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邻帝阴沉着脸走到叶扶摇面前,冷冷的问:“君卿,你确定,是叶扶摇入你府中盗了龙涎草?”
“没错,就是她!那日就是她和月华公子到君府求取龙涎草,被我婉拒,谁知他们丧尽天良,竟厚颜无耻盗了龙涎草!若他们还能留下一珠龙涎草,太子也尚有一线生机,陛下,是他们害了太子呀!”君远扬怒不可遏的道。
叶扶摇冷笑一声,不紧不慢的道:“君族长,你说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柴,能潜入你君府的藏药阁盗取灵药,是你太看的起我,还是你君府的守卫根本就是形同虚设,连我天生废灵的废物也能如入无人之地?”
“你……不是你也是你的同伙!这么些年来,只有你和月华公子入我府中求过龙涎草,月华公子知道龙涎草可以解妖毒,你们若非知道太子中了妖毒,又何须多此一举?事实证明,太子身上的妖毒根本就是你下的!”
叶扶摇面色不变,冷声道:“我的丫环也中了妖毒,她在百花宴那日受了重伤,回去以后就中毒不醒,是月华发现她中了妖毒,才带我前往君府求药。我根本不知道太子中毒的事,你们怀疑我下毒,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胡说!贱人,分明就是你把毒藏在指甲里,然后伺机抓伤了太子,你这个心狠手辣的贱人,本宫的寻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本宫定让你们叶王府百倍、千倍偿还!”皇后突然冲了过来,扬手就朝着叶扶摇的脸挥了过去。
叶扶摇头一偏,皇后的手落了个空,却把她脸上的面纱抓下来了。
一张勾魂夺魄、美艳无双的脸暴露在众人眼前。
“这、这是……你不是叶扶摇!”皇后震惊过度,惊恐的望和东邻皇。
东邻皇眸色一变,紧盯着叶扶摇额间那点殷红的印记,再细细观摩着她的五官,末了,咬牙切齿道:“好,很好!叶扶摇,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君罔上,你该当何罪!”
叶扶摇唇角微勾,似笑非笑道:“臣女不知陛下所指何意!”
“你明明不痴不傻不丑不恶,却故意装神弄鬼,意欲何在!你费尽心思让朕取消你和太子的婚约,将朕和太子玩弄于股掌之间,你,罪大恶极!”东邻皇气得心肝肺都疼了,眼前这天仙般的人儿,分明和叶重已故的妻子有五分相似,这才是真正的叶扶摇!他被骗了,太子也被骗了,整个紫骊城的人都被骗了!
“陛下,您何不问问扶摇,自从当日扶摇在悬崖边被涂了巨毒的剑刺中心脏之后,扶摇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叶扶摇眼里的笑容含着浓浓的嘲讽和不屑。
不等东邻皇回答,她又笑着说道:“扶摇当日的确已经死了,可是扶摇死不瞑目,死后的魂魄无法进入轮回道!阎王说扶摇怨气太重,死后也会化作厉鬼扰乱尘世间,所以,阎王给扶摇续了命,还替扶摇点通七窍,这才有了如今的叶扶摇!”
“扶摇并没有欺瞒皇上,扶摇醒后已经忘记了以前的一切,阎王抹去了我的记忆,只希望我不要再有怨气,不要再报复以前的种种。我虽然不傻了,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我还是以前的我,只是不会再由人任意摆布!”
“一派胡言!你和太子的婚事……难道你不是故意为了取消婚约而故弄玄虚让太子对你生厌?你敢说你没有欺瞒朕,没有欺瞒太子?”东邻皇才不会相信叶扶摇的鬼话。
“我是不想嫁给太子,可关键是太子不想娶我,太子厌恶的不仅仅是我那张脸,还有我的脾气,还有我娇纵跋扈的性子。我并没有骗太子,我只是戴了一张面具,哪怕太子的心里有一丁点属于我的地位,他也不会想要亲手杀了我!陛下难道真的要为我这张脸定我的欺君之罪?”叶扶摇毫不畏惧,句句咄咄逼人。
东邻皇脸上阴云密布,他阴冷的盯着叶扶摇这张绝色无双的脸,一字一句道:“朕再问你最后一句,龙涎草在哪,只要你交出龙涎草,朕饶你不死!”
叶扶摇耸耸肩,“我没有!陛下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叶王府搜查。”
“放肆!叶扶摇,不要以为朕不敢杀你!叶重三番两次忤逆朕,朕有一百个理由抄他的家,灭他的族!”东邻皇凶相毕露,牙关紧咬,眼里的杀气渐浓。
叶扶摇不怒反笑,“官字两个口,皇家更是为官之首,陛下想杀扶摇,想灭了叶王府,不过是一朝一夕的事。但是,我敢保证,叶王府若是有个什么变数,明光大陆的经济将后退十年甚至二十年!陛下若能挡住盟苍国的千万铁骑,尽管拿叶王府开刀问罪!”
