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尘宫中,任墨奕和辰妃正面对面,桌上已经摆好饭菜。柳芸篱一看就知道是在等自己,立刻行礼:“殿下,母妃,芸篱来迟了。”
辰妃冲柳芸篱招招手,温和的笑道:“无妨,快来坐下。”
柳芸篱坐在左边,抬眼一看,桌上一片绿油油。
辰妃看着柳芸篱忽然恍然道:“我都忘了,我平日食素,倒是忘了芸篱你。来人,再准备..”
柳芸篱连忙阻止:“母妃不用了,食素对身体也好。”
任墨奕咳嗽了几声,眼眸深沉的看着柳芸篱:“既然芸篱这样觉得,母妃你也不必辜负她一片苦心。芸篱,日后你每日中午便来陪母妃用膳吧。”
“..是。”
吃完午饭后,柳芸篱和任墨奕陪着辰妃聊了会儿天,直到辰妃脸上出现困乏才告退离开。
一路上任墨奕的轻咳声就没有停过,听久了柳芸篱也就习以为常了,沉默不语的跟在他的身后,脑海中却是来回纠结着任墨予到底看不看得懂自己画的那幅画里面隐藏的数字,为此,她教柴露秋的时候都是特意把她往模仿自己的画的方向上带。
而另一边,回了瑾奉宫的柴露秋没想到任墨予居然会在房中等着自己,自然惊喜万分。想到昨天林贵妃和任墨予对自己说的一番话,立刻上前邀功:“殿下,今日我去了洗尘宫,送给辰妃娘娘的礼物她十分喜欢,也与柳侧妃说了许多话,她还教了我作画。”
任墨予一听立刻激动不已,不过还是按捺住,满脸笑容的夸奖了柴露秋:“露秋你做的很不错,柳侧妃的画工一向极好,你不如画给我看看,看看你学的怎么样。”
柴露秋得到任墨予的赞赏,激动的满脸通红,立刻让人准备笔墨纸砚。任墨予还亲自上前为她磨墨。
柴露秋红着一张小脸,姿势优美的将从柳芸篱那里学来的画工全部施展了出来,而最后画出的雪梅图自然和柳芸篱的也相差无几。想起柳芸篱所说的画龙点睛,她也用红笔描了梅花的边。
任墨予皱眉盯着这幅画看了许久,忽然恍然大悟,连胜称赞:“不错不错,真是不错,画的好极了。”说着,拿起这幅画就要走。
柴露秋顿时傻眼,连忙唤住任墨予:“殿下您去哪里?”
任墨予脚步一顿,眼睛转了转道:“哦.我.书房正好缺一幅画,我现在就去挂上。你.你先让人准备午膳,然后等我过来用膳。”
“是!”柴露秋行礼,激动的立刻叫来玉环,“快,跟厨房说,马上准备殿下爱吃的菜,多给他们些赏钱,让他们手脚快些。”
“是。”玉环低头应了,转身出门,抬起头看着任墨予离去的方向却是目光深沉。
任墨予一路走去了书房,让人在门外守着。自己从书房的暗格里掏出了那薄薄的几张纸,对照着雪梅图中出现的几个数字大致翻出了几个字。五月九,采香阁。
任墨予皱起眉头,立刻唤来外面的侍从:“京城可有一个叫做采香阁的地方?”
那侍从没敢抬头看任墨予桌上的东西,低着头答道:“启禀殿下,据奴才所知,京城中没有一个叫做采香阁的地方,倒是有一家酒楼叫做临香阁,是一家颇为有名的酒楼。”
任墨予思索了一会儿,挥挥手:“你先退下吧。”
“是。”
临香阁?难道是数字我看错了?任墨予拿着画又仔细的对了一遍,最后也只能用柴露秋画的有偏差这一点来解释了。不过他还是让人出宫打听有没有采香阁这样一个地方,他们两人见面为什么要选临香阁这么一个大酒楼,不是增加曝光率吗?!
一直到五月初九那天到了,派出去的人也没打听到京城或者附近有哪个地方叫做采香阁。任墨予只能朝着临香阁出发了。
而这天,柳芸篱也在任墨奕的陪同下出了皇宫,直奔京城的临香阁而去。她刚开始还有忐忑,担心柴露秋画不全自己的画,担心任墨予看不懂自己的画。不过在看见对面的任墨予一脸讶异的迎过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果然是爱瞎担心。
“二哥.二嫂,你们怎么也出来了?”
任墨奕看见任墨予的一瞬间就把目光转向了柳芸篱,柳芸篱立刻也一脸讶异,在外面不方便行礼,就福了福身。
任墨奕手帕掩住的嘴角露出一抹玩味儿的笑,轻咳几声道:“今日我可是来拜见岳母大人的,没想到这么凑巧,三弟想必出宫是有要事,我们就不多做打搅了。”说完,拉着柳芸篱上楼。
柳芸篱冲任墨予歉意一笑,转身走,长袖垂下,却是抖落一个纸团。
任墨予手上的扇子不小心掉了下去,捡起来之后自然是连地上的纸团一起捡了起来。
楼上的耿桑等的已经有些坐立不安,看见柳芸篱进来,立刻就想迎上去。再看到后来进来的任墨奕,这才想起规矩,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任墨奕半靠在扶着他的柳芸篱的身上,轻咳几声,等到耿桑要拜下去才出声道:“这是在外面,就不要多礼了。”旁边立刻有侍女将耿桑扶起来,又将房内的桌椅擦拭一番三人才面对面坐下。
在小二上菜期间,耿桑不时的抬头看柳芸篱,有满腹的话想问却又哪个都不好开口。
一直到菜上齐,柳芸篱才招呼着耿桑吃饭,然后细致的替任墨奕夹菜,盛汤。
耿桑看着柳芸篱和任墨奕之间相处融洽,原本有些焦急的心情也慢慢平复了下来。柳芸篱终究是嫁给了任墨奕,就算任墨奕身子不好,也越看越满意了。
一直到用完午饭,柳芸篱才开口道:“殿下,我想陪娘亲在京城中四处走走,殿下不如先回府吧。”
任墨奕用手帕捂着嘴咳嗽了几声,点点头:“侍卫都给你留下,在外面注意安全。”
“是。”
