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喝那么多酒？”r
“要你管!”她不满地瞪他一眼。r
他以为他自己是谁啊？r
“跟我走。”他拉起她的手就往外拖。r
“去哪里？”她虽然挣扎,但脚步却还是跟着他走。r
“去见我妈。她想见我们。”r
夏桑菊忽然停下脚步,呆呆地瞪着他,有点含糊不清地说：“先生,你没搞错吧？我哪有时间去陪一个‘鸭’的母亲？”r
他的不可爱之处,就是永远不清楚自己的立场,事至今日,她还有必要忍他的各种无赖吗？r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脸上也立刻这么表现出来了。r
“你是在意她是妓女,还是不满现在对你说话的人是个‘鸭’？”他似乎很生气,用从未有过的生硬口气对她说。r
她在意他妈是妓女？她至今还能回想起那天在他家听程妈妈拉家常时有多亲热,也能体会到当她知道程妈妈是个妓女时,心里有多惋惜却不鄙视。r
“我只是不喜欢你对我说话的口气。”她也来气了。r
程磊磊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杯水,缓缓地抬起,然后浇在她的头上,冷冷地说：“这样,你是不是能清醒一点了。”r
“程磊磊,你找死。”她狠狠地瞪他,却没有任何动作。r
“走!”他又拉着她往外走。r
“去哪？”r
“我有两句话要说,能说服你当然好,失败了我也没办法。”r
“好,你说。”r
“第一句,我妈从来没得到过任何男人的承认,她那么喜欢你,是因为一个妓女,会觉得一个人能得到另一半的一辈子的承诺,是最完整的幸福；第二句,我妈活不过明年了。”r
说完,他水波般的眸子就那样亮灿灿的望着她。r
那一刻,夏桑菊立刻崩溃,猛地搂住他。他像一个充满神话的深洞,神秘,其实又单薄得让人心疼。r
他捧起她的脸,吻住她的唇,意味深长的吻,那一刻,她确定自己是对他动情了。r
爱一个人,或许只需要一秒,但要忘记一个人,却要用一辈子。r
……r
噩梦总是在意料不到的时候来临。r
程磊磊在家门前按了好半晌的门铃,都没有人来开门,他只好用锁匙开门。r
“妈!妈——”r
屋里不见人,走到厨房,见程妈妈倒在地上,已经昏劂过去,旁边是凌乱破碗片,散落了一地。r
“妈……妈!!”程磊磊紧张地跑过去,急切地搬动程妈妈的脑袋。r
“别动!大概是脑溢血。”夏桑菊并不比他镇定多少,“你别动她,我先打电话叫救护车。”r
两人都慌了,打完电话后,两人小心地把程妈妈的身子移平,并将她的头歪向一边,以便让她能呼吸畅通。r
然后松开她的外套,并叫程磊磊去把窗户打开,又叫她去把毛巾用冷水打湿……r
突然,夏桑菊无意间看见地上毫无知觉的程妈妈的腰——一片青青的淤血,和程磊磊身上受过的伤一模一样,她在那刻猛地想到什么,竟然忘记了手上的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