好大的口气!好伶俐的口齿!好一份不输男儿的气魄!站在人群最边上的南宫堇在心里暗暗给叶扶摇点了个赞,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东邻皇的脸色变了又变,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眼神却恨不得把叶扶摇千刀万剐。原以为把叶扶摇宣进宫,就算解不了太子的毒,最起码也能解决掉迫在眉睫的军饷问题,只是没想到啊,他踢到了一块硬铁板,还是一块滚烫的铁板!
他一点儿也不怀疑这丫头经历了一段奇遇,一个百无是处的废物,一夜之间居然变得比明珠还耀眼,不是奇遇又是什么?最可恨的是,她是废物的时候都没能把她变成棋子,现在她有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别说是棋子,甚至她很可能成为他们皇家的一颗绊脚石!
眼看着叶家这块到嘴的肥肉要溜走了,东邻皇心里那个气呀,那个不甘呀,如果不是现在还有朝中重臣在这里,他真的会大发淫威的!
旁边围观的人群,连同皇后在内,早已石化!
先是叶扶摇来了个华丽变脸,接着是她伶牙俐齿信口开河的强词狡辩,再是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辞,是谁说叶家妖女且痴且傻愚昧,站出来,保证不打死他!
见东邻皇久久不说话,君家一名御用炼药师上前奏道:“陛下,这丫头说谎!龙涎草只对妖毒有效用,谁都知道这种药草在明光大陆早已绝迹,叶家郡主不会傻到在没有解药以前就给自己的丫环下毒!龙涎草一定还在叶王府,请陛下明察!”
“是啊陛下,叶家千方百计毒害太子,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他们手上有妖毒,一定与妖族有染!陛下,您一定要明察呀,切不可让有心之人在紫骊城种下祸害!”慕容家一名炼药师也顺势而上。
妖毒,这两个字像魔咒般缠上东邻皇的心,他阴沉着脸望着叶扶摇,寒声道:“朕,多次劝说叶重支援东邻大军进攻妖族,他却以种种借口一次次推脱,叶扶摇,你告诉朕,你们叶家,是不是在和妖族勾结?”
叶扶摇气笑了,冷睨了一眼皇后,以一种极为不屑的语气说道:“陛下,我听说南宫夫人曾受妖毒苦侵二十余载,我还听闻对南宫夫人下妖毒的是大司马府的一名妾氏,大司马大人的妾氏可了不得呀,听说她不但懂得炼制妖毒,还是一名深藏不露的炼药师!敢问陛下,您怎么不问问殷皇后的娘家是否与妖族勾结?”
“大胆!”
“放肆!”
“休得胡言乱语!”
东邻皇和皇后以及殷家的炼药师异口同声,三人的声音却都带着一丝恼羞成怒的气急败坏。大司马府中的事做的很隐晦,就是因为不想把事情扩大,皇家才会默许了南宫堇手刃妾氏的不义之举。可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叶扶摇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把这件事给抖出来。
东邻皇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狠戾怨毒,他幽幽的看着南宫堇,脸孔渐渐变得扭曲。
南宫堇冷哼一声,抱拳道:“陛下恕罪,当日夫人的病正是月华公子和扶摇郡主所治,月华公子妙手回春,药到病除,替夫人解除了困扰二十余年的恶疾。出于感恩,夫人请扶摇郡主入府喝了一杯茶,亲自给她缝了一件衣裳。事情就是这样,请陛下明察。”
这话说的有意思,虽然表明了南宫家族是站在叶扶摇后面的立场,却又把双方的关系说的很隐晦,所谓泾渭分明。这样一来,如果东邻皇想要对叶扶摇做点什么,南宫家族不会视若不见,就算东邻皇怎么做了!
皇后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一改往日的温婉贤惠,厉声道:“妖女,原来是你!是你唆使大司马对本宫的妹妹施以极刑,是你在从中作梗!该死的贱人,本宫饶不了你!”
这脸皮拉的,可真是彻底!
叶扶摇冷笑着道:“皇后娘娘,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堂堂的大司马大人,岂是我一个小女子能够随意左右的?那妖毒可是从殷氏的房间里搜出来的,要说诬陷,也应该诬陷我和殷氏乃至整个殷家同流合污才对嘛,毕竟都在怀疑我跟妖族勾结,不是吗?”
这一正又一反,话里话外无一不是讽刺,却又巧妙的把自己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
东邻皇肺都快气炸了,再这么任由这丫头胡搅蛮缠的闹下去,还指不定怎么丢人呢!
“来人,将叶扶摇打入天牢,容后再审!”
(国庆长假七天,躲在小黑屋码字四天了!就这份敬业的心,我都想给自己跪了!来来来,不多说了,投票投票!千万别忘了收藏呀!新老朋友走过路过别错过流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