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剑客又返回了城里。
他在一处客栈里,马在客栈马棚里。
金银铜铁,本是自己家族之人,三代在此,待其不薄。
这一代,其父早逝,留有四子。
但却未成想,这四子竟也参与了对家族的叛乱。
其母以死明志,上吊自缢以示决心,但仍未挽回金银铜铁四兄弟叛乱的心。
为什么?
背后黑手究竟策划了多久花了?
花了多大价钱?
金银铜铁四人,不是会密谋犯上的人,他们没那胆子,这一点,剑客很清楚。
方才在道上,与之打斗时,在亮明身份之后,金、铜二人分明都在瑟瑟发抖。
要背叛家族,他们的举动不像是受人诱惑……
他们是被人要挟了?
还是其他缘由,剑客不知。
金情还没死,他逃掉了,这是剑客故意为之,他是线索,一条重要的线索。
虽然金情有可能会引来更多杀手(尽管他们可能还没料到剑客又回城了),但剑客更想要真相。
剑客可以不报仇,但不可以不知道真相。
剑客来这间位于青山城城北的客栈,除了住宿,躲避追杀,还有一个原因:他要见一个人———一个算命的。
此处客栈,名为:阴晴。
晴,是它在地面上的部分,有二层,一层吃喝,一层住宿,正经生意。
阴,是它在地面下的部分,也有二层,一层兵器,一层赌场,黑市生意。
剑客要找的人,不在晴,而在阴。
此时,客栈里客人不多,这一时节还在秋收,但等过几天,那些商人富甲一来收粮,人便多起来了。
然而这只是表象。
“来二两半酒,外加一份生牛肉,带血丝的,”剑客来到柜台,对于那个略微发福的中年掌柜说道。
这是黑话。
“跟我来,”那掌柜听得此言后,站起身,朝内房走去。
内房,是一书房,隔壁便是灶房。
路口正对,有一书架,古色雕花。
那掌柜来到书架旁,手指不知按在那书架上的某处。
旋即,层层机关发动,书架自行移开,向下进入“阴”的通道出现在剑客眼前。
在内房里不觉得,但一下到地下,火热之感,便立刻袭来———这一层是卖兵器的。
剑客再下一层。
喧闹声,立刻传来———这一层是赌场。
算命的在赌场,当然在。
想找到他不算难,想知道他才算难。
算命的就在赌场的一处角落。
算命的,没有剑客想象中的老,甚至还有点年轻,也就约莫30来岁。
他的眼中有精光。
“算婚姻,十文”算命的见剑客走过来,张口就喊。
“要是为这个,还来这里?”剑客笑道:“你就是张春文吧?”
“哈,原来不是来算命,”算命的笑笑说。
此处算命的,既是算命的,也是情报流通处。
说得出算命的名讳,便是为江湖情报而来的。
说不出算命的名讳,便是为算命而来的。
“终于来了个问情报的了,”算命的说道:“都好几个月了,全是在为一帮赌徒算命。”
“小兄弟,你想知道什么?”算命的问道。
“有13年前李家被外人所侵的消息吗?”剑客回答。
“……”算命的惊了一惊,慢慢的说:“这个可不便宜啊。”
剑客笑笑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银,递给算命的。
算命的没有立即接,他说:“你知道你在问什么吗?”
剑客继续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金,递给算命的。
算命的眼皮动了动,显出一阵犹豫的神色。
“一个人,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这一个人可能知道这些事情,可能不知道。”
剑客继续从袋里摸。
“别掏了,我只能告诉你这一个人,”算命的说:“不关你是谁,你总得考虑到我的安危吧。”
“说吧”剑客停止了动作,江湖道义还是要守。
“此人是阶下囚,曾是一宫廷画师,因看一幅画而发狂,最后获罪,成为阶下囚”
“他本有一儿一女,不过现在,不知所向了,他人现在在天城山山牢里。”
“不过你得快,因为前几天有一个女人前去探监,一个年轻女人,不觉得奇怪吗?不管你是谁,别把我牵扯进去。”
算命的说道,眼中的精光充满了疑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