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快要当新郎的白岩,却是另一种心情。r
他不知道怎么回去面对夕君,生怕自己一个说得不对,让敏感的她起疑。r
他每天在外面约朋友出来喝酒消遣,直到半夜三更,等夕君入睡了,他才敢回去。r
这晚,他又到凌晨才回家。他开了门,轻手轻脚地进屋,像个驼鸟似的小心翼翼。r
他以为她睡了,可是他一抬头,就看见了夕君,她跑去拿拖鞋给他,清脆地说:“你回来了?来,把鞋换了。”r
她把鞋放在他的脚边,等他把鞋脱了,她又把他的皮鞋放进鞋架里,动作纯熟得,像一个看得见的人。r
当他看见她习惯地伸出手去捡他换下的鞋时,他竟然眼眶发热。他努力地控制住自己没去抱住那瘦弱的躯体。r
“你怎么还不睡?”白岩问。r
她冲他天真一笑,说:“我等你回来。我去给你放洗澡水。”r
说着,她要向浴室走去。r
“喂,夕君,你不用做这些事。”r
“我可以的。”r
“你先去睡吧。”r
她笑笑,进房去了。她认为,他是舍不得她太累。r
等他洗澡出来,她迎了上去,抱住他。r
他反射性地推开她,但意识到自己这样做不妥,已经太迟了。r
“阿占!”他的动作让她摸不着头绪。r
“对不起,我今天好累,你先去睡吧。”他的身子往沙发上摔去,重重的陷在里面,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想太多。r
“哦哦,我帮你捶捶背吧。”然后,她的小手立刻忙碌起来,而且不亦乐乎。r
虽然知道她没有错,但白岩就是不知道自己要以何种心情去面对她,他觉得自己很没用,脑海里,总会浮现起她和别的男人亲热的画面,他告诉自己不要这样想,可脑子偏偏不受控制。r
有时候,望着一无所知的她,真是可爱,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r
……r
第二天晚上,白岩实在不敢太早回去,只好约庄道明出来喝酒。r
整晚,他只是静静地坐着,一杯一杯地灌着酒,一言不发。r
“喂,兄弟,你这就不是了,约我出来,又不说话,你这算什么意思?”庄道明开玩笑说。r
白岩白了他一眼,继续喝酒。r
“喂,很少见你这样喝酒的哦,怎么了嘛?”r
“别理我。”r
“有心事?不能跟兄弟说的?”r
“没有,你别问。”r
庄道明碰了碰杯,仰脖喝下酒,眯起眼睛说:“都要当新郎了,这是你的心愿,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r
“我没有。”他否认了。r
“当初看你,为一个女人要生要死的,真的不像你。阿占,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已有些变了?”r
“也许吧。我今天只是想喝酒,不想谈这些。”r
“那就不谈,喝酒,干杯。”r
酒入愁肠愁更愁,白岩满肚子的心事,到底没敢跟任何人透露,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也不敢提一个字。r
如果,这世上有一种酒,喝了能让人忘记过去的一些事,那该多好。r
……r
明天就是大喜之日,夕君不放心,亲自来到酒店去作最后的安排。r
大姐扶她走到酒店门口,酒店的工作人员忽然叫住了她,说是还有些事情等她确认的。r
大姐把夕君扶上车,叫她在车上等,自己去去就来。r
夕君坐在车上,全身暖暖的,她虽然看不见,但能想象到,今天的天气一定很好,阳光一定很明媚。r
明天的阳光,一定会更好。明天,她就要成为白岩的新娘,那是她一辈子的梦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