚了叶重几句,回到座位上,慢条斯理道:“我从来就不是个善良的主儿,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我绝不会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理他,而是……。”
说话间,她缓缓握拳诡异一笑,慢慢吐出三个字,“毒死他!”
此话一出,全体静默,且各自表情精彩万分。
叶扶摇又道:“既然他们想做戏,那便把戏做足一点!爹,帮我准备两百名护卫,我要和以前一样,出门前呼后拥,路过鸡飞狗跳,人见愁鬼见怕,阎王见了也想逃!”
叶汛听得心里一哆嗦,不安道:“五儿,你想干嘛?皇家现在已经把你的名誉败光了,你这么做,那不是更招人口舌吗?”
“名誉值几个钱?”叶扶摇反问,“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痴傻愚昧的叶扶摇了,这件事还能再瞒多久?我有的是时间为自己扬名正身,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皇家把我使劲儿的踩在脚底,他们现在把我踩的有多狠,将来他们摔的就有多重,我很期待!”
叶汛恍然大悟,眼瞅着叶扶摇若有所思道:“要是真让太子看到五儿现在这个样子,指不定他就舍不得退婚了!五儿说的对,名誉算什么,只要命还在,腐朽也能变神奇!”
“嗯,咳咳,怎么说你妹妹的?摇摇以前只是太单纯,现在是彻底醒悟了而已!”即便是自己的儿子,叶重也听不得这样数落女儿的话。
叶扶摇但笑不语,她这个便宜老爹还真不是一般的护短呢!
“就照摇摇的话去做!秦问,摇摇的两百名护卫就交给你来安排!月华,摇摇以后的安危就交给你了,你可得给我盯紧点,别再让她有什么意外!”
“王爷放心,包在我们身上!”秦问拍着胸脯点点头,眼珠子却忍不住瞟向叶扶摇。
只可惜,叶扶摇一颗心思全在自己的算计之中,把秦问的视线忽视的足够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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